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博弈的魅力
离开奥赫玛。
那刻夏心情舒畅许多。
没有暗中无形金线，言论自由的学者，才是真正的学者。
而瑟希斯……
也象征性感叹了一句：
“呵……诸位人子的创造可真是壮观哪。”
来古士在前方领路，为那刻夏和瑟希斯充当导游的同时，展露着着他身为东道主的“威严”。
“欢迎来到『黎明云崖』。”
“相较于云石天宫的喧嚣凡俗，这里的一切都更为庄重，非受邀者不可往来。”
“我曾在此接待过祭司、学者、斗士，往来于此的皆是崇高之人。现如今，我们甚至迎来了一位泰坦，可喜可贺。”
那刻夏双手抱胸，“哼……从渎神者摇身一变，成为崇高神性的替身，我倒为此感到荣幸了。”
【星：元老院，好像也不是一个利于普通人的组织啊。】
【凝光：信息缺失，但比起黄金裔来说，他们确实尊重“居民言论自由”，但是，以受邀前来的特性来看，他们并不“亲民”。】
【琴：他们是贵族吗？】
【阿格莱雅：他们是一群打着“为民除害”的“正义之士”。】
【那刻夏：最起码，他们不会限制他人“言论”、“行为”，也不会言行不一，借救世之名，开展自己的独裁伟业。】
【阿格莱雅：那是因为你目光太过狭隘，难见现实本相。】
【那刻夏：被盲人骂目光狭隘还真是我人生第一次。】
……
来古士先行告退：
“我将召集凯妮斯一派前来会晤，且请阁下稍事等待，随后会有传令士兵为您带路。”
“期间，阁下可在附近随意浏览。但还请不要离开卫兵视线，以免贻误紧要事机。”
那刻夏回话：“我清楚凯妮斯的做派，不用刻意强调。”
来古士：“谨遵吩咐。”
来古士：“感谢您的配合。”
……
那刻夏的选择。
在瑟希斯看来并不高明。
阿格莱雅虽“独裁”。
但最起码，她展露出的信息比元老院要多，『金织』权柄拥有者也比这些“人权”要磊落的多。
有问题……
往往才最没有问题。
而那些没问题的、利于道德制高点的、以“民心”为根本的、往往才藏着“不可揭露的祸心”。
身为『理性』泰坦，瑟希斯对于目前奥赫玛的政治格局，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所以，她并不认为那刻夏对立阿格莱雅，选择元老院是对的。
当然了……
凭借那刻夏的聪慧大脑。
在明晰事实之后，肯定会做出正确决定，瑟希斯对此肯定。
但在这之前……
她嘲讽道：“啊呀……本以为你有何奇谋，不成想是从一座牢笼进到另一座来了哪。”
“我自有把握，犯不着操多余的心。”那刻夏头也不回，始终盯着来古士远走的那个方向。
瑟希斯：“呵呵，那吾便去周围转上一遭好了。”
瑟西斯：“四下望去……此地可有描绘吾的壁画？吾倒是很好奇，树庭之外的人子，如何看待别尊泰坦呢。”
“快去吧，恕不奉陪。”那刻夏表面严肃，但暗地里，却也是想像瑟希斯一样，想干嘛就干嘛。
（这泰坦倒是悠哉……先探探元老院最近的动向好了。）
由于一体双魂。
那刻夏的心声，瑟希斯自然也会感同身受，她笑着说，“吾可听的一清二楚哦。”
那刻夏：“哼……”
【星：有点意思。】
【八重神子：《毒舌学者遇上温柔泰坦的二三事》，wow，新一期的轻小说题材不就来了。】
【雷电影：想看。】
【九条裟罗：想看。】
【旅行者：想看。】
【……】
瑟希斯先行离去。
那刻夏也选择四处走走。
在卫兵到来前，他想通过宫殿内的民众们，了解一下，元老院现在的“风评”，以及“口碑”。
当然……
他并不认为，就算元老院的风评再差能差的过阿格莱雅。
“那刻夏老师——！”
书吏在远处招手。
“这边！”
那刻夏寻声走了过去。
书吏：“那刻夏老师？听说树庭的学者为了抵御黑潮英勇牺牲，想不到您还安然无恙……”
书吏：“真是命运垂青。”
遇到学生，那刻夏自然不会像面对瑟希斯那样死板，他脸上浮现出一缕笑容：“倒不如说是命运弄人吧。”
书吏笑着回答那刻夏：
“哈哈，只有悬锋人和哀地里亚人才会通过死亡追求荣耀，您能幸免于难就是好事，好事！”
“这么说，您此行是向元老院禀报事件始末的么？”
“我听说，不仅树庭被黑潮吞没，奥赫玛也不远了。”
“就算有『纷争』的半神站在人类这边……”
书吏说了很多。
但那刻夏无心去回答。
道听途说，是最容易被人刻意利用的信息渠道。
譬如：树庭现状、黑潮对奥赫玛的影响、『纷争』的态度。
这些信息……
要不就是，阿格莱雅想让这群学者知晓，并加以散布，从而达成拉拢圣城人心的政治手段。
要不就是，元老院通过“春秋笔法”的手段，加剧圣城民众对黑潮的恐慌，继而产生是“黄金裔征讨泰坦”导致灾难发生的假象。
无论哪种……
都不是那刻夏能阻止的。
政治家的博弈，往往都是以民心与利益以基本盘。
所以，比起回答，他并不想花费时间解释些无用的信息。
那刻夏：“告诉我，元老院对黑潮了解多少？”
书吏：“凯妮斯一派此前得知瑟希斯和欧洛尼斯先后陨落，便在元老院中大肆鼓吹逐火派已无力抵抗灾厄，独木难支……”
书吏：“但等到那位王子登神，阻退黑潮，她又马上调转枪头，声称奥赫玛以外大势已定，唯一的威胁只剩阿格莱雅及党羽。”
书吏：“大概下一次公民大会，她们就该发难了吧。”
那刻夏：“不出意外，见风使舵的家伙……感谢你坦诚相待，正直的学生。”
瑟希斯：“呵呵，见风使舵也不失为一种辩论的智慧哪……”
那刻夏：“你不是要找自己的壁画吗？别在我耳旁喋喋不休了。”
瑟希斯：“吾是在好奇，汝要如何在双方的矛头下委曲求全，便来旁听了。”
瑟希斯：“不过乍看来，这位凯妮斯比起阿格莱雅要狠毒的多呢，汝怎会想寻得她做靠山？”
瑟希斯：“莫非是觉着死兆将至，索性将这副躯壳拱手相让了？”
那刻夏：“哼……“那你恐怕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