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如山似海的威压，来得快，去得也快。
夜泽皓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体内翻涌的气血，在《混沌归一诀》的极速运转下，被强行抚平。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稳固住自己的道心。
金丹后期！ 这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少女，竟然拥有着如此恐怖的修为！
这青云宗的核心弟子，果然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能以常理度之！ 然而，震惊归震惊，夜泽皓的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与退缩。
恰恰相反，当对方将底牌掀开之后，他那颗因“越阶杀敌”而磨砺出的强大心脏，反而跳动得更加有力！
他挺直了脊梁，迎着柳清瑶那审视的、带着一丝轻蔑的目光，嘴角，反而缓缓地，勾起了一抹谁也看不懂的弧度。
他没有回答她“凭什么”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赌点什么？” 此言一出，偏殿之内，一片死寂。
那两名原本正准备看好戏的男弟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用一种看疯子般的眼神看着夜泽皓。
他们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一个外门弟子，在被内门天骄用金丹后期的修为威压之后，不应该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吗？怎么还敢反过来……挑衅？ 就连柳清瑶自己，都微微一愣。
她预想过夜泽皓可能会有的无数种反应——惊慌失措、强词夺理、甚至是跪地求饶。
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是如此反应。
短暂的错愕之后，柳清瑶被气笑了。她觉得荒谬，又觉得有些新奇，这还是第一次有外门弟子敢在她面前如此放肆。
“赌？”她饶有兴致地环抱双臂，那曼妙的曲线，在丹师袍下展露无遗，“你有什麽资格，跟我赌？”
“资格，是靠做出来的，不是靠说出来的。”夜泽皓的声音，平静而有力，仿佛刚才那股恐怖的威压，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我就赌，我能处理好这批丹渣，并且，效率和成果，会远超你的想象。”
“哦？”柳清瑶的凤眼中，闪过一丝玩味，“口气倒是不小。那你想赌什么？”
“很简单。”夜泽皓伸出一根手指，眼神清澈而坚定，“如果我做到了，这个任务的追加贡献点，我要双倍。
并且，我需要一个进入丹堂藏书阁，查阅基础药理典籍一个月的权限。
” “什么？！” 不等柳清瑶开口，她身后的两名男弟子已经失声惊呼。 “疯了！这家伙绝对是疯了！”
其中一人低声惊骇道，“双倍贡献点也就罢了，还想进我们丹堂的藏书阁？
那里面的典籍，就连我们这些内门丹童，一年都申请不下来几次查阅的机会！”
柳清瑶的笑容，也渐渐收敛了起来。
她深深地看了夜泽皓一眼，似乎想从他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上，看出他究竟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所依仗。
“胃口不小。”她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那若是你输了呢？”
“任凭处置。”
夜泽皓干脆利落地回道，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好！有胆色！”柳清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一只盯上了猎物的狐狸，“既然你把处置权交给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如果你输了，或者提纯的效率和成果让我不满意，从今天起，你，夜泽皓，就是我柳清瑶的专属丹仆！
一年之内，无偿为我处理所有炼丹废料，随叫随到，不得有误！你敢不敢？”
专属丹仆，无偿劳动！ 这对于一个急需贡献点和时间来提升自己的新弟子而言，无异于最恶毒的惩罚！
这意味着他一年之内的大部分时间，都将被这个大小姐牢牢绑定，再无自己的发展空间。
“成交。” 夜泽皓的回答，依旧只有两个字，却重若千钧。
他之所以敢赌，凭的，自然就是他最大的底牌——混沌之火！
这丹渣在别人看来是废料，但在他眼中，却是能让混沌之火饱餐一顿的“养料”！这个赌约，他赢面极大！
“空口白牙，谁都会说。”柳清瑶显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你总得，先证明一下你不是在说胡话吧？
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上一个月。”
“正有此意。” 夜泽皓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圈殿内的陈设。
“请给我一小块丹渣，和一间不受打扰的静室。
一炷香之内，我给你们看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