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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林河的冰碴子还没化透,林嫚砚攥着失去光泽的血玉站起身时,掌心的血珠正顺着玉身的纹路缓缓流淌。那抹极淡的红晕不仅没散开,反而像活物般钻进了玉骨里,在日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像极了去年冬天陈怀夏冻裂的手背渗出血珠的模样。

她低头用袖口擦去脸颊的血痕,指尖触到伤口的刹那,突然想起周砚臣停在半空的手——昨天在圆通观后院,他也是这样,明明自己的胳膊还在渗血,却执意要先给她处理额角的擦伤,指腹的温度透过粗布帕子传来,烫得她心跳都乱了节拍。

可此刻回想起来,却觉得他当时避开的眼神,更像是在隐瞒什么。

“这玉邪性得很。”周砚臣蹲下身,证物袋里的绿痕布料突然泛起荧光,与玉身的淡红隐隐相斥,像两团互不相容的火焰在较劲。

“煞气能被你的血压制,或许能用这个试试。”他从背篓里翻出个巴掌大的青铜小鼎,鼎身刻着繁复的云纹,边缘还沾着些暗红色的粉末,“从陈老爷子家搜出来的,说是能聚灵。我觉得这东西有点邪门,你看,这鼎底刻着的‘周’字,和我家祠堂供桌的落款一模一样,而且这云纹,和你后腰的疤痕形状,是不是有点像?”

林嫚砚的心跳仿佛停止了。

后腰的疤痕是前年追查盗墓贼时留下的,当时她被人打晕在珠尔山的老窑里,醒来后就多了这个印记。

当时。郎中说是撞伤后的色素沉淀,可周砚臣这么一说,那蜿蜒的形状竟真与鼎身云纹有几分重合。

她把血玉放进鼎里的瞬间,井中突然传来一阵搅动声,那些原本平息的黑雾像沸腾的水般翻涌起来,井口边缘的黑泥堆里,钻出无数细如发丝的绿线,正往青砖缝里钻,看得人头皮发麻。

青铜小鼎突然发烫,血玉的红光顺着云纹游走,在鼎口凝成个小小的三足乌虚影,发出的尖锐鸣叫里,竟夹杂着陈怀夏的声音:“别信他……”

“他在抢地脉气!”林嫚砚突然明白过来,刚才斗篷人退得太轻易,根本不是败了,是故意引他们分神,好趁机往地脉里种煞根。

她抓起刻刀往砖缝里戳,金粉顺着刀刃撒下去,竟在绿线周围烧起金色的小火苗。那些丝线蜷了蜷,却很快又继续往深处钻,像一群饿极了的蛇。

而那三足乌虚影,突然朝着周砚臣的方向猛冲,撞在他的肩膀上炸开,周砚臣闷哼一声,袖口渗出的血迹里,混着些墨绿色的汁液,闻着有股子拉林河淤泥的腥气。

周砚臣突然铺开羊皮纸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近半年来发生过怪事的地点,隐隐连成个不规则的圈。“这些地方都在石头城子古城中的槐柳古巷范围内,而且……”

他指着圈中心的位置,指尖在羊皮纸上划出刺耳的声响,“这里是城西的废弃烧锅坊,十年前出过重大事故,死了十七个伙计,领头的掌柜,正好姓沈。更巧的是,你爹当年负责过事故的善后,最后却以‘走水’结案,匆匆调离了石头城子古城。”

林嫚砚的呼吸骤然停滞。养煞需以枉死者的怨气为引,十七个枉死的伙计,十七个煞点,这根本不是巧合。

她看向廊柱上的阵图,那些重新亮起的纹路正在缓缓流动,终点正是地图上烧锅坊的位置。而青铜小鼎里的血玉,突然浮现出模糊的画面:穿短打的男人倒在灶台边,手里攥着半块血玉,他的左眉骨,有块和陈怀夏一模一样的疤痕。

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居民的惊叫声:“周大哥!城西烧锅坊方向出现大规模黑雾,好多人说看到……看到穿短打的影子在雾里走!其中一个高个子,左眉骨有块疤,和陈怀夏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他们手里都举着块血玉碎片!”

林嫚砚抓起青铜鼎就往外跑,刚到巷口,就见西边的天空被染成了墨色。那些黑雾正顺着街道往这边蔓延,所过之处,灯笼纷纷爆裂,窗纸上爬满了绿痕。

她突然发现,青铜小鼎里的血玉突然剧烈震动,红光中映出个模糊的人影——陈怀夏被无数绿线缠绕着,正往烧锅坊的灶台里拖,他手里攥着的半块玉佩,与林嫚砚掌心的血玉能严丝合缝地对上,而他的另一只手,正指向周砚臣的方向,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内鬼”。

“往这边!”周砚臣拽着她拐进另一条窄巷,巷子尽头停着辆驴车,车辕上架着特制的灯笼,“观里的应急车,能防煞气侵蚀。”

他赶车的瞬间,林嫚砚看见车板上放着张照片,是周砚臣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两人举着酒坛站在烧锅坊门口。那个男人的左眉骨,也有块浅疤,而照片的背景里,隐约能看到个穿长衫的身影,侧脸像极了她的爹。

“那是我表哥,”周砚臣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声音有些不自然,“十年前事故里没了的账房先生,陈怀夏的爹是他的师傅。你爹当年还夸他机灵,说有机会要把他调到柜上当掌柜。”

驴车冲进黑雾的刹那,灯笼的光柱撕开一条通路。林嫚砚盯着车壁上的阵图残痕,突然发现那些纹路正在慢慢补全,而补全的部分,恰好与她掌心的血痕重合——原来从一开始,她的血就不只是能封阵,还能与陈怀夏的魂体产生共鸣。

青铜小鼎里的三足乌虚影再次出现,在车头凝成道金色的光盾,撞开迎面扑来的黑雾,露出里面无数张痛苦的脸,都是当年的遇难伙计,他们的胸口,都插着半块血玉碎片。

“他们在帮咱们。”林嫚砚的声音发颤,血玉的红光突然大亮,映得她的瞳孔都染上暖色。

她攥紧青铜鼎,看着前方越来越浓的黑雾,忽然在车后镜里看到个熟悉的身影——斗篷人站在巷口,正缓缓摘下面罩,露出的脸赫然是周砚臣表哥的模样,左眉骨的疤痕在黑雾中泛着绿光,手里举着的,是陈怀夏那枚失踪的玉佩。

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个穿长衫的老人,正朝着驴车的方向,缓缓作揖,那张脸,与照片里她爹的身影完全重叠。

血玉在鼎里发出嗡鸣,红光与车后镜里的绿光撞在一起,车窗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林嫚砚这才惊觉,周砚臣选择的路线,根本不是最快到达烧锅坊的路,而是正朝着十七煞点中最凶险的“困魂阵”驶去。

而周砚臣握缰绳的手,指节处有块极淡的疤痕,形状与斗篷人掌心的图腾分毫不差;周砚臣哼的调子,正是她爹生前最爱唱的那首《拉林河上》。

“你到底是谁?”林嫚砚的手悄悄摸向车帮,青铜小鼎的温度烫得吓人,血玉的红光里,浮现出陈怀夏的脸,他的嘴唇翕动着,吐出的口型是“爹的结案报告是假的”。

周砚臣的嘴角突然勾起抹诡异的笑,猛地勒住缰绳。

驴车在黑雾中停下的瞬间,林嫚砚看见窗外的烧锅坊灶台上,缠着无数绿线,像个巨大的绞刑架,而陈怀夏的身影被吊在灶口,正对着她的方向,缓缓抬起手,掌心的血痕里,嵌着半块青铜鼎的碎片,碎片上刻着的“林”字,与她的姓氏一模一样。

黑雾中传来无数伙计的哀嚎,十七个煞点同时亮起红光,在地上连成个巨大的阵法,林嫚砚和周砚臣,正好站在阵法的中心。

青铜小鼎突然炸开,血玉的红光化作条红绳,缠住林嫚砚的手腕,绳头却朝着烧锅坊的方向飞去,与陈怀夏掌心的血痕连成一线。

“欢迎来到十七煞阵的最后一环。”周砚臣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像被砂纸磨过,“陈怀夏的爹当年没完成的事,该由他来收尾了。你爹当年藏起来的那块血玉,就在你身上吧?在后腰的疤痕里,对不对?”

他掀起衣襟,腰间的皮肤上,赫然纹着个完整的三足乌图腾,与血玉里的虚影一模一样:

“当年你爹为了保护你,故意让你在老窑留下这个印记,就是为了今天,用林家的血脉,激活完整的血玉,彻底封印这些冤魂。可他不知道,陈怀夏的爹早就把自己的魂灵融进了血玉,现在,他要的是你的身体,作为新的容器。”

林嫚砚的后腰突然传来一阵刺痛,那里的旧伤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住。

她低头的瞬间,看见红绳上的血珠正顺着阵法的纹路流动,在她脚边凝成个小小的“周”字,而周砚臣脚边的绿线,正慢慢织成个“陈”字,两个字在红光与绿光的撕扯中,渐渐融合成一个扭曲的符号,像个无解的死结。

远处的灶台突然发出巨响,陈怀夏的身影在绿线中剧烈挣扎,他的声音穿透黑雾传来,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嫚砚,别信他!血玉的温度是假的,是他用烧锅坊的灶火在烤!我爹当年是被冤枉的,他发现了周家和田家联手盗墓的秘密,才被灭口!”

林嫚砚的心脏像被红绳勒紧,她看着周砚臣脸上得逞的笑容,看着阵法中渐渐清晰的、十七个伙计的虚影(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绿光),突然用牙齿咬破了舌尖——血腥味在口腔里炸开的瞬间,血玉的红光中,浮现出陈怀夏爹的脸,老人正用布满老茧的手,将半块血玉塞进年幼的陈怀夏手里,嘴里说着:“等遇到后腰有印记的林家姑娘,把这个给她,那不是封印,是炸弹……”

红绳在舌尖血的刺激下,突然反向收缩,将陈怀夏的身影从绿线中拽出半寸。

而周砚臣腰间的三足乌图腾,突然渗出墨绿色的汁液,顺着他的皮肤往心脏方向爬。

他发出一声惨叫,捂住胸口倒在车板上,灯笼的光柱失去控制,在黑雾中乱晃,照亮了车后座——那里放着个黑色的包袱,扎口没系严,露出里面的东西:

十七块泛黄的工牌,上面的名字,正是阵法中那十七个伙计的姓名,每块工牌背面,都用红笔写着同一个日期:十年前事故发生的那天,而最上面的那块,照片里的人,赫然是年轻时的周砚臣,穿着和伙计一样的短打,左眉骨上,还没有疤痕。

林嫚砚的指尖冰凉,她终于明白,周砚臣的表哥根本不存在,那只是他为了接近自己编造的身份。

而陈怀夏的爹,和她的爹,当年根本不是什么调查者与被调查者,而是盗墓团伙的同伙,事故的真相,是他们为了掩盖文物藏匿地点,故意点燃了烧锅坊。陈怀夏的爹想反悔,才被灭了口。

灶台的方向传来更剧烈的爆炸,绿线像潮水般涌向阵法中心。

林嫚砚看着红绳另一端的陈怀夏(他的半个身子已经被绿线吞噬,只剩一只手还在朝她伸着),看着自己脚边那个扭曲的符号,突然用尽全力将青铜鼎碎片砸向车窗——玻璃碎裂的瞬间,她听见黑雾中传来无数声叹息,像解开了缠绕十年的结。

再次睁眼时,绿线已经消散,阵法的红光也渐渐褪去,只有灶台的方向,还冒着淡淡的青烟,像支燃尽的香。

周砚臣倒在车板上,已经没了气息,他的手心攥着半张照片,是他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影,背面用铅笔写着:“陈家的债,用林家的血还。”那个陌生男人的脸,与她爹的照片一模一样。

林嫚砚捡起地上的血玉碎片,它们在她的掌心自动拼合,却始终缺了一角——那一角,想必是随着某个秘密,永远留在了烧锅坊的废墟里。

血玉的余温渐渐散去,却在她的掌心,烙下了一个永远不会消失的印记。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就像烧锅坊的废墟上,已经有嫩芽破土而出,带着血与火的温度,朝着阳光的方向生长,而那些嫩芽的根须,正缠绕着无数未说出口的真相,在黑暗中,悄悄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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