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血晶掷地暂止殇,优雅餐间暗涌藏。
一路行来触目惊,哀眸求恳动魔肠。
千金散尽博一笑,玉食当前味却凉。
看似平和用餐叙,心底波澜自难央。
上回说到,墨菲斯携苏明薇置身血腥拍卖行贵宾厢,观人族为货、隐规作珍之惨剧,并赠香囊以示“恩宠”。然此间残酷,远非一厢可蔽。
一、 穿行血腥廊,哀眸动魔心
拍卖暂歇,墨菲斯起身,示意苏明薇随其前往拍卖行内设之餐厅用膳。二人离了包厢,行于连接各处之回廊。此廊两侧,并非雅致壁画,而是以透明规则力场隔绝之“展示区”与“交割处”。
苏明薇目光所及,尽是炼狱之景:有刚被拍下的人类,正被买主以规则锁链拖行,皮开肉绽;有数名“流拍”或“瑕疵”者,被集中于一角,由低阶诡异肆意撕咬分食,残肢断臂与内脏抛洒一地,哀嚎声不绝于耳;更有那服务不周的侍者,被一暴怒的牛首诡异当众抓住,生生扯断双臂,塞入口中咀嚼,鲜血喷溅如雨!浓郁的血腥气几乎凝成实质,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苏明薇面色惨白如纸,胃中翻腾欲呕,脚步虚浮,几乎要靠扶着廊壁方能行走。她知自身无力改变任何事,那额间印记更是禁锢她的无形枷锁。绝望之下,她只能抬起盈满泪光与哀恳的眸子,望向身前那冷漠的背影,目光中尽是无声的乞求——哪怕,只能救下一个也好。
墨菲斯似有所感,脚步微顿,侧首瞥见苏明薇那泫然欲泣、我见犹怜之态。冰蓝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兴味。她并未多言,只随意抬手,掌心规则之力流转,瞬间凝聚出数十枚光华璀璨、蕴含着精纯能量的血晶,看也不看,便如同抛洒石子般,向着那处最为混乱、正在进行屠杀的角落掷去!
“哗啦啦——”血晶落地,发出清脆声响,瞬间吸引了所有诡异的注意。那浓郁的能量气息,对于低阶诡异而言,乃是无上诱惑。
“赏汝等了。”墨菲斯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诡异耳中。
众诡异先是一愣,随即爆发狂喜,再也顾不得撕咬手中人类,纷纷扑向那些血晶,争抢起来。而那些本将殒命的人类,则趁机连滚爬爬地逃开,暂得喘息。一场血腥屠戮,竟因这随手掷出的“千金”,而暂告中止。
二、 优雅用餐处,暗流涌心湖
墨菲斯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继续前行。苏明薇跟在她身后,望着那些侥幸逃生、惊魂未定的同胞,心中五味杂陈。墨菲斯此举,是因她之哀求?还是仅仅一时兴起?这随手施舍的“仁慈”,比直接的残酷更令人感到自身的渺小与无力。
二人步入餐厅。此处与外界喧嚣血腥判若两地,装饰极尽奢华典雅,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上摆放着银质烛台与水晶花瓶,空气中弥漫着悠扬的古典乐与食物香气。侍者皆是训练有素(至少表面如此)的诡异,举止规范。
墨菲斯与苏明薇于靠窗的雅座落座。窗外,依稀可见拍卖行中央舞台的余晖,与餐厅内的宁静形成诡异对比。侍者奉上菜单,墨菲斯熟练地点了几样看似精致、实则不知以何种诡异材料烹制的菜肴,并为苏明薇也要了一份。
餐点上桌,器皿精美,食物色泽诱人。墨菲斯姿态优雅地执起刀叉,切割着盘中那类似肉排、却隐隐泛着幽光的食物,动作从容不迫,仿佛方才外界的一切从未发生。
苏明薇学着她的样子,拿起餐具,却觉手中刀叉重若千钧。盘中食物香气扑鼻,她却毫无食欲,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廊道中的血腥画面,以及墨菲斯掷出血晶时那漠然的神情。她勉强将食物送入口中,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三、 静默的对峙,无言的交锋
餐间一片静默,唯有银器与骨瓷碰撞的细微声响。墨菲斯似乎很享受这份宁静,偶尔抬眼看看窗外,或是将目光落在苏明薇那食不甘味的脸上。
苏明薇低垂着眼睑,心中波涛汹涌。墨菲斯方才的举动,无疑是在向她展示一种绝对的权力——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随手可制造惨剧,亦随手可中止屠杀。而自己,不过是这权力游戏中的一个棋子,一个用以增添趣味的物件。那掷出的血晶,与其说是仁慈,不如说是一种更深的嘲讽与掌控。
她偷偷抬眼,看向对面那精致却冰冷的容颜。墨菲斯感受到她的目光,并未回避,反而迎了上来,冰蓝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仿佛在说:“何事?”
苏明薇慌忙低下头,心跳加速。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也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顺从?灵魂将永堕深渊。这顿看似优雅平和的午餐,于她而言,不啻于一场无声的凌迟。
四、 餐毕离席去,余韵绕梁长
终是捱到用餐结束。墨菲斯优雅地拭了拭嘴角,起身离席。苏明薇默默跟上。再次经过那回廊时,之前的混乱已然平息,血迹也被迅速清理,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唯有空气中尚未散尽的血腥气,提醒着方才的真实。
返回“寂静档案室”的路上,苏明薇一直沉默着。墨菲斯也未曾多言,只是偶尔把玩着那枚单片眼镜,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此番“血腥拍卖行”之行,如同一场惊心动魄的噩梦。苏明薇亲眼见证了同胞在诡异规则下的悲惨命运,也亲身感受到了墨菲斯那看似随意、实则深不可测的权柄与掌控欲。那掷地有声的血晶,那优雅用餐的静谧,无不深深烙印在她心中,让她对这魔女的“偏爱”有了更清醒,也更绝望的认知。
前路愈发迷茫,身陷囹圄,心坠寒渊。这顿以血腥为背景、以优雅为表相的午餐,其滋味,唯有她自己知晓。
正是:
血晶掷地暂止殇,优雅餐间暗涌藏。
一路行来触目惊,哀眸求恳动魔肠。
千金散尽博一笑,玉食当前味却凉。
看似平和用餐叙,心底波澜自难央。
权力游戏如弈棋,众生皆子任衡量。
餐毕归去余韵在,心笼更固锁残阳。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