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瑠比闻声侧头,看向雷影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他还没打够,刚才被漩涡云那记狠戾的体术逼得有些狼狈,正想找回场子。但见雷影微微颔首,他才不甘地抿了抿唇,缓缓收回了凝聚着浓郁查克拉的拳头,拳头上缠绕的尾兽查克拉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淡淡的光晕。他退后一步,稳稳站回雷影身侧,只是目光仍紧紧锁在漩涡云身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不服输。
漩涡云深深吸了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怒火被强行压下。他知道,猿飞日斩和团藏的出现,意味着这场冲突必须暂时画上句号,再闹下去,只会让木叶难堪。他缓缓松开拳头,手背上因刚才的重击泛起一片红肿,甚至能看到几道细小的擦伤,却毫不在意,只是挺直了脊梁,像一株迎着风雨的青松,目光扫过云隐众人,带着毫不掩饰的警惕与敌意。
雷影本想开口斥责——这次前来木叶,本就带着几分寻衅的意味,想试探一下这位老对手的底线,如今却被一个木叶的年轻忍者拦了下来,还落了下风,面子上实在挂不住。可还没等他出声,猿飞日斩已转向漩涡云,脸上挤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试图缓和这紧绷的气氛:“漩涡云,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漩涡云上前一步,对着猿飞日斩微微欠身,算是行礼,语气却依旧强硬,没有丝毫退让:“火影大人,云隐村的忍者踏入木叶境内后,便在我们的常规巡逻路线上公然挑衅。他们不仅对我村巡逻的忍者恶语相向,甚至率先出手攻击。若不是我及时赶到拦下,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他刻意加重了“公然挑衅”和“率先出手”几个字,目光如炬,扫过云隐众人,带着毫不退让的锋芒。
猿飞日斩闻言,手中的烟斗在指间转了半圈,木柄与掌心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随即看向雷影,脸上依旧挂着那副圆融的笑容,仿佛刚才的冲突只是一场玩笑:“雷影大人,算了吧。都是些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冲动。或许只是一场误会,就当是切磋比试了,不必太过较真。”
雷影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像酝酿着风暴的天空。他本就没打算善罢甘休,此刻听猿飞日斩轻描淡写地想将事情揭过,更是怒火中烧,周身的雷电又亮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他往前踏出一步,脚下的地面竟微微龟裂:“火影,你这话是不是有点不妥?我们云隐是受邀前来的客人,你们木叶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让一个小辈对我们指手画脚,甚至动手相向?”
猿飞日斩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眼角的皱纹微微抽动。他知道雷影是故意发难,但眼下木叶正值多事之秋,需要稳定,实在不宜与云隐撕破脸皮。他转向漩涡云,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容置喙的命令:“行了,漩涡云,这里没你的事了,继续去巡逻吧。”
漩涡云抿了抿唇,唇线绷得很紧。他不在乎雷影此行的目的究竟是谈判还是挑衅,只知道自己身为木叶的巡逻队长,守护村子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位村民,是刻在骨子里的职责。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转向一旁待命的巡逻队员,声音清晰而坚定,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都记住了,最近加强巡逻力度,严密监控村内各处的动静,尤其是外来访客的行踪。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敢在木叶境内滋事,不论他来自哪个村子、是什么身份,一律先抓起来审问!若是敢反抗,不必犹豫,就地击杀!”
“放心吧,队长!我们一定守好村子!”巡逻队员们齐声应道,声音洪亮,震得空气中的尘土都仿佛跳动了一下。他们的声音里满是与漩涡云相同的坚定,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云隐众人,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像一群蓄势待发的幼狼。
雷影的拳头在宽大的袖中攥得死紧,指节几乎要嵌进肉里。他自然听出了漩涡云这番话明着是部署任务,实则全是冲着他们来的,可对方说得冠冕堂皇,他一时竟找不到发作的由头,只能将这口怒火死死憋在心里,脸色铁青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猿飞日斩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对着雷影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重新变得温和:“雷影大人,我们还有正事要谈,不如移步火影办公室详说?那里有刚沏好的茶。”
雷影冷哼一声,鼻腔里喷出的气流带着压抑的怒火,算是默认了。他率先转身,金色的短发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布瑠比和随行的云隐忍者立刻跟上,一行人的背影都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很快消失在训练场尽头的转角处。
猿飞日斩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仍站在原地、目光坚毅如铁的漩涡云,轻轻叹了口气。烟斗在指尖转了转,最终还是没有点燃。他知道,漩涡云的强硬里藏着对村子的赤诚,可这赤诚,有时也会像一把双刃剑。木叶的和平,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守护的啊。
火影办公室内,空气凝重得像灌了铅,连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压迫感。窗外的阳光被厚重的窗纸滤成浅黄,却驱不散屋里的低气压。
雷影艾坐在客座首位,一身紧身黑色劲装将他虬结的肌肉线条勾勒得如同石刻,周身查克拉如奔涌的电流般隐隐波动,带着噼啪的细微声响。他猛地将拳头砸在矮桌边缘,“咚”的一声闷响,坚实的实木桌面应声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细纹。“猿飞火影,废话不必多说!”他的声音如同闷雷滚过,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云隐的二尾在你们木叶境内现身,这事总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么,立刻交出二尾;要么,拿出足够的赔偿——三百名精英忍者的全套军备,再加五十万两,这事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