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毒草园边上，啃着果核，手里还攥着半块柳蝉衣的口脂。这玩意儿抹在嘴唇上能挡毒，抹在头发上能骗雷劫，现在嘛……我冲着远处的执法堂笑了笑。
“小蚯蚓，该干活了。”
噬灵蚓皇从地里钻出来，草环上的光亮得像个灯笼。它扭了扭身子，冲我“吱”了一声，像是在问：“今天是骗长老，还是骗判官？”
我摸了摸它的脑袋：“先骗长老。”
执法堂那边今天照例在开会，长老们一个个板着脸，像死了亲爹似的。我蹲在墙角，把口脂碎片悄悄塞进扫地小弟的袖子里。他今天轮值，正好负责给长老们添茶。
“老兄，辛苦了。”我冲他笑了笑，顺手往他怀里塞了个果核，“保命用的。”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啥意思？”
我没回答，直接溜了。
过了一会儿，执法堂里传来一阵骚动。
“哎哟！”
“你干啥？”
“笑啥笑！”
我趴在墙头，看见几个长老突然开始傻笑，嘴里念念有词，手里还拿着花，对着药田跳起了舞。
“哎呀呀，好一朵美丽的毒草花……”
“这花儿开得真好看，咱们一起跳支舞吧！”
我：“……”
这蛊阵布得有点猛了。
噬灵蚓皇在我脚边扭了扭，草环上的光又亮了几分，像是在说：“我也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我拍了拍它的脑袋：“行吧，你赢了。”
正说着，空寂那疯和尚拎着扫帚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站在我旁边，盯着执法堂的方向看了半天。
“施主，”他忽然开口，“你这蛊，是跟谁学的？”
我：“……”
“你那口脂，烧出来的味道，有点像涅盘丹。”
我：“……”
“不过，你这蛊，有点像佛门的傀儡咒。”
我：“……”
“施主，你是不是偷偷去过雷音寺？”
我：“……”
我决定装傻到底。
“大师，我哪敢去雷音寺啊，那可是您老的地盘。”
他眯着眼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你这施主，有点意思。”
说完，他拎着扫帚转身就走，嘴里还念叨着：“施主眉间藏天雷，掌心有地狱……”
我：“……”
这和尚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正想着，执法堂里又传来一阵惊呼。
“哎呀！谁在我脸上画唇印！”
“我的胡子上全是红的！”
“我脸上怎么这么多嘴！”
我扒着墙头一看，好家伙，长老们一个个脸上都画满了红唇，像是被一群女鬼亲过似的。
噬灵蚓皇在我脚边欢快地扭了扭，草环光芒更盛，似乎在炫耀这蛊阵轻易就得手了。
我：“……”
这蛊阵布得是真猛。
我摸了摸后颈，那里有点痒，像是蛊虫在蠢蠢欲动。
“行吧，再猛也得继续。”
我站起身，拍拍屁股，准备去下一目标——墨无涯。
这家伙今天照例在执法堂后院喝茶，嘴角翘得像根香蕉。
“最慈悲的杀戮，是让你笑着走。”他一边喝茶一边念叨。
我冲噬灵蚓皇做了个手势，它钻进地底，悄悄往墨无涯的茶壶底下爬。
“来，大师兄，陪我去送点茶。”我冲顾长风招了招手。
顾长风拎着一壶新泡的茶，跟我一起往执法堂后院走。
“你又想干啥？”他小声问。
“给判官送点小礼物。”我笑着说。
我们刚走到后院门口，墨无涯就抬头看了过来。
“楚师弟，来得正好。”他笑眯眯地招手，“来，一起喝茶。”
我装作很激动的样子：“哎呀，判官大人请我喝茶，我可太荣幸了！”
我一边说一边故意打了个趔趄，手里的茶壶一歪，差点泼在他身上。
“哎呀呀，不好意思啊判官大人，我这手一激动就抖。”
墨无涯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继续喝茶。
我冲顾长风眨了眨眼，他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只烤鸡。
“来来来，喝茶哪能不配点吃的。”他一边说一边撕鸡腿。
墨无涯看着我们，嘴角依旧翘着，但眼神已经开始飘忽不定。
“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我冲噬灵蚓皇做了个手势，它在地底扭了扭，草环上的光一闪，墨无涯的眼神立刻变得迷离。
“哈哈……你们说得对……今天确实……很开心……”
他一边说一边傻笑，脸上的唇印越来越多。
“判官大人，您这脸……”我故意说。
“啥？”
“没事儿没事儿，挺好看的。”
“哈哈……是吗？”
我冲顾长风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悄悄溜了。
刚走出执法堂，烛九阴突然从地缝里冒出来，蛇头一扭，倒着说话：“界修玄苦很熬着。”
我：“……”
这蛇说话越来越像疯子了。
“啥意思？”我问。
它扭了扭身子，又倒着说了一遍：“界修玄苦很熬着。”
我还是没听懂。
“算了算了，你爱说啥说啥。”
我拍了拍噬灵蚓皇的脑袋：“今天干得不错。”
它尾巴一甩，把我卷起来，往毒草园飞奔而去。
身后，执法堂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哈哈哈……好一朵美丽的毒草花……”
“这花儿开得真好看，咱们一起跳支舞吧！”
我躺在噬灵蚓皇背上，望着天边的云，心里已经开始盘算。
“口脂、蛊阵、傀儡术……墨无涯，你等着吧。”
而我，也得趁着执法堂还在跳舞，赶紧把剩下的布局完成。
不然，等下回天道来算账，我可就真成“笑死的蛊师”了。
我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低声说：“小蚯蚓，咱得加快进度了。”
它尾巴一甩，把我卷得更紧了些。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我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像是在说：
“来吧，让他们笑个够。”
“等他们笑累了……”
“我就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