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
宋娇娇想。
陆南栀以后是要当生意人的,她脑子又聪明。
毕竟是神仙夸的人,她接触一下,要是能学到点什么那都是自己的。
更何况。
这种人放在眼皮底下才最安全吧。
送走?
真要想产生什么关系,就算送到天涯海角也能凑一起。
沈衍礼就很奇怪。
似乎很怕她们两个见面,她狐疑得再次看向沈衍礼那双眼睛,带着探究。
沈衍礼急道:“这个女人咱们应该离她远点。”
“为什么?”
“你说呢?”
沈衍礼是很明白他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在听到神仙嘴里截然相反、陌生的自己,肯定要怀疑别人。
他的娇娇那般好,见谁都像好人。
万一陆南栀耍点心机怎么办?
鬼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让神仙都跟她站一边去的。
他不信神佛,在宋娇娇身上却谨慎无比。
最好就是把陆南栀搞走,搞得越远越好。
再极端点。
死了更好。
听到沈衍礼的话,宋娇娇逗得直乐,叉腰道:“神仙还说我会死呢,我这不活得好好的?”
“再有,谁说神仙不喜欢我啦,神仙还夸我做的好嘞。”
【好娇的娇娇,小腰一叉,萌的我鼻血飙三尺】
【夸夸夸,猛猛夸!我们娇娇宝宝最棒了!】
【沈大佬表情真吓人,好像准备掏刀了一样……】
【娇娇你糊涂啊,给她送走多好啊】
【我有个想法!】
【陆南栀出身商业,打小就培养了一堆商业思维。咱娇娇老实诚人了,到时候做买卖我都怕她亏。那,何不趁陆南栀还没发展起来,让咱娇娇当天使投资人,到时候陆南栀出去赚钱,娇娇躺在家里分钱,那不爽吗?】
【6】
【年代爽文女主爆改打工牛马?】
【咱早死前妻都当上团宠了,再说这牛马怎么了?在咱们娇娇手底下干活,还能亏了她?】
【死了那条心吧,陆南栀多傲气一个人,不可能干这种久居人下的事情,到时候反手背刺就好玩了。不过,这种危险人物,还是远离点吧】
【傲气?傲气怎么随随便便拿人家钱?我看她就不像个好人】
“别说那种话。”
沈衍礼心一颤:“什么死不死的。”
他撩着宋娇娇散在耳边的头发掖在她耳后,光是这话,他就已经难过的要发抖了:“我家娇娇得长命百岁,毕竟神仙都那么喜欢你了,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的。”
“那就对嘛。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宋娇娇低头小声道:“咱们得认认门,万一到时候她不还账怎么办?”
“腿打断呗,还能怎么办。”
“乱讲!”
宋娇娇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不好好管管,他就越来越混蛋了。
陆南栀很有礼貌的保持着距离,真就是来带路的。
俩人嘀嘀咕咕说些什么,她也听不清,也没打算听。
说实话。
如果沈衍礼他老婆当街暴打她一顿,那这一顿,也白打、受着。
但她没有。
陆南栀此刻心里有多百感交集那就别提了。
就看自己那双手,恨得悔不当初。
陆南栀是跟人合租的小院。
巷子里的胡同,长且幽深。空气中还带着潮。
还没推开木头门,就听见里面小孩子吵嚷的声音,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陆南栀抱歉道:“我是跟这几个来城里寻活儿的人一起住的,可能有点吵,但这房子已经算是很便宜的了,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木门一推开。
原本在院子里玩土的两个小孩看过来,颠颠往这边跑,嘴里喊着:“姐姐、姐姐,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啦。”
“我邻居家孩子,建军、建国。”
“这是姐姐的朋友吗?”
小孩儿虎头虎脑的问道,手跟脸是脏兮兮的,衣服一看就是旧改新,原本的蓝色洗的都要发白了,更小的那个建国还冒着鼻涕泡,嘴里嚷嚷着:“饼、饼。”
“是啊。”陆南栀道。
那边端着水盆出来泼水的妇人瞧见,吆喝:“你们两个兔崽子,赶紧滚回来!过去添什么乱。”
小孩儿瑟瑟发抖的离开,剩下那个小的不死心,转头道:“姐姐、饼。”
“老娘看你像饼,把你弟给我揪回来。”
陆南栀垂着眸子揉了揉那小孩的脑袋:“待会姐姐给你拿,姐姐这边有客人,你先跟你娘回去。”
宋娇娇看着陆南栀。
这不是什么虚伪、做作,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善良、温和。
难怪神仙跟沈衍礼喜欢呢。
之前偷偷摸摸窥屏的原着党再次冒头。
【唉,不知道该说啥好了】
【南栀啊!】
【娇娇是个好人,我们南栀也是呀,能不能不雌竞,当朋友不好吗?】
【呦,竟然还有前朝余孽?】
【现在不雌竞了?那刚开始骂我们家娇娇的都是什么?狗吗】
【说话别那么难听好吧,只是各有立场而已。喜欢陆南栀怎么了?就喜欢大女主,这怎么了?】
【那你去看大女主陆南栀啊,来我们娇娇书里干什么?讨人嫌】
眼看着神仙愈演愈烈,光看字也能看出来火气。
宋娇娇上前一步,沈衍礼身边一空,就瞧见她媳妇亲亲热热揽住陆南栀的胳膊:“咱走吧,你住哪间呀。”
瞬间神仙的争吵戛然而止。
宋娇娇有些词汇是不太理解的,但她能理解神仙。
神仙喜欢好人。
她也喜欢。
陆南栀是个好人,神仙也是好人。
那有些事情没发生,现在的陆南栀就不该背这个锅,也没必要因此吵架。
得明辨事理。
她爹娘从小就这么教她的。
宋娇娇越好,陆南栀心里就越复杂,越唾弃自己当初险些酿成大错。
沈衍礼盯着两人的背影,眸光幽幽。
陆南栀就一个小单间。
床都是砖头跟木板搭出来的,除此之外就是灶台,屋里还有些烟熏味。
她从锅里端出来蒸好的糕饼放在垫着砖头、瘸了腿的桌上,有些局促地搓了搓手:“我这儿条件有限,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了。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还是我之前在陆家跟我小妈学的,有馅儿,是红豆的。”
顶着陆南栀期盼的目光,宋娇娇拿着那糕点咬了一口,软乎乎的,倒是没那么甜,一点不腻人。
“好吃哎。”
她眼睛亮起,转过头,见沈衍礼还站在门口当门神,凑过去道:“老公你尝尝,南栀手艺真好。”
白的、红的,交织在一起的糕饼,被她咬了个月牙。
沈衍礼心烦意乱,最终还是给了老婆面子,抿了口这糟心的东西。
“怎么样啊?”
“一般。”
沈衍礼道。
宋娇娇也不嫌弃他咬过,就着两口把糕饼塞进嘴里,说道:“别听他胡说,是好吃的。我做不出来。”
“这个简单,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她用不着学,在家都我做饭。”沈衍礼道。
陆南栀笑容僵硬,总觉得早饭没吃就已经饱了。
那个该死的郑国。
险些把她钉死在了耻辱柱上!
陆南栀小心翼翼试探道:“那,那我教你?学会了以后,可以做给您夫人吃。”
就一个破糕饼,谁研究研究不会做一样。
瞧不起谁呢。
回去他就做,做它三大锅!
“我应该不会经常在帝都了。因为我是打算平时去乡下卖糕饼,我看有些乡下对投机倒把抓得不是很严,偶尔会有走街串巷的。糕饼一个卖6分钱,我能赚2分。”陆南栀解释道。
沈衍礼没忍住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