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体用海,海中的体用能量呈现出割裂的态势。一侧的“体域”被沉静的空寂之气笼罩,“体族”的生灵执着于“探究本体”,他们整日打坐冥想,试图悟透“万物的本质”,却拒绝任何实际运用——学者们争论“水的本性是柔还是刚”,写了千卷论述,却不肯用溪水灌溉田地,说“悟透水性,自然知晓如何用水”;工匠们研究“铁的本体是冷还是热”,烧了百次炉,却不肯打一把锄头,觉得“明了铁性,器物自现”,域内的理论玄奥精深,田地却因缺水干裂,农具因锈蚀废弃,透着一股脱离实际的“虚玄”。另一侧的“用域”则被奔涌的耗散之气包裹,“用族”的生灵沉迷于“滥用其能”,他们只图眼前的便利,不顾事物的本质与限度——渔民为了多捕鱼,用巨石堵塞河口,结果鱼群绝迹;工匠为了省力,用猛火快速锻造铁器,结果铁器脆如玻璃,认为“能用就行,管它本质如何”,域内的器物层出不穷,却大多短命,资源因过度消耗而枯竭,透着一股竭泽而渔的“浮躁”。
“星力显示,体族的能量因执于本体而变得空寂,如同没有波浪的深潭,虽蕴含潜能却不见生机;用族的能量则因滥用作用而变得耗散,如同奔涌无休的瀑布,虽显活力却终将干涸。”清禾的星符在两域间映照,符纸一半被体域的空寂之气浸得通透,却毫无波澜,一半被用域的耗散之气冲得破碎,却仍在躁动,“他们把体与用当成了割裂的两面,却忘了体与用本是一体的显隐——体是事物的本质根基,如同树的根系;用是本质的功能显现,如同树的枝叶。体不离用,用不异体,体用不二,方得圆融。”
火灵儿看着体域的水夫,捧着“水性论”研究如何打水,却连水桶都懒得提,任凭水缸见底;用域的陶工,为了让陶器更光亮,往釉料里掺过量铅粉,结果陶器有毒,没人敢用,还抱怨“明明看起来更好了”。焚天绫在她手中流转,时而化作稳定的火核(体,能量本体),沉静却蕴含热能,时而化作跳跃的火焰(用,能量作用),灵动却不离火核:“就像蜡烛,蜡身是体(承载),烛光是用(照明),无体之用是虚火,无用之体是死蜡。体用相济,方得光明。”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在体域的空寂之气中注入“显用道韵”,让一位总说“悟透体性自会用”的体族学者,在看到用族(虽方法粗暴)引溪水浇地后,终于放下书卷,跟着设计引水渠,说“原来用水的法子,藏在浇水的动作里”,虚玄的眼神多了几分务实;在用域的耗散之气中融入“守体灵机”,让一位“只图快”的用族铁匠,在清禾用星符演示“铁器淬火的本质是调整分子结构”后,开始控制火候慢慢淬炼,发现铁器果然坚韧耐用,浮躁的表情多了几分沉稳。
“体以载用,用以显体,方是体用真谛。”阿木的声音穿透了沉静与奔涌,“体族该明白,真正的悟体不是空谈本质,而是懂得‘即体显用’,在明了事物本性的同时发挥其功能,‘知其体,善其用’;用族该懂得,真正的致用不是滥用其能,而是学会‘即用见体’,在运用事物功能时尊重其本质与限度,‘尽其用,护其体’。就像这海中的舟船,船身是体(承载),航行是用(功能),无体之用是妄行,无用之体是废木,体用相融,方得远渡。”
体族的“明体伯”与用族的“致用侯”同时现身。明体伯盘腿坐在蒲团上,手指掐算,说话时语调平缓:“体为用之宗,不明其体,用必偏差!水之柔能润万物,刚能破坚石,悟透此理,方能善用水力,用族的‘蛮干’,不过是不知体性的瞎折腾,迟早自食恶果!”
致用侯则扛着一把(刚做好却歪歪扭扭的)锄头,说话时气喘吁吁:“能用才是真本事!研究啥体性?能打粮食、能干活就行,你们的‘悟体’,不过是懒得动手的借口,饿肚子的时候,看谁还跟你谈本质!”
就在这时,体用海遭遇了“体用劫”——体域因学者只论水性不引水、工匠只谈铁性不造器,遭遇大旱时,连饮水都成问题,明体伯的“水性论”再精深,也变不出水来;用域因渔民堵河口、铁匠乱淬火,资源耗尽,工具损坏,致用侯的锄头用了两下就断了,看着干涸的河床和废铁堆,终于没了力气。
体域的学堂里,“体性论”散落一地,体族们第一次觉得“悟透本质”填不饱肚子,空寂的气场被绝望撕开裂缝;用域的工坊里,废弃的器物堆积如山,陶工看着自己做的毒陶器,终于想“为啥看起来好却不能用”,耗散的能量流多了几分迷茫。
“现在,你们还要困在体用的偏执里吗?”阿木大喊,催动界源石残片的白光疏通河道、修复工具,“体族有明悟本质的智慧,能找到事物的最佳用途;用族有动手实践的能力,能让功能落地,只有体用不二,才能化解危机!”
体族那位学者,带着体族研究“水流的特性与渠道设计”,对明体伯说:“光悟体性没用(破空寂),我们得按水性的柔与刚,设计既能引水又不冲垮堤坝的渠道(显用)!”他画出的渠道图,既符合水流规律,又能高效灌溉。
用族那位铁匠,跟着体族学习“不同金属的特性与锻造方法”,对致用侯说:“光图快没用(破耗散),得按铁的本性来淬火,才能做出好铁器(守体)!”他新打的锄头,既锋利又耐用。
当体族的智慧与用族的能力结合,他们形成了“体用共济法”——体族负责“研究事物本质、设计合理用法”(明体),比如根据水性设计引水渠、根据铁性制定锻造流程;用族则负责“按设计实践、发挥事物功能”(致用),比如修建水渠、锻造铁器,同时将使用中发现的问题反馈给体族,完善对“体性”的认知。危机过后,体域的水渠引来活水,体族明白了“不发挥作用,本体的智慧便是空谈”;用域的铁器供不应求,用族懂得了“不尊重本质,作用的发挥终将枯竭”。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体用图”:图中医者用药,药性是体(本质),治病是用(功能),不知药性而用药是盲治,知药性而不用是枉知;匠人制琴,木材纹理是体(根基),奏乐是用(功能),不顾纹理而制琴是劣品,知纹理而不奏是废材。“星力显示,一体的智慧,本是‘体用不二’——体是内敛的根本,用是外显的功能;执体废用则枯,逐用弃体则竭。唯有圆融,方能长久。”
明体伯看着学者设计的水渠引来源源活水,盘腿的姿势松动了些,平缓的语调多了几分对“作用”的认可;致用侯望着铁匠打出的坚韧铁器,扛着断锄头的手放下了,气喘吁吁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对“本质”的尊重。
体用海的两族开始尝试融合。体族在明悟本质时会“发挥其用”,不再空寂;用族在发挥作用时会“尊重本体”,不再耗散。体域的空寂之气被显用道韵激活,多了几分活力;用域的耗散之气被守体灵机收敛,添了几分沉稳。海中的田地里,“按水性设计水渠,既引活水又护堤坝”;工坊里,“按铁性锻造铁器,既锋利耐用又不耗料”,呈现出“体用不二,即体即用”的景象。
离开体用海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枚“体用佩”——玉佩中心是一块坚实的玉(体),玉上雕刻着流动的云纹(用),云纹不离玉体,玉体因云纹而显灵,象征着“体用一体,不可分割”。
定风号的船帆在体用不二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本末原”——那里的生灵要么执着于“本”(根本),固守根基而忽视末梢(本族),要么沉迷于“末”(末梢),追逐细节而忘了根本(末族),两族的割裂让原上的本末能量要么僵化,要么浮华。
“本与末,本是始终的一贯。”阿木望着本末原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厚重如大地(本族),一半轻飘如落叶(末族),“本是末之根,末是本之枝,本末一贯,方得周全。”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根本与细节”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