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刚盘腿坐下,灵狐突然支棱起耳朵,毛茸茸的尾巴尖“唰”地绷紧——这小家伙耳朵尖得很,连洞口外蝴蝶扇翅膀的动静都能听见。林风按住它的脑袋,刚想让它别一惊一乍,就觉手背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下,低头见灵狐正用爪子勾他的袖口,眼睛瞪得溜圆,鼻尖还微微抽动,像是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怎么了?”林风压低声音,话音刚落,灵狐突然原地打了个转,变成团白影蹿到洞口,探出半个脑袋往外瞅。林风跟过去一看,只见山谷入口的草叶正簌簌发抖,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钻,可等了半天,除了只肥硕的野兔慌慌张张跑过,啥也没有。
“是兔子啊。”林风刚松口气,灵狐突然对着野兔的方向“嗷呜”叫了声——那野兔吓得猛地蹦起三尺高,慌不择路撞在树上,晕乎乎地滚到石头后,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逗得灵狐直拍爪子。
“看来是我太紧张了。”林风揉了揉灵狐的耳朵,可指尖刚碰到它的绒毛,就觉地面轻轻一颤。不是地震,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下“咚咚”敲了两下,紧接着,洞口的青石板突然“咔哒”亮了——是几枚符文,正从石缝里钻出来,像刚睡醒的虫子似的伸着懒腰。
灵狐立刻忘了野兔,扑到符文前用鼻子嗅,符文被痒得“滋滋”发抖,突然连成串,在地上画出道歪歪扭扭的箭头,箭头还故意拐了个弯,像在说“这边这边”。
“这是……在给我们指路?”林风蹲下身,指尖刚碰到符文,符文突然“嗖”地跳开,在他手背上画了个笑脸,然后顺着箭头方向跑,跑两步还回头等他们,活像个怕被丢下的小向导。
灵狐乐得直追,林风只好跟上。刚走出没多远,前方的草丛突然“呼啦啦”分开,露出片更复杂的符文阵——这些符文比之前的更活泼,有的在玩叠叠乐,三个符文摞成个小塔;有的围着块野花转圈圈,把花瓣都转得蔫了;最显眼的是枚拳头大的符文,正努力把自己团成球,从坡上滚下来,“啪”地撞在林风脚边,弹起来正好落在灵狐怀里。
灵狐抱着符文球啃了口,符文球“吱”地叫了声,在它怀里打了个滚,变成枚发光的箭头,指着左边的密林。
“还带导航功能?”林风失笑,刚想迈步,周围的灵力突然“呼呼”翻涌起来。不是之前那种狂暴的冲击,倒像是无数双小手在推他,有的挠他的腰,有的扯他的裤腿,灵狐被推得东倒西歪,却乐得“嗷嗷”叫,尾巴在灵力里甩得像朵小浪花。
“别闹!”林风抓住灵狐往怀里一揣,可灵力根本不怕他,反而变本加厉——有股灵力钻他袖管,把他藏在里面的半块桂花糕叼了出来,悬在半空晃悠,引得周围的符文“呼啦啦”围过来,像群抢糖吃的孩子。
“给你们给你们!”林风把桂花糕扔过去,符文们立刻围成圈,你一口我一口啃起来,啃得糕渣满天飞,有的还粘在符文上,像戴了顶小花帽。灵力趁机消停了些,乖乖地在前面开路,连带着刚才调皮的小箭头都规矩了不少。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符文突然集体停住,对着前方“嗡嗡”叫。林风抬头一看,只见密林尽头立着道半透明的光墙,墙上游动着五彩符文,像群在水里嬉戏的鱼。最有意思的是,有个红色符文总跟不上队伍,被其他符文撞得东倒西歪,活像个学游泳的旱鸭子。
“这就是出口的禁制?”林风凑近光墙,指尖刚碰到,光墙突然“啵”地弹了个泡泡,泡泡落在他手背上,炸开串痒痒的小火花。灵狐从他怀里挣出来,对着光墙猛拍爪子,拍得符文们“叮叮当当”乱响,那个掉队的红符文还被拍得飞起来,“啪”地贴在灵狐鼻子上,吓得它原地蹦了三下。
“看来得让它们‘排队’才行。”林风想起符文阵里的经历,从储物袋掏出枚之前粘了桂花糕渣的符文——这是灵狐特意捡回来的“纪念品”。他把符文往光墙上一贴,粘在上面的糕渣立刻吸引了那群贪吃的符文,红符文尤其积极,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就往糕渣冲,结果被其他符文挤得团团转。
趁着符文们乱作一团,林风突然运转灵力,让法宝散发出淡淡的金光。金光像滴墨水滴进清水,迅速在光墙上晕开,那些原本混乱的符文突然像找到了指挥的乐师,跟着金光的节奏排起队,连最调皮的红符文都规规矩矩地站在队尾,只是还在偷偷舔嘴边的糕渣。
“成了!”林风眼睛一亮,可光墙只是变薄了些,并没有打开。灵狐突然用爪子指着光墙角落——那里有枚不起眼的灰色符文,正缩在边上游离在外,像个被冷落的小可怜。
林风恍然大悟,这禁制缺了块“拼图”!他刚想找对应的符文,就见灵狐从耳朵后叼出个东西——是之前在符文阵里粘在它毛上的迷你符文,此刻正闪着微光,与灰色符文一模一样。
“你居然藏了这个!”林风又惊又喜,接过迷你符文往灰色符文上贴。两道符文刚碰到一起,就“咔哒”合二为一,光墙瞬间“哗啦”裂开道口子,露出后面的景象——是片开满野花的山坡,坡上还躺着个醉醺醺的老头,正抱着酒葫芦打呼,葫芦上的红绳在风里飘得欢快。
林风认出那是骑猪老头的酒葫芦,刚想喊他,灵狐突然拽着他的裤腿往坡下跑——远处的云层里,隐约有黑点在靠近,是星辰宗的飞舟!
“看来没时间打招呼了。”林风抱起灵狐冲进裂缝,身后的光墙“唰”地合上,只留下那群符文在墙后挥手,红符文还特意变了个鬼脸,像是在说“下次带更多糕来呀”。
山坡上的老头翻了个身,酒葫芦滚到地上,露出下面压着的张纸条,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钥匙,旁边写着:“第三把在醉猴窝里,它们怕痒痒”。
风卷起纸条,飘向密林深处,正好落在追来的飞舟顶上——舟里的星辰宗长老正对着罗盘发火:“这破罗盘怎么总指着野兔子!”浑然不知,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眼皮底下的山坡后,正抱着灵狐,朝着醉猴窝的方向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