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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末的雨还没歇,石头城子古城的街巷里满是泥泞,踩上去“咕叽咕叽”响,泥浆能没过脚踝,每走一步都得费劲把脚拔出来,连风都裹着股湿冷的潮气,往人骨头缝里钻。

林嫚砚跟着陈怀夏、民团老王往老玉器铺走,裤脚早就沾满了泥,沉重地坠着,怀里的血玉还带着点余温,不像刚才在地缝边那样烫得灼人,可红纹依旧隐隐透着光,像条小蛇似的在玉面上蜷着,提醒她那黑气的邪性还没散。

老玉器铺的门没锁,刚才走得急,只是虚掩着,门轴被雨水泡得发胀,推的时候“吱呀”响得刺耳。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墨香、旧木味和潮湿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桌上的地脉勘探记录还摊着,纸页边缘被风吹得卷了边,油灯早就灭了,灯芯结着黑黢黢的灯花,只有窗缝透进来的微光,勉强能看清屋里的陈设——靠墙的木柜上摆着些残缺的玉器,

这些玉器,都是早年父亲林哲修复过的,柜角还放着个青瓷碗,碗里的水早就凉透了,结着层薄灰。

林嫚砚直奔里屋的木柜,柜子是父亲留下的老物件,红木做的,上面刻着简单的玉纹,最下面的抽屉锁早就坏了,她一拉就开。

里面堆着些旧衣物和账本,她在里面翻了半天,才从最底下翻出个蓝布包——包得严严实实的,一层叠一层,打开三层布,才露出一本泛黄的线装书,书皮是深蓝色的,边角都磨破了,封面上用毛笔写着“地脉邪祟手记”,字迹遒劲,是父亲林哲的笔迹,旁边还盖了个小小的“林”字印章。

“这是林叔当年留下的?”陈怀夏凑过来,身子微微前倾,看着那本书。

他之前听林嫚砚提过,林哲生前专门走南闯北,记录各地的邪祟与地脉关联,只是从没见过这本手记。

林嫚砚点点头,指尖轻轻拂过封面的字迹,纸页粗糙的触感传来,心里一阵发酸:“爹当年镇压槐树精后,就把这本手记藏起来了,说万一以后再出类似的事,能有个参考。那时候我还小,总缠着他问里面写了啥,他只说等我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没想到……”

她没再说下去,喉咙有点发紧,父亲走得早,很多事她都是后来才慢慢明白的。

陈怀夏没再多问,只是默默递过一块干净的布,让她擦了擦手上的泥。

林嫚砚把书放在桌上,借着窗外的微光翻起来。书页很脆,像晒干的树叶,翻的时候得用指尖轻轻捻着,生怕稍微一用力就扯破了。

里面的字迹有的清晰,有的因为受潮变得模糊,还夹着些干枯的植物叶子,不知道是哪座山上的。

翻到“槐树精篇”那一页,字迹还算清晰,用朱红色的笔标了重点,上面写着:“槐邪聚于阴脉,喜湿恶燥,遇雨则散为黑气,蚀生灵肌肤、乱地脉流转,其根必扎于阴脉汇聚之处,若要除之,需先断阴脉邪源,辅以纯阳之物镇之,否则邪祟易复燃。”

林嫚砚心里一动,手指点在“遇雨则散为黑气”几个字上,抬头看向陈怀夏:“这不正好和现在地缝里的黑气对上了?沾到就烂肉,还跟着暴雨扩散,连石头都能腐蚀,可不就是‘遇雨则散’么。”

她又往下看,后面还写着“黑气蚀物,唯玉脉与纯阳符咒可挡,寻常绳索、铁器遇之即腐”,这才明白刚才救援时绳子为什么会烂得那么快——不是绳子不结实,是黑气的邪性太厉害。

她接着往下翻,后面还附了张手绘的地脉图,用桑皮纸画的,边缘有些破损,上面用红、黑两种颜色的笔标注着石头城子古城周边的地脉走向,红色是阳脉,黑色是阴脉,像两条缠绕的蛇。

图上,珠尔山的位置画得格外详细,山的轮廓、山坡上的树木都画得清清楚楚,东山坡上的点将台被圈了个红圈,旁边用小字写着“阴脉汇聚点,邪祟易聚”八个字。“你看这个。”林嫚砚把书推到陈怀夏面前,指尖指着那个红圈,“爹标注了,点将台是古城的阴脉汇聚处,黑气的源头肯定在那儿,说不定当年槐树精的根就扎在那下面。”

陈怀夏盯着地脉图看了半天,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在图上的珠尔山位置摩挲着:“珠尔山的地质我熟,当年跟着勘探队去的时候,就觉得点将台南边那个山坡那块不对劲——岩石比别处凉,就算是夏天,摸上去也像揣着块冰,周围的草长得也稀,当时以为是地质问题,原来竟是阴脉汇聚的缘故。”

他抬头看向林嫚砚,眼神里带着些犹豫,语气也放缓了些:“只是现在雨这么大,珠尔山的山路本来就陡,这会儿肯定滑得厉害,说不定还有二次塌方的风险,咱们贸然上去,不光查不了邪源,怕是还得把自己陷进去,要不……等雨小点儿再做打算?”

“可再拖下去,黑气扩散得更厉害怎么办?”林嫚砚打断他,语气里带着点急切,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怀里的血玉,“刚才老王说,城西也有地缝了,地缝已经扩大到三尺宽了,黑气都快漫到谢家岗子村口了,那边住的都是老百姓,房子都是土坯的,要是黑气漫过去,房子会不会塌?人会不会出事?”

她知道陈怀夏是担心她的安全,可现在情况紧急,根本没多少时间可以等,多拖一分钟,百姓就多一分危险。

陈怀夏看着她急得发红的眼眶,心里也不好受,他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夹杂着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声和民团成员的劝说,声音隔着雨幕传过来,虽然模糊,却能听出里面的混乱。

老王在门口探了探头,雨水顺着他的帽檐往下滴,他皱着眉回头说:“怕是城隍庙那边出事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不少城西的百姓往那边聚,都是房子塌了没地方去的,有的还抱着铺盖卷,估摸着是没地方住,闹起来了。”

陈怀夏脸色一沉,抓起桌上的勘探锤——锤子是他爹留下的,柄上包着牛皮,已经磨得发亮,他把锤子别在腰上,语气也严肃起来:“先去看看,百姓乱了阵脚,比黑气更麻烦。要是人心散了,咱们就算找到邪源,也守不住古城。”

林嫚砚赶紧把《地脉邪祟手记》收好,小心地放进蓝布包里,揣进怀里,又从抽屉里拿了个小布包,里面是之前血玉受损时裂下来的碎片,一共七块,都用软布包着,她数了数,刚才救孩子的时候用了一块,还剩六块,都塞进衣襟里,贴身放着,这样用的时候方便。

三人匆匆出门,往城隍庙的方向赶。

街上的泥泞更重了,走几步就有人滑倒,有个老太太抱着个包袱,刚站起来又摔了下去,包袱里的干粮撒了一地,她坐在泥里哭,林嫚砚赶紧上前把她扶起来,帮她捡干粮,老太太拉着她的手哭着说:“姑娘啊,我的房子塌了,啥都没了,这日子可咋过啊……”林嫚砚只能安慰她:“大娘,先去城隍庙,那边能避雨,还能领点干粮,会好起来的。”

城隍庙在古城的中心偏北的位置,是座老庙,红墙已经褪色,门口的石狮子缺了条腿,平时是百姓烧香祈福的地方,现在成了临时的避难处,门口搭着几顶破帐篷,是民团成员临时找来的,里面挤满了人。

还没到地方,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吼声:“我家娃还在北门附近的棚屋里!你们凭啥拦着我不让去?那棚屋是土做的,万一塌了,我家娃咋办?要是娃出了事,我跟你们没完!”

走近了一看,只见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中年男子正揪着民团成员的衣领,他的脸上、身上全是泥,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睛通红,满是血丝,唾沫星子都溅到了对方脸上。

被揪着的民团成员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叫二柱,脸涨得通红,急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你撒手!不是不让你去,是北门那边黑气重,刚才我们用麻绳绑着腰下探地缝,刚下去丈余,麻绳就被黑气腐蚀烂了,断成了好几截,你过去也是送命!我们已经安排人去请玄通道长了,等道长来了,就立刻安排人去找你家娃,你别冲动啊!”

“想办法?啥办法?等你们想出来,我家娃早就没气了!”中年男子不依不饶,还要往前冲,被旁边的两个民团成员死死拉住,他挣扎着,脚在泥里蹬出一个个坑。

旁边围了不少百姓,有的劝:“大哥,你冷静点,民团也是为你好”。有的则跟着起哄:“就是,凭啥不让人家去找娃?你们是不是不管我们的死活了?”乱哄哄的一片,像炸开了锅。

林嫚砚赶紧上前,从后面轻轻拍了拍中年男子的胳膊,声音很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让人安心:“大哥,你先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中年男子回头看她,眼神里满是焦急和愤怒,像头被逼急了的野兽:“你是谁?我家娃都快没命了,我咋冷静?你们这些人,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是你们的娃在里面,你们能不急?”

“我是林嫚砚,之前在地缝边救了个坠缝的孩子,你家娃多大?在北门哪个棚屋?”林嫚砚没有生气,只是耐心地问,她知道现在和他吵没用,只能先稳住他的情绪,“刚才我们亲眼看见,黑气沾到猪羊身上,没半袋烟的功夫,猪羊就烂得露骨头了,你现在冲过去,不光救不了娃,自己也得陷进去,到时候谁来救你家娃?”

她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块血玉碎片,碎片有指甲盖大小,在微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透着股说不出的暖意,“这是血玉碎片,是守玉人的东西,能防黑气,你先带在身上,贴身放着,黑气就沾不到你。我们已经让人去圆通观请玄通道长了,道长会画符咒,能压住黑气,等黑气被压下去,我们就立刻安排人去找你家娃,保证把他平平安安带回来,行不?”

中年男子盯着那块血玉碎片,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褪去,多了些犹豫,他伸出手,指尖碰了碰碎片,一股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让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他犹豫了一下,接过碎片攥在手里,语气也缓和了些:“真……真能找到我家娃?我家娃才五岁,叫狗蛋,就在北门西边第三个棚屋,你们可别骗我。”

“不骗你。”林嫚砚肯定地点点头,眼神很真诚,“我们都是石头城子古城的人,不会不管自己人的。你先去帐篷里避避雨,喝点热水,等道长来了,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

旁边的民团成员赶紧上前,把中年男子往帐篷里引,还递给他一碗热水,中年男子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林嫚砚一眼,手里紧紧攥着那块血玉碎片。

等中年男子被劝到一边,陈怀夏才凑到林嫚砚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欣慰:“你比我会安抚人,我刚才都想好要硬拦了,没想到你几句话就把他劝住了。有你在,百姓能更安心。”

他的气息拂过林嫚砚的耳朵,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是他平时抽的旱烟味,很熟悉,也很安心。

林嫚砚心里一动,抬头看向陈怀夏。

他的头发还湿着,贴在额头上,几缕刘海垂下来,遮住了一点眼睛,脸上沾着点泥,却没了刚才在地缝边的凝重,眼神里带着些她久违的温和,像冬天里的太阳,不刺眼,却很暖。

她刚想说点什么,比如“其实你也很好”,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是普通的马蹄声,是快马加鞭的“嗒嗒”声,马蹄踩在泥泞的路上,溅起一片片泥浆,还夹杂着清脆的铜铃响,一声接着一声,很有规律。

“是圆通观的人来了!”老王眼睛一亮,指着南边的方向,语气也兴奋起来,“玄通道长的弟子出门都挂着铜铃,就系在马脖子上,错不了!我之前去圆通观求符的时候见过,那铜铃是黄铜做的,声音可脆了!”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两个穿着青色道袍的人骑着马往这边来,马跑得很快,溅起的泥浆有半人高,前面的是玄通道长,他头发花白,用木簪挽着,脸上满是皱纹,却精神矍铄,后面跟着个十五六岁的小弟子,脸上还带着点稚气,两人都披着油布雨衣,雨衣的边角都湿透了,手里还提着个布包,布包用绳子捆得紧紧的,应该是装符咒和法器的。

玄通道长下了马,动作很利索,一点都不像个上了年纪的人,他把缰绳递给小弟子,让弟子把马牵到旁边的树下,然后快步走到陈怀夏和林嫚砚面前,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脸色凝重:“贫道刚在观里打坐,就感应到城里有邪气扩散,那邪气阴冷刺骨,带着股槐木的腐味,没想到竟是槐邪复发。”

他打开手里的布包,里面是一叠黄色的符纸,符纸上画着红色的符文,还有一把桃木剑,剑身上刻着“驱邪”两个字,旁边还有几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朱砂、糯米和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贫道带了些‘驱邪符’和‘地脉镇符’,先在城隍庙外设个简易符阵,用符阵的阳气暂时压制邪气扩散,等稳住了,再去地缝那边看看,找找邪气的源头。”

民团成员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去附近的破屋里搬石头,有的去民团的仓库里拿红线,还有的帮着小弟子整理符纸,大家都很卖力,没人偷懒——毕竟这关系到整个古城的安危,谁也不敢马虎。

玄通道长则拿着桃木剑,站在一张桌子前,桌子上放着砚台和朱砂,他用手指蘸了蘸朱砂,在符纸上快速地画着符文,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每画完一张,符纸就会泛起淡淡的金光,像撒了一层金粉,然后被小心地叠好,放在旁边。

林嫚砚站在旁边看着,怀里的血玉突然又开始发烫,比刚才在老玉器铺里烫得更厉害,像是揣了个小火炉,她赶紧掏出来,只见玉面上的红纹快速跳动,像活过来一样,在玉面上绕着圈,还发出微弱的“嗡嗡”声,像是在呼应什么,又像是在警告什么。

“不对劲。”林嫚砚心里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突然想起怀里的《地脉邪祟手记》,赶紧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翻开,翻到“槐树精篇”那一页,刚翻开,就看见书页上“槐邪遇震则强,地脉动则邪散”几个字竟隐隐发光,和血玉的红纹相映,红色的光和金色的光交织在一起,很是诡异。

她还没反应过来,脚下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比刚才塌方时的震动更厉害,地面像波浪一样起伏,城隍庙的地砖“咔哒”一声,裂开了一道细缝——黑黢黢的气从缝里渗出来,像一条条小蛇,带着股腥甜的腐味,和地缝里的黑气一模一样,只是更淡一些,却更阴冷。

“不好!”玄通道长脸色大变,手里的桃木剑差点掉在地上,他赶紧扶住桌子,眼神里满是震惊,“地脉震动加剧,邪气要从地下窜出来了!这可不是寻常的震动,是阴脉在翻涌,再这么震下去,整个城隍庙的地基都得塌!”

话音刚落,地面又是一阵剧烈摇晃,城隍庙门口的石狮子“轰隆”一声,缺腿的那一侧彻底垮塌,碎石子溅了一地,吓得周围的百姓尖叫着往后退。地砖上的裂缝越来越宽,已经能塞进一根手指,黑气从缝里涌出来的速度也变快了,像烧开的水一样“咕嘟咕嘟”冒泡,贴在地面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湿漉漉的泥地竟瞬间变得发黑发臭,连杂草都枯萎了。

陈怀夏赶紧冲到裂缝边,蹲下身查看,刚靠近就觉得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比地缝边的黑气更刺骨。

“道长,现在咋办?”他回头喊,声音里带着点急切,“符阵还没搭好,邪气要是再这么冒,百姓们根本躲不开!”

玄通道长咬了咬牙,从布包里掏出几张“地脉镇符”,递给旁边的小弟子:“快!把符贴在裂缝周围,用朱砂在符纸上画圈,暂时压住邪气!”

小弟子赶紧点头,拿着符纸和朱砂,蹲在裂缝边,手抖得厉害,却还是飞快地把符贴好,用手指蘸着朱砂画圈。

符纸刚贴到地上,就泛起一层金光,黑气碰到金光,发出“滋滋”的声音,像油遇到了火,暂时退了回去。

可还没等众人松口气,林嫚砚怀里的血玉突然“嗡”的一声,红纹暴涨,像一团小火苗在玉面上燃烧,烫得她赶紧松手——血玉掉在地上,却没摔碎,反而在地上转了个圈,红纹指向珠尔山的方向,还清晰地浮现出几根黑色的藤蔓图案,藤蔓的根须扎进地脉里,正不断吸收着黑气。

“这是……”林嫚砚弯腰捡起血玉,手指碰到玉面,一股寒意顺着指尖传来,和刚才的灼热完全不同,“血玉在示警,珠尔山那边有东西在吸收邪气,是藤蔓!”

她赶紧翻开《地脉邪祟手记》,在“槐树精篇”的最后一页,发现了一行被墨点盖住的小字,仔细擦了擦,才看清写的是:“槐邪若遇阴脉滋养,易生邪藤,藤可穿地脉、吸邪气,待藤满脉断,邪祟则不可逆。”

“邪藤?”陈怀夏凑过来,看着血玉上的图案,脸色更沉了,“难道点将台下面的槐邪根没除干净,长出邪藤了?”

玄通道长也凑过来看,眉头皱成了川字:“若是邪藤,那麻烦就大了!邪藤穿地脉,会把整个古城的阴脉都搅乱,到时候不光是黑气,恐怕还会引发更大的地动,整个石头城子古城都得陷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民团成员连滚带爬地跑过来,裤腿上全是泥,还沾着些黑色的东西,像是藤蔓的碎渣,他跑到陈怀夏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喘着粗气,声音都在发抖:“陈哥!林姑娘!北门那边……地缝又扩大了,还从里面冒出了好多黑色的藤蔓,藤蔓长得特别快,已经缠上了旁边的棚屋,刚才有个民团兄弟想砍断藤蔓,结果被藤蔓缠住了胳膊,胳膊瞬间就发黑了,现在还在地上抽抽!”

林嫚砚心里一沉,血玉上的藤蔓图案越来越清晰,甚至能看到藤蔓上的尖刺。她抬头看向陈怀夏,他也正好回头看她,两人眼里都满是凝重——邪藤已经从地脉里冒出来了,还开始伤人,要是再不去珠尔山点将台断了邪源,后果不堪设想。

可现在雨还没停,山路泥泞难行,还有二次塌方的风险,百姓们又需要人保护,他们到底该先顾哪头?

玄通道长突然开口,语气很坚定:“贫道留下守城隍庙,用符阵暂时压制邪气和邪藤,你们赶紧去珠尔山!只有断了邪源,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把桃木钉和一张黄符,递给陈怀夏,“这是‘地脉钉’,能暂时钉住邪藤的生长,这张‘纯阳符’,能护住你们不被邪气侵扰。你们一定要尽快,贫道的符阵撑不了多久!”

陈怀夏接过桃木钉和黄符,看了看林嫚砚,又看了看周围惊慌的百姓,深吸一口气:“好!我们现在就去珠尔山!老王,你留下帮道长维持秩序,照顾好百姓,尤其是那个叫狗蛋的孩子,一定要找到他!”

老王赶紧点头:“陈哥放心!我一定照办!”

林嫚砚把《地脉邪祟手记》揣进怀里,紧紧握着血玉,血玉的红纹依旧指向珠尔山,像是在指引方向。

她和陈怀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决心——不管前面有多危险,他们都必须去珠尔山,断了邪源,守护石头城子古城。

两人转身往珠尔山的方向跑,雨还在下,泥泞的山路让他们跑得很艰难,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生怕滑倒。

跑了没多远,林嫚砚突然回头,看向城隍庙的方向,黑气还在从地砖的裂缝里冒出来,玄通道长正拿着桃木剑在符阵里作法,百姓们都躲在帐篷里,紧紧盯着他们的背影。

她心里默念:爹,保佑我们,一定要找到邪源,守住古城。

可就在他们快要跑出古城北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巨响,是从珠尔山的方向传来的,紧接着,地面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比刚才任何一次都厉害,林嫚砚怀里的血玉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嗡嗡”声,红纹瞬间暗了下去,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她和陈怀夏同时停下脚步,看向珠尔山,只见珠尔山东南部的山坡上,一道黑色的烟柱冲天而起,烟柱里还缠绕着无数黑色的藤蔓,像一条巨大的黑蛇,在雨幕中扭动着,朝着石头城子古城的方向蔓延过来。

“那是……”林嫚砚的声音发颤,手里的血玉彻底凉了下来,“邪藤都已经长到珠尔山的去东南部的点将台附近了,还在往古城这边爬!”

陈怀夏紧紧握住她的手,手心全是汗,却依旧坚定:“别慌,我们还有地脉钉和纯阳符,一定能断了它!”

可他心里清楚,邪藤长得这么快,恐怕比他们想的还要厉害,他们这次去珠尔山,怕是要面临一场恶战了。

雨还在下,黑色的藤蔓在烟柱中扭动,朝着古城逼近,地脉还在不断震动,城隍庙的符阵金光越来越弱,百姓们的哭声和尖叫声在雨幕中回荡。

林嫚砚和陈怀夏站在北门,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都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简单的邪祟复发,背后恐怕还藏着更大的阴谋,而他们,才刚刚摸到阴谋的边缘。

那珠尔山点将台下面,到底还藏着什么?邪藤的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可怕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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