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拾薪扶着石壁站起来,把两界珠收回丹田。他体内灵气还在乱窜,呼吸有点急。他深吸一口气,用太极引劲法把灵气一点点压回经脉。头顶的裂缝黑乎乎的,风从上面吹下来,带着土味。
韩笠背着孙瑶靠在右边,林风左手撑地,脸色发白。赵强坐在地上,手指还在抖。
“别发呆。”宋拾薪开口,声音很哑,“都过来。”
三人慢慢走到他身边。他抽出莫邪剑,在地上画了一条歪线。
“刚才震了三次,每次隔十七秒,震四秒。”他用剑尖点地,“裂缝往两边扩,但只到这儿就停了。”他又画了两条横线,“说明这里有支撑点,不会一直塌。”
林风抬头:“你是说,我们能算时间往前走?”
“不是走。”宋拾薪摇头,“是跳。一震完,立刻冲到下一段安全区,站五秒,等下一波。”
赵强皱眉:“太慢了。外面要是派人进来怎么办?”
“他们进不来。”宋拾薪冷笑,“裂界锥砸得这么狠,外面的阵法快崩了。这时候进来就是送死。我们现在最怕的不是人,是这里的震动节奏。”
韩笠小声问:“那孙瑶怎么办?她一直晕着,背太久我怕她出事。”
宋拾薪从储物袋拿出一张乙木神光符,贴在孙瑶背上。符亮起青光,她的呼吸稳了些。
“她能撑住。”他说,“只要不碰黑雾,不被砸中,就没问题。”
林风看看四周:“那你打算怎么分?”
“韩笠背人,不打架。”宋拾薪说,“你力气最大,金光神咒也能挡一下。赵强管地面,每段路先甩地刺符探路,有缝就补土牢符。林风飞在上面,用风刃打掉松动的石头,顺便看前面有没有陷阱。”
他顿了顿,握紧莫邪剑:“我跟在后面。谁出事,我就去救谁。太极剑法里的倒卷肱和云手能卸力,撑不住的时候我会用符顶一下。”
赵强盯着地上的线:“万一我们刚跑出去,震动提前了呢?”
“不会。”宋拾薪说,“前三次一次比一次稳。就像钟表,咔嗒咔嗒,没乱过。这地方是被人用阵法控制的,不是自然塌。既然是人弄的,就有规律。”
林风咬牙:“可你怎么知道下一波还是十七秒?”
“我不知道。”宋拾薪看着他,“但我敢赌。不赌,我们就只能等死。”
大家都不说话了。
韩笠低头检查孙瑶,调整了一下背法。赵强把三张地刺符放在身前,手按在储物袋上。林风抬起手,掌心出现一道风刃。
“我信你。”韩笠说。
“我也信。”林风点头。
赵强没说话,但把符纸捏得更紧了。
宋拾薪看他们一眼:“记住,宁可慢,不能乱。这不是比赛,不用抢时间。活到最后才算赢。每段路只能前进,不准回头。就算有人摔了,也要往前爬。”
他抬头看上方,两界珠在丹田轻轻动,绿光指向深处。
“第一段,三十步。等震动结束,立刻冲。韩笠走中间,赵强贴右墙,林风飞左上方。我最后。”
“准备好了就说。”他问。
韩笠点头。
林风抬手示意oK。
赵强竖起拇指。
宋拾薪闭眼,听体内灵气流动的声音。七次呼吸后,睁开眼。
“来了。”他低声说。
地面开始晃。
轰——
石头从上面掉下来,光罩外黑雾翻滚。四人贴紧石壁,屏住呼吸。震了四秒,停了。
“走!”宋拾薪喊。
韩笠背着孙瑶冲出去,脚步走在中间。赵强贴右墙跑,边跑边甩地刺符。林风飞起来,挥风刃打掉几块摇晃的石头。宋拾薪最后一个出发,莫邪剑收在袖子里,右手捏着火球符。
三十步很快就到了。
大家进入下一段石道。韩笠单膝跪地,让孙瑶靠墙。林风落地喘气,头上出汗。赵强一屁股坐下,手还在抖。
“五秒。”宋拾薪站在最后,盯着来路,“别松懈。”
五秒到。
“下一段,四十步。赵强先走,探路。林风空中掩护。韩笠跟上。我断后。”
赵强咬牙站起来,手里拿着土牢符。
地面又开始震。
轰——
四人趴下,等震停。
“走!”
赵强第一个冲出去,甩出地刺符,黄光一闪,确认地面结实。林风跳起,风刃开路。韩笠背着人紧跟。宋拾薪压阵,眼角看到右边石壁裂开一条缝,黑雾往外冒。
他甩出一张金针符,钉进裂缝。青光一闪,黑雾被封住。
第三段,五十步。
“这回我先走。”宋拾薪说,“你们跟紧。”
没人反对。
震停。
“走!”
宋拾薪冲在最前,莫邪剑半出鞘,剑气护体。他脚步稳,每一步都踩在实处。后面三人紧跟,呼吸混在一起。
五十步过去。
最后一段,七十步,通向缺口底部。
“这是最长的一段。”宋拾薪回头,“也是最危险的。上面空间大,落石更多。林风必须一直飞着,打掉所有松动的石头。赵强每隔十步贴一张地刺符,防地面突然塌。韩笠稳住脚步,别急。”
林风擦了把脸:“我撑得住。”
赵强点头:“符够用。”
韩笠拍拍背上的孙瑶:“她还在呼吸。”
宋拾薪深吸一口气:“最后一段,不能停。就算震动提前,也得往前冲。倒下也要倒在终点。”
他抬头看缺口深处。
两界珠动得更明显了。
“准备。”
震动来了。
轰——
四人趴下。
震停。
“走!”
宋拾薪第一个冲出去,莫邪剑完全出鞘,剑气横扫,劈开一块砸下的大石头。林风飞起,风刃连斩,清出一条路。赵强边跑边贴符,黄光接连闪现。韩笠咬牙狂奔,脚步一点没乱。
七十步,一步步接近。
还有二十步。
十五步。
十步。
突然,右边石壁炸开,黑雾喷出来。
宋拾薪猛地转身,甩出三张火焰符。火光炸开,黑雾退了半尺。
“别停!”他吼。
三人继续往前。
八步。
六步。
三步。
宋拾薪刚想松口气,脚下地面突然下沉。
他低头,看见裂缝从脚底快速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