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风号驶入贵贱城,这里的天地被一道无形的“尊卑线”分割得泾渭分明。线的内侧是“贵域”,琼楼玉宇鳞次栉比,街道由流光玉石铺就,“贵族”的生灵身着绫罗绸缎,出行皆有仆从簇拥,眉宇间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慢;线的外侧是“贱域”,低矮的土屋破败不堪,道路泥泞难行,“平民”的生灵穿着粗布麻衣,终日为贵族劳作,眼神中充满了麻木与顺从。
“星力显示,贵域的能量虽精纯却浮华,贵族们因长期脱离劳作,道韵中透着空洞;贱域的能量虽驳杂却坚韧,平民们的生机被贵族过度汲取,早已濒临枯竭。”清禾的星符在尊卑线上空盘旋,符纸一半沾染着贵域的奢华气息,变得轻飘虚浮,一半浸染着贱域的厚重尘埃,却透着顽强的韧性,“他们用身份将众生分为三六九等,却忘了天地生万物,本就无高低之别——贵族的衣食住行,哪一样离得开平民的劳作?平民的生存根基,又何尝不需要秩序的护持?”
火灵儿看着贵域的孩童随手将灵果扔在地上,仆从们慌忙跪伏捡拾;贱域的孩童则在垃圾堆里搜寻食物,稍有靠近尊卑线的举动,就会被贵族的护卫厉声呵斥。她的焚天绫无风自动,红绫上的平衡道韵带着不平:“就像一棵大树,贵族自诩为繁茂的枝叶,却忘了平民才是深扎大地的根系。枝叶若嫌弃根系粗鄙,终将枯萎凋零;根系若失去枝叶的庇护,也难抵狂风暴雨。”
阿木的界源石残片释放出柔和的白光,白光无视尊卑线的阻隔,在贵域的琼楼与贱域的土屋间自由流转。贵域的玉石街道上,竟悄然冒出几株平民常种的“韧草”;贱域的泥土地里,也长出了贵族庭院中才有的“灵禾”。
“身份的贵贱,本是人为划定的樊笼。”阿木的声音穿透了贵域的奢华与贱域的沉闷,“天地法则中,只有‘因果’,没有‘尊卑’——贵族若失了仁心,纵有身份也终将被唾弃;平民若守着本心,纵处低位也能赢得尊重。真正的平等,不是削高填低,而是各司其职,各守其道,彼此尊重。”
贵域的“尊荣王”与贱域的“顺仆头”同时现身。尊荣王头戴紫金冠,身披龙凤袍,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贵贱有序,方能天下太平。平民安于本分,贵族执掌乾坤,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脚下的“踏阶石”,是用平民的血汗浇筑而成。
顺仆头则穿着打满补丁的短褂,腰弯得像张弓,说话时不敢抬头:“王上说得是……我们生来就是伺候贵人的,哪敢奢求平等?能有口饭吃,已是天恩。”
就在这时,贵贱城的“共生井”突然干涸。这口井是贵域水源的源头,其水脉与贱域的地下河相连,贵族们为了彰显身份,长期禁止平民靠近,甚至在井边设下法阵,导致水脉堵塞;平民们则因被剥夺了维护权,只能眼睁睁看着水源日渐枯竭。
贵域的琼楼因缺水开始枯萎,贵族们的奢华生活难以为继;贱域的土地因断水彻底干裂,平民们连最基本的生存都成了问题。
“你们看,人为的尊卑,最终只会断了彼此的生机。”阿木催动界源石残片,白光化作一道清泉,暂时缓解了两域的干渴,“贵域该放下傲慢,允许平民参与水源维护;贱域该拾起勇气,争取自己应有的权利。”
一位贵域的年轻侍女,因看不惯贵族的挥霍与平民的苦难,偷偷将贵域的节水秘法传给了贱域的老井匠:“井脉堵塞的症结,在于贵族法阵的排斥力,若能在贱域的地下河布上疏导阵,或许能打通水脉。”她的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
贱域的老井匠握着祖传的凿井锤,看着干裂的土地与哭嚎的孩童,浑浊的眼中燃起微光:“俺们祖祖辈辈挖井,哪能眼睁睁看着水脉断了!”他召集平民中的能工巧匠,按照侍女的秘法,在地下河布下了疏导阵。
当贵域的法阵与贱域的疏导阵形成共鸣,干涸的共生井突然喷出清泉,水流越过尊卑线,既滋养了贵域的琼楼,也浸润了贱域的土地。
尊荣王看着那些主动打破规矩的贵族子弟,以及平民们用智慧挽救水源的举动,脸上的傲慢渐渐瓦解:“或许……所谓尊卑,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枷锁。”
顺仆头望着越过线的清泉,又看看身边挺直腰杆的平民,第一次敢直视贵域的方向:“俺们……俺们也能为城里做事,不是只会伺候人。”
清禾的星符在空中展开一幅“众生图”:图中贵族与平民一同劳作,贵族出谋划策,平民出力践行;贵族守护秩序,平民传递生机,彼此虽分工不同,却无高低之分,共同构成了城的生机。“星力显示,任何族群的长久,都在于‘各尽其责,相互尊重’——没有谁天生该高高在上,也没有谁注定要卑躬屈膝。”
贵贱城的尊卑线渐渐淡化,贵域拆除了部分奢华的楼阁,改建为供两族交流的“共生堂”;贱域则在平民的努力下,盖起了整齐的新居,道路也被修缮平整。贵族们开始学习尊重平民的劳动,平民们也渐渐找回了应有的尊严。
离开贵贱城时,两族共同赠予他们一面“平等镜”——镜面光滑如洗,照出贵族的傲慢时,会显露出其内里的空洞;照出平民的卑微时,会映出其心底的坚韧,最终映照出的,是众生平等的本相。
定风号的船帆在众生平等的道韵中扬起,清禾的星符指向星图上的“善恶岛”——那里的生灵被简单划分为“善族”与“恶族”,善族自诩正义,对恶族赶尽杀绝;恶族则破罐破摔,越发肆无忌惮,两族的仇恨已延续了千年。
“善与恶,本就一念之间。”阿木望着善恶岛的方向,那里的能量流一半明亮如圣光却带着偏执(善族),一半幽暗如墨影却藏着无奈(恶族),“所谓善若失了宽容,便成了另一种恶;所谓恶若有了悔悟,也能回归善途。”
定风号缓缓驶向那片被“善恶”执念困住的星域,新的平衡之道,等待着被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