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击,刁钻、歹毒、迅猛绝伦,显然是蓄谋已久的必杀之招!
目标明确——李謜!
这一下变故陡生,前后夹击,生死只在呼吸之间!
郭幼宁瞳孔骤缩!立即展现出久经沙场的惊人反应和强悍腰力!左脚发力猛蹬地面,尚未落地的右脚如同灵蛇般再次提起,整个身体在不可能的情况下强行后仰拧转,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致命一刀!弯刀锋刃几乎是贴着她的胸腹扫过,割裂了亵衣!
精壮刺客一击落空,凶性更炽,手腕翻转,弯刀变劈为撩,自下而上斜削郭幼宁咽喉!刀光如匹练,快如闪电!
郭幼宁眼神冰冷如寒潭,杀意沸腾。她左手障刀如臂使指,“铛!”一声精准无比地架住上撩的弯刀,火星四溅!
巨大的力量让她手臂微微一沉。
但她不退反进,借着格挡之力,娇躯如陀螺般疾旋,瞬间切入刺客怀中!右手那柄沾血的精钢手戟如同毒蛇出洞,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捅向刺客毫无甲胄防护的肋下软肋!
“噗哧!”手戟的月牙小枝深深嵌入肋骨缝隙!郭幼宁手腕猛地一拧一搅!
“呃啊——!!!”精壮刺客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量,弯刀脱手坠地。他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死死瞪着眼前这个杀神般的女人。
郭幼宁毫不留情,左脚为轴,右脚灌注全身力量,一记凶悍的侧踢狠狠踹在精壮刺客已经受创的肋部!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伴随着武士身体如同破麻袋般横飞出去的景象!他重重撞在墙壁上,又软软滑落在地,口中鲜血狂喷,夹杂着内脏碎块,眼看是活不成了。
头顶的致命威胁让李謜浑身汗毛倒竖!求生的本能和体内那股奇异的热流瞬间爆发!他狂吼一声,竟不去管头顶的峨眉刺,身体不退反进,猛地向前一个狼狈却有效的翻滚!
“嗤!”淬毒峨眉刺擦着他的后肩划过,划破了衣衫,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火辣辣的剧痛传来,同时一股阴寒的麻痹感迅速扩散!
毒!
那瘦小刺客一击落空,轻盈落地,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料到重伤的李謜还能做出如此反应。
但他动作毫不停滞,落地瞬间脚尖一点,再次如附骨之蛆般贴上翻滚未稳的李謜,手中峨眉刺化作两点寒星,分刺李謜双眼和后心!
招式阴毒狠辣,完全是宫廷豢养的死士风格!
“夫君!”郭幼宁解决掉弯刀武士,看到李謜遇险,惊怒交加,正要扑救,却见李謜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
“破甲式!”
李謜怒吼如雷,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憋屈、愤怒、恐惧都吼出来!娘的,老子都已经在安西了,什么人一定要置自己于死地?!
他不再躲闪,抽出横刀,一招记忆中模糊却仿佛烙印在骨子里的刀法——太宗十八式之破甲式!
这刀法讲究以力破巧,以拙胜巧!看似简单的一记由下至上的斜撩,却蕴含着开碑裂石的霸道力量!刀刃撕裂空气,发出一声沉闷恐怖的呜咽!
“当!!!”
横刀精准无比地撩在双刺的交叉点上!
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传来!那瘦小刺客只觉双臂剧震,如同被攻城锤砸中,虎口瞬间崩裂,剧痛之下,双刺再也拿捏不住,脱手飞出!
刺客眼中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骇!这力量…这刀法…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李謜得势不饶人,胸中冤屈与怒火熊熊燃烧!
他强忍肩头麻痹与剧痛,借着破甲式撩开双刺的反震之力,身体顺势不可思议地一拧——刀随人转!
“斩马式!”
又是一声雷霆暴喝!
横刀借旋转之势,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银色匹练,横扫千军!
此式本是沙场骑兵破甲绝技,追求的正是一刀两断的极致破坏!
“嘭——锵!!!”
裹挟着风雷之势的横刀,结结实实斩在瘦小刺客仓促交叉格挡的双臂之上!骨骼碎裂声刺耳惊心,两条断臂应声抛飞! 刺客惨嚎着挥舞断肢,喷溅的鲜血瞬间泼洒,染红了整间婚房!
“妈的!老虎不发威,真把老子当病猫?!”李謜用刀拄地,身体剧烈晃动了几下,终是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跌坐在地。他浑身脱力,大口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内衫,面色惨白如纸。
方才那两刀,几乎抽干了他所有气力与精神。
郭幼宁已如闪电般扑至他身旁,一把撕开他肩头破损的衣衫。看到那泛着乌黑异色的伤口,她脸色骤变:“有毒!”
话音未落,她竟俯身下去,用嘴对准伤口便吸!
“幼宁!不可!”李謜急欲阻止,却已无力抬手。
‘若她口中有伤……两人都要交代在这里……真成苦命鸳鸯了……’这念头如电光石火般掠过心头。
然而,一股难以言喻的震动与暖流瞬间淹没了他——这个女子,值得他倾尽一生去爱!
郭幼宁吐出几口黑血,又迅速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粒清香扑鼻的药丸,自己嚼碎一粒敷在李謜伤口上,另一粒塞进他嘴里:“快咽下!能暂时压制!”
做完这一切,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眼神依旧警惕地扫视全场。
新房内,一片狼藉,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第一个被郭幼宁踹飞的破门刺客,胸骨塌陷,倒在门板碎片中,身体微微抽搐,每一次抽动都带出更多的血沫,眼神涣散,已是濒死。
那个手持毒刺的矮小刺客,脑袋被李謜的刀鞘砸得稀烂,红的白的流了一地,死状极惨。
被郭幼宁手戟捅穿肋骨、又被一脚踹飞的精壮刺客,口鼻溢血,身体偶尔抽搐一下,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离死不远。
双臂尽断的房梁刺客挣扎着想要坐起,眼中充满了怨毒和不甘,死死盯着李謜。
郭幼宁手持障刀,一步步走向那个双臂尽断的刺客,每一步都像踩在对方的心上,声音冷得像冰渣:“说!谁派你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