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会四楼，萨蕾妮的办公室内。
今天的教学刚结束，萨蕾妮便忍不住感叹：“伊文斯，你学得太快了。我已经没什么能教你的了。看来不出十年，人类就能迎来一位新的大通灵师。”
“我想应该是两位。”杨光接过话：“会长您距离大通灵师，也只差最后半步了吧。”
在学习通灵者知识之前，杨光只觉得萨蕾妮实力很强，大概能打一百个自己。
可现在学得越多，他越觉得会长深不见底。
两人之间的差距非但没有缩小，反而越拉越大。
他现在确信，萨蕾妮能打一千个自己。
杨光曾亲眼见过萨蕾妮把玩家们抵押的枪支手雷当玩具耍。
步枪就在身前开枪，子弹都没能力前进半分。
炸弹在她掌心炸开，连一点威力都不会外泄。
那些二阶玩家倚仗的武器，只换来萨蕾妮一句“有点意思的小玩具”。
这彻底打消了杨光任何反抗的念头，他没想到看似柔弱、只能辅助的通灵者，竟然能强到这种地步。
后来杨光也找过西城通灵者协会的第二高手——副会长海里克切磋过一次，这才明白强大的不是通灵者这个职业，而是萨蕾妮本人。
海里克在试探性交手中同样能轻松碾压他，但杨光至少能看清自己是怎么输的。
如果有十个分身，全都穿上蜘蛛战衣拿上武器，他自信能和海里克正面抗衡。
可面对萨蕾妮时，他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与自己为敌。
连手里的刀、身上的衣服都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识，想要置他于死地。
只要萨蕾妮不想让他动，他连眨一下眼睛都做不到。
毫不夸张地说，海里克和萨蕾妮虽然都是通灵师，但实力天差地别，杨光确信萨蕾妮能秒杀海里克。
正因为如此，杨光已经排除了萨蕾妮是内奸的可能性。
以她的实力，完全可以在海里克眼皮底下让恶灵悄无声息地替换他和罗伯特，根本不会被发现。
萨蕾妮对杨光的恭维无动于衷：“三十年前，我就是最接近大通灵师的人了。可三十年过去，我依然停在这里。”
“那是因为西城局势太差，高手太少，会长您大部分时间都得用来压制恶灵。”杨光再次把话题引向西城的高手数量，这次他不再回避，决定摊牌：
“会长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有人在列车上精准刺杀罗伯特？为什么西城的天才总是早早夭折？”
萨蕾妮轻轻叹气：“魔法列车确实存在漏洞，我已经通知了几位大通灵师，所有列车都将停运直到修复完成。
至于西城天才接连陨落的事，我也暗中调查过。虽然你可能不信，但最终结果都显示为意外，我没有发现有人加害他们。”
比起西城有诅咒的传闻，杨光更相信是有内奸：“两位副会长呢？您从来没怀疑过他们吗？听说你们年轻时一起执行过任务——马丁内斯副会长还救过您。”
“你怀疑我因为往日情谊而偏袒他们？”萨蕾妮声音很轻：“他们两个都兢兢业业为西城工作了几十年，如果没有他们，我一个人根本看护不住西城。”
杨光顿时感到巨大压力，不过今天已经说到这里了，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坚持问明白：“人是会变的。除了他们，我想不到还有谁有能力让西城的天才接连陨落，整整五十年没有新的通灵师诞生。”
“我是西城通灵者协会的会长，肩负着保卫这座城市的责任，绝不会徇私。”萨蕾妮语气严肃起来：“我也曾怀疑过海里克和马丁内斯可能有问题，暗中观察了他们几十年，没有任何发现，如果他们真的是内奸，绝不可能瞒过我的眼睛。”
杨光皱紧眉头，如果萨蕾妮没有说谎，那事情就更棘手了。
那个藏在暗处的黑影，究竟会是谁？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萨蕾妮似乎收到了什么讯息：“伊文斯，你手下那些人和协会闹得很不愉快，回去好好管管他们。”
杨光只能暂时放下内奸的话题：“这些人无拘无束惯了，只能用死亡来威慑，定下几条粗浅的规矩，想让他们像协会通灵者一样，遵守指挥是不可能的。”
萨蕾妮能坐镇一座大城市，自然不是心软之人：“我是协会的代表，不方便直接出手，这件事交给你处理，就算不能严格遵守协会规定，最起码别闹出人命，不要打伤那么多人。”
怕杨光多想，她又补充道：“这些人力量很古怪，与一般的通灵者完全不同，协会里只有海里克和你能压制他们。如果你不想动手，我就让海里克去。”
杨光早就盯上这些玩家，想爆他们宝箱了，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不用麻烦海里克阁下，我能处理。”
之前因为害怕暗处的内奸，杨光连协会大门都不敢出，但现在这个顾虑消失了。
经过这些天卓有成效的工作，萨蕾妮很重视他，这次杀人又是为协会办事，安全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萨蕾妮满意地点头，拿出一枚小水晶球，飞给杨光：“它会告诉你地址的。放心去吧，我会一直看着你。”
“是。”
杨光行礼，向萨蕾妮告辞，转身下楼。
他看着手里的水晶球，里面有上百个白点，四个红点，虽然画面不如圆形石台那般清晰，但能依稀辨认街道和模糊的玩家身影。
杨光不禁为那些玩家感到悲哀。
因为他的影响，玩家们成了魔鬼的投影，过早地暴露在萨蕾妮的视线中。
再加上这个世界无处不在的灵，以及能监控全城的萨蕾妮。
可以说，只要玩家在协会露过一面，都上了萨蕾妮的名单，一举一动，几乎没有秘密可言。
就算这次能完成任务，大部分玩家恐怕也会因为在世界内暴露异常，被扣掉大量世界之源作为补偿。
‘我一直忍着没使用储蓄空间，编的故事也算合理，不知道萨蕾妮信了多少，算不算暴露异常。
不过目前来看，形势对我非常有利。
有萨蕾妮帮忙，我就像开了全图挂，能掌握所有玩家的情报。
萨蕾妮的关注，就是我的护身符。
西城，玩家，这里将成为我的狩猎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