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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塞关的朔风,比京城烈上数倍。卷着沙砾拍在残破的城墙上,发出 “呜呜” 的啸声,像是在为三日前坍塌的城墙哀悼。关下的夯土堆里,还嵌着断裂的木梁与锈蚀的铁钉,几名亲兵正弯腰清理,神色间满是沉重 —— 那日城墙坍塌,三百余名筑城兵士被埋在下面,最终只救出数十人,余下的,都成了关下的孤魂。

沈序跟着萧彻走进中军帐时,帐内正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与焦虑气息。萧彻身着玄铁甲胄,甲片上还沾着沙砾,他将一卷泛黄的羊皮图纸 “啪” 地拍在案上,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沈吏,你看!这便是司天监送来的静塞关测绘图,标注的河道在关城西三里,可城墙偏偏建在这处,一场雨便塌了!”

沈序俯身细看图纸 —— 羊皮纸上用墨线勾勒着静塞关的地形,河道用蓝色标注,城墙选址在河道西侧的平坦地带,旁注着 “地势高燥,宜筑城墙” 的字样。他伸手抚过图纸上的河道线,指尖能摸到墨迹的凸起,显然是新绘不久。再看标注的比例尺 “一步为五尺”,与《考工秘录》中记载的 “营造用尺” 一致,看似并无不妥。

“将军,” 沈序抬头道,“图纸标注虽规整,却需实地核验。晚辈带了《考工秘录》中记载的‘步量法’与自制的水准器,愿前往复测,查明河道实际位置。”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随即又添几分担忧:“静塞关周边多是沟壑斜坡,且近日风沙大,复测恐有不便。需不需多带些人手?”

“不必,” 沈序摇头,从随身的布囊中取出两样东西 —— 一卷麻线、一个铜制长管。“麻线浸过桐油,可量距离;这水准器内注满清水,管身刻有刻度,能校准地势高低。只需两名熟悉地形的亲兵引路,足矣。”

萧彻见状,立刻召来两名斥候亲兵:“你们二人随沈吏前往,务必护其安全,且需如实记录复测过程,不得有误!”

“喏!” 两名亲兵齐声应下,神色间却藏着几分疑虑 —— 他们见沈序身着青吏袍,手无缚鸡之力,竟要靠 “步量” 这种笨办法复测,难免觉得是文官纸上谈兵。

次日辰时,沈序带着两名亲兵出了关。朔风裹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得厉害,他却毫不在意,取出麻线,一端系在关城的石墩上,另一端交给亲兵,叮嘱道:“每走五十步,便插一根木牌,木牌顶端刻上序号,不可遗漏。”

亲兵虽有疑虑,却还是照做。沈序手持水准器,走在中间,每到一处木牌处,便将水准器架在平整的石块上。铜制长管内的清水缓缓稳定,他俯身读取刻度,口中念着:“第一百步,地势高六寸;第一百五十步,地势低三寸……” 亲兵则将数据记在麻纸册上,字迹虽潦草,却不敢有半分错漏。

走至原图纸标注的河道处,沈序却未见到水流 —— 只有一片干裂的河床,布满沙砾,显然早已干涸。他蹲下身,抓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尖轻嗅,能闻到淡淡的水腥气,却已是多日前的痕迹。“此处并非现行河道,” 他笃定道,“现行河道应在更东侧,泥土湿润,且有新的水痕。”

两名亲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忍不住道:“沈吏,我们此前巡逻时,也见东侧有水流,只是图纸标在西侧,便以为是我们记错了……”

“图纸若错,便需以实地为准。” 沈序说着,调整方向,朝东侧前行。越往东走,泥土越见湿润,待走到一处沟壑前,终于听到 “潺潺” 的水声 —— 一条宽约丈余的河道横在眼前,水流虽不湍急,却清澈见底,岸边的泥土还沾着湿痕,显然是现行河道。

沈序立刻用麻线测量 —— 从关城石墩到现行河道,共走了六百三十步。按 “一步五尺” 换算,恰是三里有余。他又用水准器测量河道两侧的地势:“河道西侧地势低三寸,易积水;东侧地势高四寸,才是真正‘高燥宜筑’之地。”

亲兵此刻早已没了轻视之心,其中一人叹道:“原来图纸上的河道,竟往西偏了三里!城墙建在西侧的旧河道上,下雨后泥土吸水松软,难怪会坍塌!”

接下来两日,沈序带着亲兵沿着现行河道反复复测 —— 从关城北侧的山口,到南侧的土坡,共测量了十二处关键点位,每一处的步量距离、水准器刻度,都记录得清清楚楚。沙砾磨破了他的鞋履,风沙吹裂了他的嘴唇,他却始终未歇,夜里回到军帐,还需将白日的记录整理成册,与原图纸逐一对比。

第三日傍晚,沈序捧着整理好的复测册,走进中军帐。萧彻正对着城墙残迹的图纸发愁,见他进来,立刻起身:“沈吏,复测结果如何?”

沈序将复测册与原图纸一同摊在案上,指着两处河道线:“将军请看,原图纸标注的河道在关城西三里,晚辈实地步量,现行河道却在关城东三里,整整偏移了六里之遥!且原图纸标注的‘高燥之地’,实际是旧河道的低洼处,而真正的高燥之地,恰在现行河道东侧 —— 此非测绘失误,乃是有人故意篡改河道位置,将城墙引至险地!”

萧彻的手指猛地攥紧,指节泛白,玄铁甲片发出 “咔嗒” 的轻响:“你是说,有人故意改了图纸?为何?”

“为了让城墙坍塌。” 沈序的声音沉得发紧,目光落在复测册上的一处记录,“晚辈在旧河道处发现了些许木炭碎屑,似是有人在此生火,且周边有马蹄印,非我军制式 —— 恐是通敌外敌,故意将城墙建在易溃之地,待战时城墙坍塌,敌军便可长驱直入!”

萧彻猛地一拍案桌,案上的茶杯震得跳起,茶水泼洒出来:“好个歹毒的计策!三百将士的性命,竟成了奸人通敌的垫脚石!”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沈序的目光里满是敬佩,“沈吏,若非你以步量、水准之法复测,恐怕至今仍不知是奸人作祟。此恩,萧某记在心里!”

沈序摇头:“将军言重了。晚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考工秘录》云‘实地为真,图纸为辅’,若只凭图纸定夺,不顾实证,便会酿成大祸。如今既已查明是故意篡改,便需找出篡改图纸之人,方能杜绝后患。”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当即下令:“传我将令,封锁司天监派来的测绘吏住处,不许任何人出入!明日便审,定要揪出这通敌的奸人!”

帐外的朔风仍在呼啸,却似比此前弱了几分。沈序看着案上的复测册,指尖抚过 “实证为基” 的批注 —— 那是他昨夜整理时,下意识写下的祖父教诲。他知道,找出篡改图纸的内奸,只是第一步;幕后指使之人,或许与京城的虞嵩、甚至二皇子有关,这场关乎实证与奸佞的较量,还远未结束。

但此刻,看着萧彻坚定的神色,听着帐外亲兵传达命令的声音,沈序心中却多了几分底气 —— 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萧彻的兵权、实证的力量,终将成为刺破黑暗的利剑,还静塞关将士一个公道,还天下百姓一个清明。

(第一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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