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一早，林振辉刚踏进办公室，公关总监就拿着平板电脑快步跟了进来，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林总，出事了。”
平板上显示着今早突然爆火的几条热搜：#林氏地产污染门#、#良心企业还是黑心开发商#。
配图是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一片荒芜的土地上堆满建筑垃圾，旁边紧挨着已经干涸发黑的河道。
“这是城西那个旧改项目，十年前的项目了。”公关总监滑动屏幕，调出项目资料，“当时是……二爷负责的。”
林振辉的眉头骤然锁紧。
他记得这个项目，那是林振涛在集团独立负责的第一个大型项目，当年还作为成功案例被大肆宣传过。
“报道里说我们违规填埋建筑垃圾，污染地下水源。”公关总监的声音带着焦虑，“最麻烦的是，他们找到了当年附近的居民作证，说确实有孩子因为水质问题上吐下泻。”
舆情监测系统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屏幕上代表负面情绪的红色曲线正在急速攀升。
“联系环保部门了吗？”林振辉的声音依然平稳。
“已经联系了，他们也很意外，说这个项目当年是经过正规验收的。”
就在这时，林振辉的手机响了，是林琴。
“看到新闻了？”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背景音里能听到孩子们玩耍的欢笑声。
“正在处理。”
“这事不简单。”林琴顿了顿，“我查了下，最先发布消息的是三家自媒体，都在昨天同一时间收到了匿名投稿。而且……”
她的话被林溪的欢呼声打断：“妈咪你看！我的小车车能自己拐弯了！”
林振辉能想象出女儿举着改装玩具一脸得意的样子。
这让他突然想起，赵坤最近投资了一家智能玩具公司。
“而且什么？”他追问。
“那三家自媒体，背后都有赵坤参股的投资基金。”林琴的声音冷了下来，“他在玩声东击西。”
挂断电话，林振辉立即召集紧急会议。
会议室里，法务总监正在汇报：
“从法律层面看，这个项目已经过了追诉期。但舆论不管这些，现在网上已经有人在呼吁抵制林氏的所有项目了。”
市场总监补充道：“我们的股价开盘就跌了三个点，而且还在继续下探。”
林振辉沉默地听着各部门的汇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这是一招阴险的杀招——用一桩陈年旧案，打击林氏最珍视的企业信誉。
“立即做三件事。”他终于开口，“第一，联系权威环保机构，申请对项目地块重新检测。第二，法务部准备材料，对造谣传谣的媒体发律师函。第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查清楚，十年前这个项目到底有没有问题。”
会后，林振辉独自留在会议室。
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在光洁的会议桌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他想起十年前，林振涛拿下这个项目时意气风发的样子；想起项目庆功宴上，父亲对二哥的赞许；也想起后来隐约听说的，项目赶工期时的一些“非常规操作”。
如果……如果那些传闻是真的呢？
手机震动，是林振涛发来的消息：“需要我出面解释吗？”
林振辉看着这条消息，久久没有回复。
他现在最需要弄清楚的，是二哥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单纯的受害者，还是……别的什么？
夜幕降临，林氏大厦的灯光一盏盏亮起。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中，每个人都心怀忐忑。
而远在城市的另一端，赵坤正悠闲地品着红酒，看着屏幕上不断发酵的舆情，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才是开始。
他倒要看看，林振辉要如何接下这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