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深吸一口气,试图稳住打颤的双腿,可刚才被劈中腰侧的伤口一抽,疼得他差点当场表演个平地后空翻。他眼珠乱转,视线在围堵的修仙者们脸上扫来扫去,忽然瞥见人群边缘有个穿绿袍的修士正偷偷往嘴里塞灵饼,腮帮子鼓得像只偷粮的松鼠——就那儿!瞅准对方分神的空子,林风攥紧手里那半块灵光忽明忽暗的法宝,跟攥着块快没电的电子表似的,猫着腰就往前冲。
“嘿,这小子还想跑?”领头的红脸修士嗤笑一声,手里的狼牙棒“哐当”往地上一杵,“兄弟们,给我把他拍成蒜泥!”周围的修仙者们顿时哄笑起来,有人甩着铁链子,有人转着圈儿抛飞剑,法器碰撞的脆响跟街头卖艺敲锣似的热闹。林风脚下使了个巧劲,像只被追打的野狗似的左扑右闪,躲过三道劈来的灵光,可后背还是被一道灵力擦到,“滋啦”一声烧破个洞,露出的皮肉红得跟刚出炉的虾子。
血腥味混着旁边修士身上的汗味飘过来,呛得林风直皱眉。他正觉得眼冒金星,胳膊都快抬不起来时,远处突然“轰隆”一声炸响,一道金光跟失控的烟花似的射过来,亮得人睁不开眼。围堵的修士们齐刷刷转头,就见个白胡子老头踩着片破芭蕉叶飘在半空,手里的拐杖雕着只歪嘴仙鹤,杖头还挂着个装酒的葫芦,随着他晃悠的动作“哐当哐当”撞着拐杖。老头周身的灵力转得跟磨盘似的,带起的风把他的白胡子吹得直抽打脸颊,看着倒像是自己跟自己打架。
“哪来的老东西?敢管咱们黑风寨的事?”红脸修士举着狼牙棒喝骂,话音还没落地,就见老头把拐杖往空中一抛,那拐杖“唰”地变大三倍,跟根柱子似的砸下来。灵力随着拐杖挥出,跟决堤的洪水似的漫过去,围堵的修士们顿时跟被拍扁的蛤蟆似的,“哎哟喂”“娘哎”地惨叫着倒飞出去,撞在树上的“咔嚓”断了枝,摔进泥潭的“噗通”溅起三尺泥,场面乱得像被捅了的马蜂窝。
林风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手里的法宝“啪嗒”掉在地上,滚到脚边还亮了两下,像是在给老头鼓掌。老头飘到他面前,眯着眼打量他,眼神跟村口算命的似的,看得林风后颈直发毛。“小子,别怕。”老头往嘴里灌了口酒,打了个带酒香的嗝,“前儿在遗迹里,看你把张老道的灵桃偷了,还塞怀里捂热了假装是自己长的,那机灵劲儿,老夫喜欢!”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合着自己那点破事全被这老头看在眼里了?他正想辩解两句,老头已经伸手薅住他后领,跟拎着只不听话的猫似的:“走了走了,再晚那伙人醒了,你就得被扒层皮当围脖了。”一股暖烘烘的灵力顺着后颈涌进来,林风感觉腰侧的伤口不疼了,连刚才被打掉的半颗牙都好像舒服了点,就是被老头拎着的姿势实在不雅,脚离地面三寸,俩胳膊乱晃,活像只被拎住翅膀的老母鸡。
俩人在林子里蹿得飞快,老头踩着的芭蕉叶“呼啦啦”响,林风只看见两旁的树跟走马灯似的往后退,偶尔有树枝刮过脸颊,凉飕飕的。他被颠得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喊:“老、老前辈,咱能慢点不?我早饭快吐出来了!”老头头也不回,把葫芦往他嘴边一递:“来口酒压一压!当年老夫被追的时候,边飞边喝三坛酒都不带喘气的!”
不知飞了多久,老头终于在一片开满紫色野花的山坡停下,一松手,林风“噗通”摔在花丛里,压折了好几朵,引得蜜蜂“嗡嗡”地围着他转。他趴在地上缓了半天,抬头看见老头正蹲在旁边数蚂蚁,拐杖斜插在土里,葫芦里的酒顺着缝往地上滴,引得蚂蚁排着队来喝。
林风瞅着老头的背影,越想越纳闷:这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总不能是闲得慌,专门来救偷灵桃的小贼吧?再说了,他刚才数蚂蚁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厉害的修仙者,倒像是村口晒太阳的老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