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咽了咽口水，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慕容璟身后挪了挪。
“好……好大啊！”
柳月念曦捂着小嘴，呆呆的看着不断接近的柳树。
我感觉自己在柳树面前犹如一只渺小的蝼蚁。
柳树身上散发的气息，令她心中生不出半点反抗之意。
“不用害怕，它叫阿柳，是我的鬼灵。”
慕容璟用褶皱的手摸着树干上干裂的树皮。
“老伙计，我之前给你的那两颗果子呢？快拿一颗出来。”
阿柳抖动了几下柳枝，似乎不理解慕容璟说的果子是什么。
“哎呀，都是诞灵境的鬼了，怎么还是这么笨啊。”
慕容璟无奈，再次重申了一遍，“就是很久之前，我不是给了你俩果子吗？让你好好的保存好，你放哪了，快拿出来。”
阿柳杵立在原地，似乎在思考。
过了一会儿，它突然伸出了缠绕在树干上的一根藤蔓，在自己身上摸索着。
片刻后，阿柳捆着一颗红彤彤的果子，递到了慕容璟面前。
“不错，就是这个，看来你保存的很好嘛。”
慕容瑾接过果子，赞扬的拍了拍细藤。
“老师，难道就是……”
杨清洺用手指了指他手上那个像苹果一样的果实。
果子有成年人的两个拳头大小，通体都是红色，看起来十分可口，令人忍不住的想要咬上一口。
“这就是衍身果。”
慕容璟双手捧着红色果子，眼神很是复杂。
就是这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果子，却要了十多位巡察使的生命作为代价才得到。
“我当初摘了三颗衍身果，其中一枚给了盟主，剩下的两颗被我自己留了下来。”
当初迫切的想要离开联盟原因之一，就是因为身上有衍身果的存在。
他虽然给了一枚衍身果给盟主，但联盟内的其他人肯定会怀疑他身上还有衍身果。
为了避免不必要麻烦，他隐匿了身份，藏在了这小小的御灵学院当一个学分兑换阁的看门人。
“师祖，您既然有两颗衍身果那为何不给阿柳使用，让它升到衍身境呢？”凌云问。
“因为阿柳用不着。”
“早在三十年前阿柳就已经是诞灵境巅峰了，这三十年来，我没有刻意让阿柳吸收幽气，但他的境界还是在一点一点的往上涨。”
“若非我要求它压制自己的境界，它早就是衍身境了。”
听到慕容景的话，凌云却更加疑惑了。
鬼灵境界高还不好吗？
为什么要压制它的修为不让突破呢？
杨清洺三女也是疑惑的看向慕容璟。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困惑，慕容璟解释道：“因为每一个拥有衍身境鬼灵的人都是联盟内的顶尖战力，同时必须时刻的镇守在圣城，没有盟主的命令，不能擅自离开圣城。”
“我不想再过着那种约束的生活，所以我的鬼灵中至今都没有一位衍身境的存在。”
“其实早在三十年前我就有把握闭关让阿柳踏入衍身境，当时我也确实有这个打算，可刚好被那个副盟主派的任务给耽误了……”
说到这，慕容璟抬起头，眼中怒火一闪而过。
哪怕过去这么久了，一想到那位副盟主他还是难掩心中的怒火。
平复了一下情绪后，他继续说道：“从荒芜回来后，盟主想让阿柳突破衍身境，同时让我去顶替那个副盟主的位置，可我已经厌倦了联盟内的权利争斗，就拒绝了，同时辞去巡察使的身份，彻底的脱离了联盟。”
早在三十年前就能突破衍身境……
怪不得这柳树看起来这么恐怖。
看着身旁巨大的柳树，凌云壮着胆子摸了摸它垂下的柳枝。
嗯，触感很真实。
阿柳也感觉到了凌云的触摸，剩下的几根纤细柳条突然缠住了凌云的手指，吓得凌云一哆嗦。
应激反应……
“老师，您既然已经脱离联盟，那为何当初要让我和姝颜去星开市分部报到呢？”杨清洺问。
自己不过问联盟的事，却让自己的学生加入联盟。
这又是何意？
“傻孩子。”
慕容璟看着杨清洺和谢姝颜，眼中罕见的带着些许慈祥。
“我虽然对联盟心存怨气，但我却不能不在意整个国家，联盟是国家的保护伞，虽然这把伞有时会破几个洞，但总需要有人会去补那几个窟窿，我希望你们能成为联盟的栋梁，国家的栋梁。”
“同时加入联盟也有一些好处，可以享受到联盟给予你们的资源，也可以磨练你们各自的实力。”
他的话语颇有些语重心长，像是在和自己的孩子解释。
事实也确实如此。
慕容璟和妻子一生都未有子嗣，只是收了几个学生。
他早已将每一个学生都视若自己亲生的孩子。
而杨清洺和谢姝颜则是他收的最小、同时也是最后的两个学生。
“清洺啊，你长大了，现在也是为人老师了。”
慕容璟拉着凌云和柳月念曦的手，将两只手握着在一起。
“凌云和念曦都是好苗子，希望你能好好的教导他们。”
看着两只牵在一起的手，杨清洺认真道：“我会的。”
凌云和柳月念曦也认真道：“师祖放心，我们一定努力跟着老师学习，争取早日成为国家的守护者。”
“有你们这番话，老夫就放心了。”
慕容璟捧着衍身果，看着面前的四人问道：“刚才你们不是一直在探讨，衍身果对诞灵境以下的鬼灵有什么效果吗？”
“这一颗就给你们试试看。”
他一句话直接将凌云四人给震住了。
那衍身果给他们用？
就只为了满足他们的好奇心？
这……
这也太奢侈了！
就是御灵联盟的盟主也不见得有这么奢侈吧？
“老师，这几枚衍身果可是您和那群先辈用血肉换回来的，怎么能浪费在我们身上？”
杨清明罕见的失态了。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摆手拒绝。
就是一向不正经的谢姝颜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是啊老师，我们先前只是闹着玩的，您别当真啊。”
凌云和柳月念曦连连劝说。
一枚衍身果就相当于一枚衍身境的战力。
任何一位衍身境的鬼灵对于联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存在。
这可不能开玩笑。
他们可以不用，但不能浪费啊。
“这么多年来，每次看见这几颗衍身果果，我心中都会回想起那些逝去的兄弟。”
“如今我已看开了，逝者无法死而复生，这衍身果在我这藏了三十多年了，与其让它继续在我的蒙尘，不如为你们的成长尽出一份力。”
“而且就算失去这颗，我这也还有一颗。”
慕容璟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我意已决，四个人商量一下，用谁的鬼灵来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