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茶馆的木窗,阿力就抱着一筐刚挑好的橘子跑进来,橘子皮上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袖口:“林墨哥!清沅姐!王婶家的粮油铺开门了,我刚才路过,看见她在门口哭,好像出大事了!”
苏清沅正把刚蒸好的南瓜饼摆进竹篮,闻言手里的勺子顿了顿:“王婶?她平时最乐观了,怎么会哭?”林墨放下手里的古董鉴定手册,起身拿起帆布包:“我们去看看,说不定是遇到难处了。”
王婶的粮油铺就在巷口第三家,此时门口围了几个街坊,王婶坐在门槛上,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单据,眼泪顺着布满皱纹的脸往下掉。看到林墨和苏清沅过来,她连忙站起来,声音哽咽:“林墨,清沅,你们可来了!我被骗了,进粮油的五万块全没了!”
“王婶您先别急,慢慢说。”苏清沅递过纸巾,林墨蹲下身,接过那张单据——上面写着“优质粮油预付款单据”,落款是“诚信粮油批发商”,地址在城郊的批发市场,“这是怎么回事?您什么时候订的粮油?”
王婶抹了把眼泪,慢慢说道:“上周有个穿灰西装的男人来铺子里,说他们是新开的批发商,粮油比市价便宜三成,还能送货上门。我想着快到秋收,街坊们要囤粮油,就交了五万块预付款,订了一百袋大米和五十桶食用油,约定今天送货。结果我早上联系他,电话打不通,去批发市场找,根本没有这家批发商!”
“灰西装?”阿力突然凑过来,小声说,“我前天下午见过这个人!他在巷口的小卖部买烟,还跟老板说‘这老妇人好骗,五万块到手了’,当时我没听懂,现在才知道他说的是王婶!”
林墨心里一沉,指尖摩挲着单据上的字迹——字体歪歪扭扭,“诚信”的“诚”还少写了一撇,显然是临时伪造的。他抬头问:“王婶,您还记得那个男人的特征吗?比如有没有疤痕、戴不戴眼镜?”
“记得!他左耳朵上有个黑痣,说话带点外地口音,还说自己叫‘李经理’。”王婶回忆道,“他当时还拿了袋大米样品,我看米质挺好,就信了他的话。”林墨让王婶拿出那袋样品米,倒出几粒在手心——米粒表面粗糙,还混着不少碎米,根本不是优质米,只是表面涂了层油,看起来光亮。
“老郑,你帮我查一下城郊批发市场的商户名单,再看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诈骗案。”林墨掏出手机给老郑打电话,“重点查左耳朵有黑痣、叫‘李经理’的男人。”老郑在电话里应下:“我这就联系市场管理处,半小时内给你消息。”
苏清沅把带来的南瓜饼递给王婶:“王婶,您先吃点东西,别饿坏了。五万块我们一起想办法,总会追回来的。”街坊们也纷纷安慰:“是啊王婶,林墨那么有办法,肯定能帮你找到骗子!”
半小时后,老郑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急促:“林先生,查到了!这个‘李经理’真名叫李达,是个惯犯,专门冒充批发商骗商户的预付款,最近三个月在周边三个区骗了四家铺子,涉案金额二十多万!他现在可能藏在城郊的废弃仓库,我已经把地址发给你了,陈老爷子还让我带了两个保安,随时能过去。”
“不能打草惊蛇。”林墨挂了电话,对王婶说,“王婶,您跟我去仓库,就说想再订一批粮油,把李达引出来。老郑带着保安在外面埋伏,等他露面,我们就录下证据报警。”
王婶有些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我听你的,只要能把钱追回来,我不怕。”苏清沅把一个保温杯塞给林墨:“里面装了热水,还有两个茶叶蛋,你们路上吃。我在茶馆等着,有消息随时打电话。”
城郊的废弃仓库周围长满了杂草,林墨和王婶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李达正和一个男人清点钱箱。王婶按照林墨的嘱咐,大声说:“李经理!我又来了,想再订五十袋大米,你这里还有货吗?”
李达回头看见王婶,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还是笑着迎上来:“王婶啊,货还有,不过要等明天才能送。您怎么过来了?”林墨趁机拿出手机,悄悄录下视频:“李经理,我们刚才去批发市场找你,没找到你的铺子,你这仓库里的粮油,该不会是假货吧?”
李达的脸色瞬间变了,伸手就要抢林墨的手机:“你是谁?少管闲事!”林墨侧身躲开,亮出手机里的视频:“我是王婶的侄子,你骗了她五万块,还骗了其他四家铺子,这些我都录下来了。现在你把钱还回去,跟我们去自首,不然警察马上就到。”
就在这时,老郑和两个保安从旁边冲了过来,堵住了仓库的门。李达想跑,却被保安按住:“别跑了!你骗的钱,今天必须还回来!”李达瘫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人,声音发颤:“我错了……我不该骗钱,我把钱都还回去,求你们别抓我。”
林墨联系了警察,很快就把李达带走了。从李达的钱箱里,不仅找到了王婶的五万块,还有其他商户被骗的钱。王婶拿着失而复得的钱,拉着林墨的手,激动得说不出话:“林墨,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这粮油铺就真的开不下去了!”
回到茶馆时,已经是傍晚。苏清沅正站在门口等他们,手里拿着件外套:“外面风大,快穿上。我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还热着。”阿力跑过来,抱着林墨的胳膊:“林墨哥,你又帮了王婶,你太厉害了!”
林墨走进茶馆,看着熟悉的木桌、冒着热气的饭菜,还有身边的苏清沅和阿力,心里满是温暖。他知道,所谓的“千王”,从来不是靠骗术赢多少人,而是用自己的智慧,帮身边的人避开陷阱,守住他们的生计和希望。
这时,陈老爷子的车停在门口,他从车里下来,手里拿着个老铜秤:“林先生,听说你帮王婶追回了被骗的钱,这杆老铜秤是我年轻时做粮油生意用的,送给你——它不仅能称粮油,还能称人心,以后遇到不老实的人,就想想它。”
林墨接过老铜秤,铜秤杆上的刻度清晰可见,透着岁月的温润。他笑着说:“谢谢陈老爷子,我会好好珍藏的。”
夜晚的茶馆很安静,苏清沅煮了壶新茶,阿力趴在桌上,听林墨讲仓库里的事,眼睛瞪得圆圆的。林墨喝着热茶,看着手里的老铜秤,突然明白——最珍贵的不是什么千王之名,而是身边这些人的信任,是守护他们时,心里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