“你长大了,自然忘记小时候的事情了。”
孟时惜捏了捏魏安的肉手,“瞧小世子激动的,他都迫不及待想与你一起玩了。”
岑谢怀噘嘴,不能跑不能跳,只会傻兮兮看人流口水,有什么用呢?
魏安四肢挣扎想要靠近岑谢怀,嘴里“啊啊啊……”
李阿允不得不抱着魏安蹲下,魏安得以如愿以偿拉住岑谢怀。
嗯?这小东西的手好像还挺软的,岑谢怀仿佛发现新天地,好奇地摁了摁魏安的手。
魏安更兴奋了,“呀呀啊……”
李阿允无奈抓住魏安乱蹬的腿,以免踢到岑谢怀。
远处,陶德棠见她们其乐融融,重重地放下酒杯。
要不是怕别人知道皇上觊觎寡妇,她才不叫那些妇人带叽叽喳喳的孩子进宫遮掩。
她本来高兴上官涵死了,不用担心儿子丢人。
但现在见李阿允抱着孩子,仿佛看到李阿允进宫后生下小皇子的样子,心里不禁怄死。
见陶德棠脸色沉得吓人,白洁提醒道,“皇后,今晚得留国公夫人在……”
“不必说了!”陶德棠烦躁地打断白洁说话。
明明是皇上看上的人,非要她这个做正妻的帮忙将人送到床榻上。
“去给各位夫人安排卧房,把李阿允的卧房安排远些,免得闹出动静,叫人笑话。”
“是。”
孟时惜听闻皇后让她们今晚留宿皇宫,不由得打趣道。
“以往留宿皇宫的外人都是进宫选秀的姑娘,头一次让我们这样带小孩的妇人住宫里,真稀奇。”
话音刚落,李阿允神色僵硬一下,她低头抚摸魏安的头遮掩异样的情绪。
暗自思忖一番,随后抬眼望孟时惜,“我不曾住在宫里,有些害怕,要不然咱们一块睡吧。”
孟时惜看一眼安静与魏安待在一起的女儿,想着有魏安在,女儿调皮捣蛋的性子也能收敛,于是笑呵呵点头同意。
领着李阿允她们去卧房休息的宫女不知李阿允的想法,见李阿允她们进了房,便觉得任务完成了,自觉退下。
“国公夫人,这是宫里用羊奶为孩子们做的点心。”一个太监拎着食盒突然出现在卧房门口,他进门把点心拿出来放桌上。
李阿允盯着点心道,“多谢。”
一旁的孟时惜奇怪地瞟一眼太监,魏安那么小哪里能吃点心。
见太监又从食盒中端出羊奶,孟时惜心道这个羊奶倒是能喝点,她扭头看李阿允没有要端羊奶给魏安喝的意思。
“娘亲,娘亲,我想吃。”
听到岑谢怀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孟时惜拿起一块点心给岑谢怀,把羊奶留给魏安。
李阿允等太监离开后才道,“佑堂不喝羊奶,我自己喂他吧。”说完,她抱魏安去屏风后面。
“娘亲,佑堂弟弟不喝,我可以喝吗?”岑谢怀舔了舔嘴角边的点心屑。
“小馋猫!”孟时惜失笑,把羊奶递给岑谢怀,“端好了,别撒到衣裳上了。”
“嗯。”岑谢怀一接过羊奶就立马把嘴贴着碗边大口喝奶。
过了一会,岑谢怀抱着孟时惜大腿喊:“娘亲,我肚子疼……”
女孩哇哇的啼哭声惊到屏风后面的李阿允,“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
孟时惜以为岑谢怀喝不惯羊奶才肚子疼,她弯腰把岑谢怀抱怀里,揉了揉岑谢怀肚子。
“还疼吗?”
看岑谢怀脸色变成异常的白,孟时惜立刻不淡定了,头朝门外的宫女太监大喊:“来人,孩子出事了,快去请御医!”
李阿允赶紧抬手推开魏安的嘴,把衣裳穿好。
“呜呜哇哇……”嘴里的饭没了,魏安不高兴大哭,他还没吃饱。
“乖乖,一会再喂你。”
李阿允抱魏安出去的时候,恰好见太监领着御医进屋,她愣了一下。
御医来这么快,像是早有准备似的。
孟时惜一边哄着喊疼的岑谢怀,一边把岑谢怀的手伸给御医看。
御医暗自惊讶羊奶被岑谢怀喝了,脸上镇定自若把脉。
“夫人放心,孩子没事,下官开一副药给她喝就好了。”
李阿允闻言皱眉,眸光复杂地打量御医。
孟时惜一心在岑谢怀身上,没发现御医的不对劲,听到女儿没事,她放下心搂紧女儿,“没事了,吃了药就好了。”
岑谢怀病恹恹点头。
她们这边的事情很快就传到陶德棠耳里,陶德棠冷笑。
“瞧皇上心急的,没害到魏世子,倒害了大理寺卿的闺女,那小子命真大。”
白洁惊愕,“皇上他就不怕李阿允怨恨他?”
“他若是怕,也不会叫人做了。”
陶德棠拔下凤钗,“今晚的宴席好好准备,一定要咱们皇上的心上人吃饱。”
“是。”
宴席设在皇后宫中,许多妇人猜测皇后将她们和孩子扣在宫中是何缘故,暗想自家夫君是否做过谋逆之事。
整个宴席,除了不谙世事的孩童吃得欢快,其他人都小心谨慎。
“国公夫人,您抱着世子用膳多不方便呀,宫里有奶娘,奴婢帮您抱世子下去休息吧。”
李阿允抱着魏安的手紧了紧,“不必,我自己可以。”
这会,孟时惜见李阿允浑身带刺,回想今日的一切,猛然惊觉这些宫女太监对李阿允似乎太过殷勤了点。
李阿允无意间扭头看到孟时惜疑惑瞧她,心里咯噔一跳,孟时惜看出来什么了?
她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何况岑谢怀替她儿子挨了罪,眼下仍旧病怏怏靠在孟时惜怀里。
李阿允摘下挂在魏安脖颈的玉佩逗岑谢怀。
“阿怀与佑堂如此投缘,这块玉是佑堂的祖母叫人做的,佑堂平日里最喜欢把玩它了,我替佑堂把它送给你,喜不喜欢?”
岑谢怀接过还有魏安体温的玉佩,好奇地看了看,抬眸瞧魏安用圆溜溜的大眼睛瞅她,“佑堂弟弟,真要送我?”
李阿允轻轻摇了摇魏安,“佑堂,送给姐姐吧,以后姐姐找你一起玩。”
魏安似懂非懂点头,咧嘴咯咯笑。
“娘亲,看。”岑谢怀抓着玉佩凑到孟时惜眼前,拉回孟时惜飞到天边的思绪。
孟时惜见玉佩珍贵,“国公夫人,这玉不适合阿怀戴,你还是收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