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姬睁开眼:“也好,这样你们冬日里吃点东西也方便些,既然有了厨房,你们的姜汤就熬起来,别怕不够,本小主现在这张脸还不至于饿着冻着你们。”
冬至听着主子的话心头一软:“是,奴才们听您的。”
她家主子虽小,但很体贴下人,她们跟了个好主子。
就在这时,进忠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走到躺着的人身边跪下:“奴才永寿宫首领太监进忠见过主子。”
从今往后他就是主子的人,皇上只是过去式,跟他没关系。
白蕊姬听到进忠的话睁开眼看向他,看着他眼底不加掩饰的野心,片刻后合上眼:“挺机灵,行吧,既然来了,这永寿宫就交给你。”
进忠的本事她不怀疑,这人有野心有手段,上一世若不是跟错了主子,他绝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他来也好,这次金盏她们没出来,有进忠在,有事他是真的敢上。
进忠闻言眼底都是喜意,主子这是暂时接受了他,至于怎么让主子信任他,那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
原来的首领太监看到进忠就明白皇上的意思了,所以他心里不敢有想法,老老实实的交接手上的事。
其实事很少,毕竟永寿宫昨日才进人,但该做的事是不能马虎的。
进忠仔细了解了永寿宫的奴才,连他们的家人都一一记了下来,打算让人去他们家看看,看看有没有人被人收买。
别以为御前出来的人就不会被收买,若是她们的家人被人抓到了把柄,为了一家人的命,她们该背叛的还是会背叛。
主子现在得罪了太后,万一太后用这些人的家人威胁怎么办?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了解他们的家人,找人看他们,避免发生这样的事。
临近傍晚,许多人都在等着皇上的动向,尤其是延禧宫,她们迫切希望皇上晚上会来延禧宫,证明一下延禧宫特殊的地位。
晚上,在众人的观望下,忙碌了一天的弘历踩着夜色来到永寿宫。
白蕊姬正在享受进忠的按摩,见他来了也没起身,倒是进忠老老实实的起身行礼,主子能在皇上面前放肆,他可不行。
弘历摆摆手坐到炕桌的另一边:“这小子你可还喜欢?”
他虽然没仔细了解过进忠,但也知道这小子机灵的很,能被李玉看上的,肯定也不能是个蠢的。
白蕊姬点头:“喜欢。”
她确实喜欢,进忠聪明、忠心、有手段,有这样的人在,永寿宫要安稳很多。
弘历心里有些吃醋,蕊姬都没说喜欢他,也不相信自己喜欢她,现在却说喜欢进忠,这小子哪有他好看。
白蕊姬瘫在炕上问弘历:“皇上,妾身今天可没给娴妃娘娘脸。”
今天她撕了甄嬛、金玉妍、如懿三人的脸,今天请安真是好大一出戏。
弘历摸摸鼻子,蕊姬何止没给如懿脸,那些话分明也把他的脸皮撕了下来,但他能怎么办?在这种时候处罚蕊姬?那会让蕊姬更加坚定他拿她当如懿挡箭牌的,所以不管多生气他也只能憋着。
白蕊姬看他尴尬的样子疑惑的问:“皇上,您当时是怎么想的?乌拉那拉家已经出了两个皇后,一个连宗的太后,就是傻子都知道下一任皇后不能是乌拉那拉氏的,就是继后都不能是。”
“因为若是这么做了,那整个皇宫的女人都会在乌拉那拉氏的掌控之下。就像当年的景仁宫皇后想把后位留给娴妃一样,这样下去,爱新觉罗家的子孙也会掌控在乌拉那拉氏手里,这样她们就真的会变成娴妃娘娘嘴里世代是后族。”
反正她的身份是坐不上皇后的,那就把如懿的后路堵了,让她也做不了皇后。
这番话让弘历变了脸色,他还真没想过这些,当年汗阿玛不答应应该也是想到了这点。
是他把事情想的简单了,忘了景仁宫皇后控制皇嗣和觊觎下任后位的举动,若是真将皇后之位交给乌拉那拉氏,那他的子嗣还真不好说。
那种情况下说不定就只有乌拉那拉氏的女的能生,到时候这大清的江山到底姓什么?
白蕊姬嗤笑一声:“再一个,以娴妃的家世,一个四品佐领,整个家族靠景仁宫皇后接济的破落户,她有什么资格压在沙济富察氏头上?您就不怕马奇一怒之下直接将乌拉那拉氏连根拔起,或者转头扶持和亲王?”
“您可知道,外面的人都说,当年那种情况下,只有娶了富察家的格格才有资格做皇帝,妾身倒不觉得这是传言,毕竟这是很多人都觉得的事,您说当时马奇若是选了和亲王合作,您这会会是什么情况?”
她要是马奇就会这么做,直接釜底抽薪跟弘昼搞上,让弘历到手的皇位直接飞走,弘历怕是会被气死,到那时,他和如懿就不是相亲相爱了,怕是会相爱相杀。
弘历这会眼底都是后怕,从前还没觉得,现在蕊姬这么一说,他脑子顿时清明起来,是啊,当时富察家若是找上弘昼还有他什么事?
不顾弘历此刻乱糟糟的脑子,白蕊姬接着刺挠他:“妾身就好奇了,一个要家世没家世,要长相没长相,甚至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大个十几岁的人,皇上是怎么看上的?还是以婚前兄弟情的名义,所以您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还是喜欢嬷嬷?”
一时怼人一时爽,时时怼人时时爽。
弘历听了这话叹了口气,起身抱起人往床榻上去:“朕喜欢男…,呸喜欢女人。”
他都被这人带跑了思路,不过他现在也很好奇,如懿之前一直说她们是兄弟,那她是怎么突然转变感情的?
至于他自己,他可从没当如懿是兄弟,毕竟他分的清男女之情,也知道男女有别,若不是他对如懿有心思,怎么可能和大臣家的格格相处的这么亲密。
如懿难道真跟蕊姬说的一样,那个所谓的兄弟情是如懿故意说的,就是为了接近自己,吊着他,谋算他的福晋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