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殿风波之后,林墨在太后心中的地位,已从“有点小聪明的准儿媳”一跃成为了“国之瑰宝,玦儿之福”。
太后对她的喜爱和赞赏,不再仅仅停留在口头上,而是化为了实实在在、令人瞠目的,且饱含深意的赏赐。
慈宁宫的赏赐,几乎是每隔几日便如流水般涌入靖王府和朱雀大街的墨韵事务所。
这些赏赐远非简单的金银珠玉可以比拟,每一件都透露出太后的用心良苦,仿佛在精心雕琢一块稀世美玉:
有内府珍藏的、前朝书画大家的真迹孤本,寓意林墨的才情智慧如古之先贤,深邃悠远;
有南海进贡的、龙眼大小的浑圆东珠一斛,颗颗饱满莹润,象征其品性如珍珠般高洁无瑕,光华内蕴;
有西域新贡的、轻薄如蝉翼、色泽如烟霞的“云雾绡”数匹,正好适合为她裁制夏衣,暗示她如今是皇室最耀眼的存在,风姿当世无双;
更有太后亲自从自己的妆奁中挑选的、一套赤金累丝嵌红宝牡丹纹头面,那牡丹乃是百花之王,这套头面华丽璀璨,工艺精湛绝伦,寓意着林墨未来作为靖王正妃、皇室栋梁的尊荣与不可动摇的地位。
最引人注目,也最具象征意义的,是一架紫檀木雕花嵌螺钿的十二扇屏风。
这屏风本身已是价值连城的艺术品,但更珍贵的是上面的内容——那是太后不顾年迈,亲自提笔绘制的《兰蕙同心图》,图中兰草清雅,蕙草芬芳,相依相生,并提御笔“慧智兰心,福泽绵长”八个大字。
这屏风被直接、隆重地抬到了墨韵事务所的正堂,与那块御笔“慧质兰心”的匾额交相辉映,成了事务所最闪亮的“广告牌”和最坚固的“护身符”。
这已不仅仅是赏赐,更是太后将林墨视为“自己人”,亲自为她“站台”的明确信号。
这日,太后特意召林墨入宫说话。
不再是隔着珠帘带着审视的考较,而是在慈宁宫温暖如春、陈设雅致的花厅里,如同寻常人家的婆母一般,亲切地拉着林墨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榻上,细细问她的日常起居,关心她忙碌事业之余是否顾得上身体,甚至问起了事务所可有遇到什么难处。
“好孩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太后拍着林墨的手背,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慈和与郑重,“若不是你心思缜密,胆大心细,玦儿怕是要蒙受不白之冤,我大晟与奥斯曼的邦交也不知要走向何方,届时边境烽烟再起,生灵涂炭……你立下的,是救驾、护国、安邦的大功啊!哀家这心里,是真真地感激你,也替玦儿,替这天下百姓高兴!”
林墨感受到太后手心的温暖和话语中的真诚,心中动容,连忙谦逊地垂下眼帘:“太后娘娘谬赞了,妾身惶恐。彼时情形,妾身只是遵循本心,做了该做之事。是陛下洪福齐天,王爷吉人天相,方能化险为夷。妾身不敢居功,唯愿家国安宁,王爷平安。”
太后看着她不卑不亢、沉稳得体,立下如此大功却不骄不躁的模样,越发满意,眼中的喜爱几乎要溢出来:“不必过谦。你的本事,你的心性,哀家和皇帝都看得真真儿的。以前只觉得你机灵,有些新奇点子,如今才知,你是真正有大智慧、大担当、大格局的女子。玦儿能得你为妃,是他的福气,也是我皇家的福气,更是大晟的福气。”
她顿了顿,轻轻拍了拍林墨的手,目光深邃,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日后,这宫里宫外,无论大小事务,若有需要帮衬或是遇到那不开眼的难处,尽管来慈宁宫寻哀家。哀家这把老骨头,在这深宫里待了几十年,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定不叫人委屈了你。”
这话,等于是给了林墨一道最高级别的“通行证”和“护身符”,是来自帝国最尊贵女人毫无保留的认可与撑腰。
有了太后这句话,林墨在皇室中的地位彻底稳固如磐石,再无人敢轻易撼动半分。
林墨心中暖流涌动,知道这份信任重逾千斤。
她起身,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妾身,谢太后娘娘厚爱!定不负娘娘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