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陇中道的大营内,旌旗猎猎,甲胄鲜明。不到半日功夫,庄霸率领的八千郡兵、庄羽带来的一千谷中精锐与三十辆床弩车,以及孟平的一千陇山守军已尽数抵达,与原先的五千轩辕营汇合,营中兵力骤然增至一万五千余人。虽是临时集结,却因庄氏父子平日的严苛操练,阵列严整,士气高昂。
中军大帐内,众人围着沙盘议事。庄霸居中而坐,庄凯、庄羽分立两侧,姜冏、赵虎、孟平、马巨等人按序列席,目光皆聚焦在沙盘上的关陇中道地形。
“两侧山峦陡峭,官道狭长,正是设伏的绝佳之地。” 庄羽羽扇纶巾,此刻正指着沙盘两侧的高地,眼中闪烁着智计的光芒,“我观山势,可在两侧山上遍插旌旗,再立些草人假扮士兵,虚张声势。韩遂、马腾多疑,见我军‘兵力雄厚’,必然心生忌惮,不敢贸然突进。”
他顿了顿,指向沙盘上的几处制高点:“床弩车与投石机已在这几处隐蔽就位。届时先派将领阵前掠阵,我在中军以令旗术语调度远程打击 —— 黄旗指东,红旗指西,黑旗示意齐射。待远程火力打乱敌军阵型,父亲便率一万郡兵精锐正面冲击,撕开缺口!”
庄羽的指尖最终落在官道后方的一处山道:“姜都尉可率五千轩辕营,沿此秘道绕至敌军后方。待正面交锋时,轩辕营从后杀出,前后夹击,必能一举击溃联军!”
“好计策!” 庄霸抚掌赞道,眼中满是欣慰。庄羽虽不以勇武见长,这份临阵调度的智谋却愈发纯熟。帐内将领们也纷纷颔首,赵虎更是按捺不住,攥紧了腰间的轩辕大刀:“主公放心!末将定斩几个敌将首级,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庄凯补充道:“韩遂的八健将、马腾的马家子弟皆是悍勇之辈,阵前单挑不可大意。赵虎、马巨力大,可敌猛将;孟平熟悉骑射,可袭扰侧翼。” 他看向众人,语气凝重,“此战关乎天水存亡,需各司其职,万不可有失!”
一日后的中午,关陇中道。
尘土漫天,马蹄声震彻山谷。韩遂与马腾的五万联军终于抵达,黑压压的大军绵延数里,旌旗如林,刀枪的寒芒在阳光下闪烁,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韩遂勒住战马,眯眼望向官道两侧的山峦。只见山上插满了 “庄” 字大旗,隐约可见甲胄反光,竟不知有多少伏兵。他眉头紧锁,对身旁的马腾道:“马将军,庄氏父子诡计多端,此处地势险要,恐有埋伏,让士兵们放慢速度,谨慎前进!”
马腾亦有同感,冷哼一声:“庄霸老儿惯会装神弄鬼!传令下去,全军缓步推进,弓弩手上前戒备!”
联军士兵闻令放缓脚步,阵型变得松散,警惕地盯着两侧山峦,前进的势头顿时滞涩不少。
就在此时,官道前方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庄霸亲率一万郡兵精锐列阵而出,庄凯、赵虎、孟平、马巨分立左右,玄甲红袍,阵列严整如铁壁。庄凯手中的轩辕镍铁矛斜指地面,矛身虽不耀眼,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韩遂贼子!” 庄霸勒马上前,声如洪钟,传遍整个战场,“你拥兵自重,割据西凉,平日里养寇为患,资助王国逆贼祸害天水,残杀边民,今日竟敢亲自率兵来犯,真当我庄霸好欺不成?!”
他目光转向马腾,语气愈发严厉:“马寿成!你身为伏波将军马援之后,世代忠良,不思报效朝廷,反而与韩遂这等逆贼同流合污,助纣为虐,就不怕辱没先祖英名吗?!”
韩遂闻言大怒,拍马而出:“庄霸匹夫!休要逞口舌之快!你当年靠攀附董卓才坐稳天水太守之位,如今董卓已死,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识相的,速速献出天水,我或可饶你庄氏一族不死!”
马腾脸色铁青,他最忌别人提及家世与韩遂为伍,此刻被庄霸点破,怒火中烧:“庄霸老儿!休要胡言!我马家世代在西凉立足,天水本就该由我等管辖!今日便让你尝尝我西凉铁骑的厉害!”
“废话少说!” 庄凯催马上前,轩辕镍铁矛直指联军阵中,“要打便打,何必多言!”
韩遂见庄凯出列,眼中杀意暴涨:“好个黄口小儿!杀我先锋,今日定要你偿命!” 他回头喝道:“八健将何在?!”
“在!” 八名悍将应声而出,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刀,气势汹汹地列于阵前。
马腾也冷声道:“孟起、伯瞻、叔起,随我迎敌!”
马超、马岱、马铁三骑齐出。马超换了一身银甲,手中虎头湛金枪紧握,目光死死盯着庄凯,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马岱手持长枪,面色冷峻;马铁挥舞大刀,气势凶悍。
庄霸见状,朗声道:“子毅、赵虎、孟平、马巨,随我掠阵!”
庄凯催马向前,玄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赵虎双持轩辕大刀,咧嘴而笑,露出几分悍勇;孟平弯弓搭箭,箭矢直指敌军;马巨手持巨斧,虎目圆睁。
双方将领在阵前对峙,杀气弥漫开来,连山间的风都仿佛凝固了。官道两侧的山峦上,庄羽隐于旗帜之后,手中令旗紧握,目光紧紧盯着战场,只待时机一到,便要发动雷霆一击。
韩遂的八健将蠢蠢欲动,马家三兄弟怒目而视;庄氏的将领们严阵以待,轩辕营与郡兵的阵列鸦雀无声,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冲锋陷阵。
一场决定西凉格局的大战,在这关陇中道的阵前,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