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威尼斯的夜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目标锁定百年剧院密室,面具需悲喜双泪激活,误差超过三成触发诅咒。
李婉儿翻阅着祖父的笔记,点头表示理解:“他曾写道‘笑愈痛,泪愈真’,这与京都的那句话不谋而合。”
陆言沉默不语,低头调整着腕表上的扫描功能。
陈溪瑶瞥了他一眼:“你负责笑,我负责哭,婉儿负责失忆——分工明确,别拖后腿。”
李婉儿轻声补充:“面具匠人卢卡今晚在后台修道具,我们得赶在他锁门前混进去。”
剧院后门堆满了废弃的布景,三人沿着侧梯悄悄进入二层走廊。
灰隼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幽灵舞者每晚九点准时排练,情绪波动最强时是唯一解锁窗口。”
陈溪瑶扯松领巾:“我演落魄贵族,你们配合点。”
话音未落,前方拐角传来脚步声。
她立刻扶墙咳嗽,嗓音发颤:“请问……洗手间在哪?”
迎面走来的老妇人停下,打量她皱巴巴的裙摆:“游客不该走员工通道。”
陈溪瑶眼眶一红:“我丢了钱包,想借电话联系大使馆……”
老妇人叹口气,指了指尽头的木门。
李婉儿趁机上前搀扶:“我陪您去。”
经过老妇人身侧时,她袖口的扫描仪对准对方的胸牌——灰隼同步解析:“身份确认,面具保管员玛尔塔,权限三级。”
陆言跟在最后,突然被墙上的旧海报吸引:黑白照片里戴面具的舞者,姿势和祖父葬礼上的那张遗照一模一样。
九点整,舞台灯光骤亮。穿白裙的舞者旋转登场,面具遮脸,动作却透出熟稔。陈溪瑶按计划跌坐在观众席第一排,啜泣声刚好盖过音乐前奏。
李婉儿冲上台假装绊倒:“对不起!我找洗手间迷路了……”舞者停步伸手拉她,面具下传出温和的女声:“小心台阶。”
陆言站在暗处,盯着舞者右手指节——和祖父弹钢琴时弯曲的弧度完全一致。
灰隼突然震动:“检测到异常生物信号,舞者体温低于常人五度。”
他攥紧拳头往前迈步,却被陈溪瑶拽住衣角:“按计划来,别节外生枝。”
李婉儿已开始第二步:她捂着额头踉跄后退:“我好像……记不清自己是谁了。”
舞者果然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对话间隙,陈溪瑶的哭声渐渐转为呜咽,灰隼提示:“悲伤值达标百分之七十二,还差临界点。”
陆言深吸气准备大笑,眼前却闪过祖父棺材合盖瞬间——那时他被要求笑着致辞,嘴角咧到耳根,眼泪却砸在讲稿上洇开墨迹。喉头猛地发紧,笑声卡在半途变成哽咽。
灰隼警报狂闪:“情绪污染!喜泪纯度下降至危险区!”
舞者突然摘下面具,露出苍老的面容:“孩子,强装的笑比真哭更伤人。”这句话像钥匙捅进锁孔,陆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陈溪瑶扑过来抱住他肩膀,自己也哭得发抖。李婉儿趁机将扫描仪贴上舞台地板缝隙。
面具柜传来闷响,灰隼高喊:“双泪交汇!启动文物激活!”
舞者弯腰拾起滚落脚边的威尼斯面具,血色液体正从眼眶缓缓渗出,在石膏表面凝成六个字。陆言抹着眼泪抬头:“笑愈痛,泪愈真……这是祖父写的?”
“三十年前他在这里演过小丑。”舞者把面具递给他,“谢幕时观众鼓掌越热烈,他面具下的泪流得越凶。”
陈溪瑶抢过面具翻看内侧,刻着极小的“陆氏制”字样。
灰隼弹出新任务框:“终极身世线开启,下一目标:寻找祖父1983年滞留威尼斯的入境记录。”
离开剧院时暴雨倾盆,李婉儿突然说:“刚才舞者扶我时,袖口有松节油味——和祖父画室的味道一样。”
陆言把湿透的面具塞进防水袋,声音沙哑:“明天去海关档案馆,我倒要看看他当年为什么非走不可。”
陈溪瑶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先找家店买三把伞,再淋下去全得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