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转往酒店的4500万便已到账，林斌的手机网银额度也同步上调至每日一亿。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确认信息的瞬间，林斌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总算不用再为资金周转跑银行排队，看那些人鼻孔朝天的嘴脸。既浪费时间，更败人兴致。他抬步便要走，身后的银行主管却像被按了启动键，屁颠屁颠追上来，腰弯得几乎贴到地面：“林总！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主管脸上堆着谄媚又惶恐的笑，双手搓得发白：“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这份工作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啊！我爱人开销本就大，要是丢了这份工，我们家怕是要散了！”
林斌脚步一顿，侧头看向他，语气平静却带着穿透力：“这事儿，是银行的硬性规定，还是你故意刁难？”
主管连忙摆手，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确实是银行规定！行业里都默认‘能不办就不办’，走流程也是为了规避风险，这都是常态！”话锋一转，他又慌忙补充，“但主要还是看人！您之前流水少，换哪家银行估计都得折腾；要是您早露了实力，或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会有这档子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林斌收回目光，语气听不出喜怒，“回头转告你们总行行长，这事我不追究了，翻篇。”他顿了顿，补充道，“这儿离我家近，以后少不了还要麻烦你。既然认识了，下次我来办事，大家都省点功夫。”
主管闻言，脸上的惶恐瞬间被狂喜取代，点头哈腰的频率快得像装了马达，手都快摆到天上：“谢谢林总！谢谢林总！您放心！下次您来，我提前把所有手续备好，绝不耽误您一秒钟！”
林斌懒得再多废话，转身径直走出银行大门。身后还能听见主管扯着嗓子对柜员们嘶吼：“都给我记死了！以后林总来，第一时间喊我！谁要是敢误事，立马卷铺盖滚蛋！”
踏出银行大门，午后三点的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身上，暖烘烘的。林斌抬腕看了眼手表，这个点，儿子林屹该快放学了。他掏出手机拨通司机电话，语气干脆：“立刻来银行门口接我，直奔xx大专。”
挂电话不过五分钟，一辆黑色埃尔法便稳稳停在路边。司机快步下车拉开车门，脸上带着恭敬的笑：“林总，这就去学校接小少爷？”
林斌颔首，靠在柔软的后座上，脑海里又闪过刚才银行的闹剧。越想越觉得痛快——人一旦有了人脉实力，办事果然不一样。以前求爷爷告奶奶都办不成的事，如今不过动动嘴皮子，便一路绿灯。
车子抵达大专门口时，恰逢放学高峰。穿着松松垮垮军训服的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出校门，脸上带着少年人的青涩与疲惫，叽叽喳喳的闲聊声洒满整条街。
林斌让司机把车停在路边，降下车窗静静等候。没过多久，就看见儿子林屹背着双肩包，和两个同学并肩走来。少年头发有些凌乱，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脑门上，脸上还带着军训晒出的均匀黑印，脖颈后晒得发红的皮肤透着几分狼狈，却难掩蓬勃的朝气。
“小屹！”林斌朝他喊了一声。
林屹抬头瞥见车里的父亲，眼睛一亮，跟同学说了两句便快步跑过来，拉开车门坐进副驾：“爸，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顺便接你回家，晚上跟亲戚们吃顿晚饭。”林斌顺手递过去一瓶冰可乐。林屹拧开盖子猛灌了一大口，打了个爽快的嗝，脸上的疲惫散去几分，随即又垮了下来。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新入学这半个月，还习惯吗？”林斌问道。
林屹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抓着座椅边缘，脑袋往后一仰，满脸苦大仇深地挠了挠头：“习惯？哪有什么习惯可言！天天被按在操场上军训，简直不是人遭的罪！”他掰着手指头吐槽，“早上六点不到就得起，站军姿一站就是俩小时，太阳直晒，汗流得能把军训服浸透，后背都结盐霜了！踢正步踢得脚底板疼，晚上躺在床上腿都抽筋，翻个身都费劲！”
他顿了顿，语气里的抱怨更甚：“住的地方就更别提了，七个人挤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宿舍，上下铺堆得满满当当，连个放行李的地方都没有。整个宿舍就一个卫生间，里面就一个蹲坑，洗澡还得用校园卡刷时间，每次就十分钟，超时自动停水！”
“早上洗漱、晚上洗澡，都得排老长的队，有时候赶时间，只能憋着跑去教学楼的公共厕所。”林屹皱了皱眉，话锋转到食堂，语气平和了些，“食堂的饭倒还算吃得下去，不算离谱。就是那肉，一看就是大批量进货的冷冻猪肉，家里饭莱虽然偶而你实在没钱时稀饭咸菜的扛，有点钱时你给我们买的超市土猪肉完全没法比。”
“食堂那些肉菜吃着一点肉香味都没有，还又柴又硬，全靠厨师调味料撑着味道。”他灌了口可乐，语气带着点无奈又释然，“反正就凑合吃呗，还能怎么样？外面的外卖大多也这样，批量做的都差不多。跟家里的饭菜比肯定差远了，但大家都这么吃，也就习惯了。”
听着儿子的吐槽，林斌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当初儿子高考失利，只能来这所大专，他一直心存愧疚。如今听着儿子在学校遭的这些罪，更是心疼得不行。
他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是爸对不起你，以前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话锋一转，他眼神变得坚定而温和，“但现在不一样了，爸有钱了，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种苦。”
话音未落，他掏出手机打开网银，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操作几下。下一秒，林屹的手机便弹出一条转账提示——元。
林屹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数字，眼睛瞬间直了，瞳孔猛地收缩，手里的可乐瓶都差点没拿稳，半天没回过神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问：“爸，你…你这是干啥？转这么多钱给我干啥？”
林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这破大专，能读就读，不想读也无所谓。当然，能混个毕业证最好，以后想找份轻松点的工作也有个凭证。”
他凑近儿子，语气带着点狡黠的期盼：“你现在首要任务，不是读书，是赶紧给我弄个孙子回来。找个靠谱的姑娘处对象，早点结婚生子，趁着爸还年轻，还能帮你带带。你看你妹妹小薇才五岁，要是你能再添一个，两个孩子一起带大，多热闹。”
林斌望着儿子，眼中满是憧憬：“爸这辈子没什么大追求，就想看着你们兄妹俩成家立业，抱上孙子，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林屹被说得脸都红透了，挠着头不好意思地笑：“爸，你这也太着急了吧？我才刚上大专，还没满19呢！”
“19还小？”林斌笑着骂了句，“臭小子，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出来打工挣钱了！”
前排的司机听得忍俊不禁，偷偷勾起了嘴角。车厢里的气氛瞬间热络起来，林斌看着儿子青涩又羞赧的侧脸，心里满是踏实与欣慰——以前欠孩子们的，现在总算有能力一点点弥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