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
乾清宫内,朱由校与几位心腹重臣听到徐光启这个石破天惊的猜想,皆是一震。那方象征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和氏璧传国玺,自后唐末帝李从珂举火自焚后便下落不明,数百年来虽有零星传闻,却皆如镜花水月,难道它真的尚存于世,并且就是“玄”口中那足以对抗“湮灭之影”的“秩序之源”?
“徐先生,此猜想……可有依据?”杨涟率先发问,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
徐光启捋着胡须,眼中闪烁着推演的光芒:“回杨大人,依据有三。其一,传国玉玺承载华夏正统气运逾千年,乃‘王权天授’之最高象征,其蕴含的‘秩序’与‘正统’意念,无疑与此界文明气运紧密相连,符合‘秩序之源’之描述。”
“其二,据格物院对星骸能量性质的研究,其‘秩序本源’之力,至阳至正,堂皇浩大,与传说中传国玉玺‘镇压国运、辟易邪祟’的描述颇有相通之处。或为同源,或为互补。”
“其三,亦是关键一点,”徐光启看向朱由校,“陛下可还记得,‘玄’最后提及另一秩序源时,所用词汇与‘王气’、‘龙脉’相关?而纵观华夏,还有何物,能比传国玉玺更能代表‘王气’之极、‘龙脉’之枢?”
众人沉默。徐光启的分析虽带有推测成分,但逻辑链条清晰,指向性明确。在目前束手无策的局面下,这几乎是唯一具体且有望追寻的目标。
“即便传国玉玺真乃所需之物,”骆思恭皱眉道,“其失踪数百年,茫茫天地,何处去寻?元末乱世,明初北伐,皆无其踪迹,恐怕早已毁于兵燹或深埋地底。”
“未必。”朱由校缓缓开口,他来自后世,虽不记得玉玺具体下落,但知道关于其下落的几种主流猜测,“元顺帝北遁,是否可能将玉玺带往漠北?又或者,玉玺早已流落民间,被某些隐秘势力收藏?”
他目光锐利起来:“无论哪种可能,都必须全力追查!骆思恭,内厂所有力量,给朕动起来!明察元蒙北遁后裔,暗访天下奇人异士、隐秘教派、古董巨贾!凡与传国玉玺有关的线索,无论真假,一律上报!”
“臣遵旨!”骆思恭领命,他知道这无异于大海捞针,但已是唯一方向。
“杨卿,翰林院、国子监所有古籍档案,给朕重新梳理!重点是宋元之交、元明之际的野史笔记、使臣记录、甚至……前朝宫廷密录!看看有无关于玉玺去向的蛛丝马迹!”
“老臣明白。”杨涟肃然应下。
“徐先生,”朱由校最后看向徐光启,“格物院继续研究星骸与文明气运共鸣之法,同时,尝试推演,若真有传国玉玺,其能量波动可能有何特征?我们该如何感应、寻找?或许,星骸本身,就是最好的‘指南针’!”
任务分配下去,整个帝国庞大的情报与学术机器,开始围绕着“传国玉玺”这一渺茫的目标高速运转起来。
然而,就在朱由校刚刚部署完寻玺事宜,一名内厂档头匆匆入内,在骆思恭耳边低语几句。骆思恭脸色微变,转身禀报:“皇上,监视白莲教的人员发现,京津地区多个香坛近日异常活跃,其信徒似乎在暗中打探……元大都(北京前身)旧宫遗址及北元皇陵的相关信息!”
元大都旧宫!北元皇陵!
朱由校瞳孔一缩。这些白莲教妖人,嗅觉竟然如此灵敏?他们也在找玉玺?难道他们背后的所谓“无生老母”,真的与这“秩序之源”有所关联?或者说,他们想利用玉玺,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寻玺之路,尚未开始,便已蒙上了一层诡异的阴影。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突然介入的白莲教,是意外的搅局者,还是……本就知晓内情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