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越野车缓缓驶入地下指挥中心,轮胎压过感应区,身后的金属闸门无声闭合。江临川推开车门,动作利落。终端屏幕已经自动更新了SE-097港区断电后的热力图,但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点开了周媛三分钟前传来的加密文件包。
那是一张A3大小的合成图片:左边是九爷背上盘踞的毒蛇纹身,狰狞可怖;右边则是一笔银行转账记录,备注写着“顾问费”,金额八百万,时间是二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三日——正是岑父出车祸的前三天。
他指尖轻滑,将这份文件同步发给周媛,同时完成了在东部战区旧防空指挥所的签到。
【命运签到成功】
地点:东部战区旧防空指挥所
奖励:心理战传单生成术
系统提示一闪而过。江临川迅速输入线索:“岑世昌资金流向九爷、赤鳞会参与车祸、黑道与资本勾结篡权。”系统立刻自动生成五百份特制传单,使用荧光墨水和抗风涂层,专为城市密集区域设计。
他把指令打包,发给林野的飞行终端,附上一句话:“低空掠过岑家老宅,投放高度不超过十五米,避开警戒雷达。”
此时,岑氏集团总部十八楼,办公室里空调轻轻嗡鸣。岑世昌正翻着一份海外并购案的报告,钢笔在他指尖缓缓转动。门外没有脚步声,门却自己开了。
周媛走了进来,手里夹着文件夹,裙摆扫过地毯边缘。她没关门,也没打招呼,径直走到红木办公桌前,抽出那张A3纸,“啪”地甩在桌上。
纸滑了半尺,停在茶杯旁边。左边的毒蛇纹身和右边的转账记录并列出现,冲击力极强。
“您当年请来的‘财务顾问’,后背纹着一条五步蛇。”她的声音很稳,“和撞死岑董事长的那个司机描述,一模一样。”
岑世昌握笔的手顿了一下。他抬眼看向照片,嘴角微微抽动,随即放下钢笔,慢悠悠整理起袖扣,像是在调整呼吸。
“周小姐。”他开口,语气居然还带着笑,“你在孤儿院学会的第一课,是不是要听话?”
周媛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他站起身,绕过桌子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走到离她只剩一步时,右手忽然抬起——袖口一道寒光闪过!
一根细如发丝的针头从袖口弹出,直刺她手腕动脉!
但她早有防备。身体后撤半步的同时,左手悄悄按下了裙袋里的微型按钮。录音笔瞬间开启,并自动上传视频流,实时同步到灰雀和苏棠的加密设备中。
针头落空。
“我已经把这段视频发给了灰雀和苏棠。”她直视着他,眼神冷静,“您猜,他们会不会把它变成全城无人机广告?”
岑世昌没再动手。他收回手,轻轻按下袖扣,脸上的笑容还在,却多了几分僵硬。转身走回座位,拿起电话。
“封锁十七层到十九层所有出口。”他说,“任何人不准进出。”
挂了电话,他重新坐下,手指敲着桌面,节奏有些乱。监控画面显示,周媛离开了办公室,乘电梯下楼,保镖没有拦她。走廊摄像头拍到她走出大楼的身影——步伐稳定,神情平静。
书房里,岑世昌盯着电脑屏幕。突然,防火墙警报响起!外部Ip正在尝试接入内部档案库,伪装成法务部账号,但协议层暴露了真实来源——是灰雀的跳转节点!
他猛地一掌砸向键盘!
与此同时,城市西郊废弃雷达站外,一架改装小飞机悄然爬升。林野戴着飞行头盔,耳机里传来江临川的声音:“目标锁定,开始投放。”
他拉动操纵杆,飞机压低姿态,穿过云层缝隙,贴着山脊线飞行。下方,岑家老宅藏在树林深处,围墙高耸,巡逻车缓缓移动。
进入投放范围后,机腹舱门无声打开。数百张传单被装进静音滑翔包,顺着气流一张张飘落。它们像不会飞的鸟,越过电网、岗哨,精准落在庭院、阳台、车库顶棚。
一个仆人捡起一张,刚展开,就看到荧光墨水印出的八个大字:毒蛇纹身·血债未偿。
他脸色一变,立刻呼叫保安队。可已经有几张随风卷起,其中一张翻飞着穿进书房敞开的窗户,轻轻落在书桌上,盖住了那份还没批完的并购案文件。
岑世昌抬头看见那张纸。
他伸手去抓,动作急促,指尖触到纸面时微微发抖。传单背面还印着一条时间线:
1998年7月23日,资金转移;
1998年7月26日,车祸发生;
2001年,岑世昌正式接管董事会。
他一把将纸揉成团,狠狠扔进碎纸机。机器运转起来,但他眼神发直,额角渗出冷汗。
两小时后,书房灯还亮着。他不见任何人,也不接电话。保镖汇报说院子里的传单都收完了,可网上论坛已经出现了模糊照片,标题赫然写着:“岑家背后的男人,纹身曝光”。
江临川坐在指挥中心主控台前,面前三块屏幕分别显示着岑家老宅热力图、通讯阻断状态、以及林野返航轨迹。他右手无意识摩挲着机械表边缘,指节因长期操作终端略显粗糙。
终端震动了一下。
周媛发来消息:“证据已上传备用服务器,原始文件销毁。他动手了,袖扣武器确认存在。”
江临川回复:“启动b计划。”
下一秒,苏棠的加密频道接入:“灰雀截获一段私人通话,岑世昌联系了境外律师,要启动紧急资产转移,目的地是开曼群岛的新信托基金。”
“名字?”江临川问。
“cxc project Final phase。”
他眼神一沉。
这个名字,曾在九爷集装箱会议的白板上出现过,也被周媛带进了刚才的对峙现场。现在,它终于浮出了水面。
他调出岑世昌名下所有离岸账户的穿透图,重点标记新开户节点。资金还没动,但权限变更已完成,只要一键就能跨境划转。
他打开军政签到权限树,在“经济协防组”下新增追踪协议。系统提示需要高阶认证,他输入了一串十六位密钥——三天前在央行金库签到获得的临时授权码。
认证通过。
实时资金流监控开启。
就在这一刻,岑世昌办公室的电脑弹出警告:外部系统正在反向扫描他的加密钱包!他猛地站起,切断网络,拔掉硬盘,额头青筋跳动。
他拨通一个号码,声音低沉:“启动应急通道,所有线下流程立即执行。”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挂断。
江临川收到预警:对方试图绕开数字监管,转入实体交易。
他立刻下令:“林野,准备二次投放。”
“不是传单?”林野问。
“这次是音频。”江临川调出一段录音剪辑——岑世昌和九爷的私密对话,经过降噪处理,清晰可辨,“……只要人在,钱就能洗回来。哥哥的命,换这个位置,不亏。”
“用定向扬声器,覆盖老宅上空,循环播放三十秒,然后撤离。”
“明白。”
飞机再次起飞。
岑家老宅内,岑世昌站在窗前,望着远处夜空。风里传来一丝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低语。
他皱眉。
下一秒,空中响起了他的声音:“哥哥的命,换这个位置,不亏。”
他浑身一震,猛地冲向窗户。
声音持续三十秒,戛然而止。
他跌坐回椅子,手指死死掐住扶手,指节发白。书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红灯闪烁,录下了他第一次失控的表情。
江临川关闭音频投放协议,屏幕切换回资金监控界面。开曼信托基金的账户仍处于待激活状态,但已有三家关联公司提交了资产估值申请。
他知道,对方不会坐以待毙。
他调出岑疏影母亲遗留项链的三维模型——这是周媛昨天提供的扫描图。吊坠内部有双层结构,外层正常,内层疑似藏着芯片槽位。
他标记这个节点,准备下一步分析。
就在这时,终端跳出新消息:SE-097港区电力恢复,负荷曲线异常飙升,疑似重启高算力设备。
他盯着数据流,瞳孔微缩。
九爷的地下服务器……重新上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