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进入收尾阶段。
林斌看向参谋长和政委：“这次行动由你们二位统一指挥，和公安厅协调。侦查方向、人员调度，你们商量着定。”
两人立刻起身：“是，团长！”
“装备去二营长那里领，用我私人的装备。他把东西都放在暖湾酒店地下室的仓库。”林斌继续道，“资金方面……找小雪。”
小雪立刻站起来，表情有些不自然：“报告团长……我这边能动用的，只剩几百万了。”
林斌猛地瞪大眼睛：“怎么突然就只剩几百万了？”
小雪被他这反应气得当场开怼：“你花钱大手大脚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给团里打了三百亿伤亡保证金，还不准动。你总共给过我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啊？”
林斌被怼得一滞。
小雪继续：“难道让我动团里公款？你自己说的，绝对不能动！所有开支都用你的私人钱。现在花光了，你怪谁？而且你以为团里有多少公款？”
她转头看向旁边的后勤部长：“部长，您说句公道话，我讲得有没有错？”
后勤部长干咳一声，硬着头皮道：
“团里周转备用金也就三五万，随用随报。
年度保障经费几百万到一千万，都是按项目分的。
专项经费要报批，几十万都得走流程。
演训紧急保障最多能动用几十万应急……”
小雪摊手：“听见了吧？团里穷得叮当响！能动的那点钱，跟你林总比，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够你请吃一顿饭吗？”
后勤部长见气氛有点僵，赶紧站出来打圆场：
“其实……我们团跟其他团比起来，已经算很好了。”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很大决心：
“我手里这点经费，要是硬挤……我拼着被上面点名批评、不干这后勤部长的风险，最多能抽个几百上千万出来。”
林斌：“……”
后勤部长继续道：
“主要是……人都被你拉走了。你把能干活的全拉去执行任务，后勤这一块很多开支自然就省下来了。伙食费、训练维持费、油料费……都省了一大块。”
他叹了口气：
“而且上次你请全团吃饭，你直接给我拨了一大笔，那钱到现在还剩不少。放在其他团的后勤部长眼里……我这已经是土豪级别了。”
小雪忍不住嗤笑：
“听见了吧？你这是把一个穷团硬生生养成了‘看起来很富’的团。可就算是富团，我这后勤部长也只能掏出一千万来。而你林总呢？动不动几千万的打赏！早上去医院，给冷锋那三个受伤的手下前后就花了一亿多！”
林斌张了张嘴，彻底无话可说。
他确实……花钱没数。
小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软下来，带点酸、带点委屈、带点诱导：
“团长……你给暖湾小组那边的财务陈静打款时，一句‘打款’，就是五百亿。五百亿啊！好潇洒哇！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越说越不平衡：“给冷锋买装备，又是五百亿。你给我打过多少钱？”
林斌：“……”
小雪眯起眼：“你该不会……看上人家陈静了吧？京都来的小公主，年轻、漂亮、有背景……”
林斌差点把笔摔了：“你别胡说八道！五百亿我拿去请仙女都能请下凡了，我还看得上她陈静？”
他哼了一声：“人家是京都公主，你是山沟里的灰姑娘。行了，快闭嘴吧你。”
小雪当场炸毛：“林斌！你再说一句试试？！我回后勤部去了，才不跟你这老色批干了！”
她指着林斌的鼻子，越说越气：
“你自己看看！天天胡吃海喝的？整个二营在酒店里天天胡吃海喝！虽然是你自己的场所、自己的酒店、自己的食材，但你知道他们平均一顿饭人均要多少钱吗？两百块！两百块啊！”
林斌被吼得一愣。
小雪继续火力全开：
“这还是小数！你再看看你那一万多号保安！也那么富养着！你有没有算过工资？有没有算过开销？月底拿什么发工资？”
她掰着手指算账：
不算吃喝就工资而言“人均一万，一百个人就是一百万；一千个人就是一千万；一万个人就是——一个亿！”
小雪猛地一拍桌子：
“一个亿！林斌，你月底拿什么发？！保安公司这次任务结束后必须整改，队伍再扩大，你未必养得起！”
林斌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小雪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彻底的无奈：
“别人公私不分，是把公家的钱往自己口袋里掏。你倒好，你是把自己私人的钱拼命往公家塞！你这叫私公不分！”
她指着林斌：
“你自己私人的钱往公家砸，砸到最后自己没钱了，还怪我？”
林斌：“……”
他第一次被骂得如此理亏，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林斌立刻举手投降：“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你别闹。”
冷锋见状，赶紧站出来打圆场：“小雪，别说了，团长心里有数。那五百亿也不是给我，是给我以前的战友王艳兵的。他跟团长借这笔钱，就是为了把装备在中东那边的渠道铺开。”
他顿了顿，语气沉稳下来：
“装备一到他们手上，我相信最多一两个月，就会有好几个五百亿的回款回来。而且这是个长久生意，中东那边的市场……你眼光别放太浅。”
小雪被说得一时语塞，嘴唇动了动，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她知道冷锋说得有道理，但心里还是不服气，只能狠狠瞪了冷锋一眼，哼了一声，把脸别到一边。憋了半天，又突然冒出一句：
“以后开销也得节约着点！按团里标准，一顿饭就三十块钱。你们这天天胡吃海喝的……”
“小雪，你够了。”
林斌终于忍不住了，声音沉下来，带着明显的火气。
“钱我会想办法去弄。该怎么吃就怎么吃，该怎么喝就怎么喝。你这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压着情绪：
“我自己也天天胡吃海喝。为什么？因为在我心里，我也好，底下的战士、保安也好……说不定吃了这顿，就是断头饭。”
“命令一下，下顿在哪儿？两眼一闭，吃个毛。现在不吃，什么时候吃？”
他抬起头，目光沉沉：
“我自己都随时准备着——下一顿，我可能就吃不上了。”
这话一出，全场瞬间静得落针可闻。
林斌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这他妈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现在好了，我这边连粮草都见底了，还打个毛啊？”
旁边小雪的手下小月小心翼翼开口：“要不……向银行借点？”
林斌：“那你去安排。”
小月苦着脸：“团长，你不签字，我怎么安排？”
她继续道：“矮明远那边已经把冯敬尧产业的所有文件送到你办公室了。还有你自己的产业，包括暖湾酒店……你连酒店的法律文件都没签完。你不签字，我们怎么抵押？怎么贷款？”
会议室瞬间安静。
林斌这才意识到——
他的产业虽庞大，但大部分没走完手续，根本不能抵押。
钱……真的断了。
林斌站起身，先梳理了一下情绪，随后对大家开口：
“参谋长、政委，省厅的同志你们先带着大家研究一下此次任务的行动计划。”
他顿了顿，脸上挤出一丝苦笑：
“我……去给你们搞钱。”
说完，他对众人摆了摆手，一脸苦逼相：
“先走了。”
随即，他看向小雪：
“小雪，还有财务团队，跟我到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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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斌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原本堆着一米多高的文件，现在又多了两三叠，像四座小山。
小雪把文件往桌上一放：“签吧，大团长，全部签完。”
林斌瞪着眼：“你们代签不行？我这要签到猴年马月？”
小雪：“不行，必须你本人亲笔签字。”
林斌头都大了：“我这得写到什么时候？”
小雪毫不客气：“你签完一份，我们送一份去办。你签得越快，我们就能越快找李大康书记走特殊渠道，把产权过户、抵押办出来。你现在要的是钱，这是最快的办法。”
她盯着他：“速度取决于你。”
林斌苦笑：“那给我拿十支笔来。”
他坐下，整个人都快瘫了。
小雪立刻吩咐：“你们两个，负责翻页、递文件，让团长保持最快速度。”
林斌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漫长的签字之旅。
两个多小时后。
林斌甩着手，有气无力地问：“我刚才签的这些……大概能抵押多少钱？”
小雪随口道：“十几亿吧。”
林斌瞪大眼：“才这么点？”
小雪瞪他：“能贷出这些已经不错了。”
她说着，忽然露出坏笑：“要不要我把上面歌舞团的小妹叫下来，给你揉揉腿？”
林斌瞬间眼睛亮了：“好啊好啊，快去叫！”
小雪冷哼：“美的你！字没签完还想按摩？快签！”
那语气，像训孙子一样。
林斌一边麻木的签着字！心里盘算着把这小雪支走，快让歌舞团下来按一按！全身都签酸痛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