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洛阳暗流
洛阳城的秋意越来越浓，梧桐叶一片金黄，在古老的街巷里轻轻飘落。这座千年古都虽然没被沦陷，却也在战争阴云下透着肃穆。城门口的守军仔细盘查往来行人，城墙上的弹痕默默诉说着不久前的激战。
白辰一行人悄悄住进城南一家叫“墨香斋”的古董店。这里是御兵卫在洛阳的秘密据点，店主墨老先生看着像普通古董商，其实是御兵卫在洛阳的情报负责人。
“各位远道而来，辛苦了。”墨老先生头发胡子都白了，眼神却像鹰一样锐利。他仔细检查完白辰手里的玉佩，才笑着说：“白二爷早就传信过来，我在这儿等你们好久了。”
众人在里屋坐下，墨老先生泡了一壶上好的信阳毛尖。茶香袅袅中，白辰把一路的经历说了一遍。听到日军生化实验的细节时，墨老先生的手微微发抖，茶杯里的茶水都晃了起来。
“造孽啊！”老人又气又痛，“这些日本鬼子，竟然干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
释如心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慈悲，绝不会饶恕这种恶行。”
墨老先生想了一会儿，从密室里拿出一卷泛黄的地图：“我在洛阳住了七十多年，对这地方熟得很。根据你们带来的情报，我猜日军的实验室可能藏在三个地方。”
他展开地图，手指点向三个区域：“一是城北的废弃纺织厂，那儿地下管道复杂，还靠近洛河，方便取水和排污；二是城南的清代粮仓，地下空间大，还有直通城外的密道；三是……”
他的手指停在龙门石窟的位置：“龙门石窟。那儿洞窟多又复杂，很多没开放的洞窟没几个人知道，而且地下河系统发达，确实是藏秘密实验室的好地方。”
白辰盯着地图：“我们分三路调查。徐子东和杨紫去纺织厂，小七和苏雨柔去粮仓，我和释大师去龙门石窟。墨老在这儿坐镇，随时接应我们。”
当天晚上，三组人悄悄出发了。
徐子东和杨紫来到城北的废弃纺织厂。这里以前是洛阳最大的纺织厂，打仗后停产废弃了，现在只剩断墙残垣。两人避开巡逻的守卫，从一处破围墙钻进厂区。
“小心点，”徐子东低声说，“这儿有最近有人活动的痕迹。”
杨紫点头，指尖有微弱的电光闪动：“我能感觉到地下有淡淡的能量波动，像是发电机在转。”
两人跟着能量波动，找到一个隐蔽的地下入口。入口伪装成废弃的锅炉房，但崭新的锁暴露了它的秘密。
“我来。”杨紫指尖聚起电光，轻轻一碰，锁芯就化了。
门后是向下的台阶，空气中飘着熟悉的化学药水味。两人对视一眼，知道找对地方了。
与此同时，小七和苏雨柔也找到了城南的清代粮仓。这儿看着守卫不紧，但苏雨柔敏锐地发现暗处藏着好几个暗哨。
“左边两个，右边三个，屋顶还有一个。”她轻声说，“防守这么严，肯定有问题。”
小七眼珠一转，有了主意：“看我的。”
他悄悄绕到粮仓后面，故意弄出动静，引开守卫的注意力。苏雨柔趁机像猫一样溜进粮仓里面。
粮仓里堆满麻袋，看着很平常，但苏雨柔发现地面有几块地方特别干净，像是经常有人走。她轻轻敲了敲地面，有一块发出空洞的响声。
“这儿有暗道。”她轻声说，开始找机关。
就在她专心找机关时，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别动，把手举起来。”
苏雨柔慢慢转身，看到几个穿黑色劲装的人，手里拿着奇怪的手枪，枪口正对着她。
“是九菊一派的特工。”她心里一惊，表面却很镇定，“你们怎么发现我的？”
领头的特工冷笑：“小姐，你的脚步声太响了。”
这时小七也被押了进来，垂着头：“对不起，姐姐，我中圈套了。”
特工头目让手下把两人绑起来：“带下去，大佐肯定会很高兴收到这两个礼物。”
而白辰和释如心这时正在龙门石窟里。夜色中的伊水平静得像镜子，映着满天星星。石窟在月光下显得神秘又庄严。
“根据墨老的地图，可疑的地方在奉先寺后面。”白辰低声说，“那儿有几个没对外开放的洞窟。”
两人悄悄来到奉先寺后山。果然，一个不起眼的小洞窟前有最近活动的痕迹——地上的土被扫过，岩壁上有摩擦的印子。
“小心，”释如心提醒，“有机关。”
白辰仔细观察，发现洞口拉着几乎看不见的线，连着警报装置。他小心地避开线，和释如心一前一后钻进洞窟。
洞窟刚开始很窄，只能容一个人过，走了几十步后，突然变宽敞了。里面居然是个巨大的天然石窟，被改成了临时实验室！虽然设备没老君庙的全，但也有各种实验器材和培养容器。
“这儿是个分实验室，”白辰判断，“主要做前期研究和样本培养。”
释如心在一张实验台上找到些文件，上面记着某种新型病毒的实验数据：“阿弥陀佛，他们又在研究新的毒株。”
突然，洞外传来脚步声。白辰赶紧吹灭火把，两人躲到暗处。
几个穿白大褂的人走进来，领头的是个戴眼镜的日本医生：“……样本培养得很成功，死亡率到95%了，但潜伏期还是太长。大佐要求一周内改进。”
“可是博士，这么短的时间……”
“没有可是！平川大佐已经很不满意了。要是耽误了‘樱花计划’，你我都担不起责任！”
白辰和释如心对视一眼，心里一紧。看来日军确实在抓紧研制新的生化武器。
等那几个人走后，两人仔细搜查实验室。在一个上锁的铁柜里，他们找到重要文件——洛阳所有可疑地点的清单，还有“樱花计划”下一阶段的部署图。
“看这儿，”白辰指着地图上的一个标记，“明天晚上，会有一批重要物资从城外运过来，存放在……城南粮仓！”
释如心脸色凝重：“徐施主和杨施主去了纺织厂，小七和苏施主去了粮仓。要是粮仓才是主要基地……”
白辰立刻说：“我们得赶紧回去通知他们！”
可等他们回到墨香斋，只看到墨老先生焦急地在门口等：“不好了！小七和苏姑娘没回来，徐先生和杨小姐也没消息！”
白辰心里一沉：“看来我们都中圈套了。日军故意在各个地方都留线索，让我们分兵调查，然后逐个对付。”
释如心想了想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们。白施主，你有办法吗？”
白辰闭上眼睛，施展控兽术。很快，几只夜枭飞进屋里，发出咕咕的叫声。
“它们看到小七和苏雨柔被带到城南方向，徐子东和杨紫还在纺织厂地下，但情况危险。”白辰解读着鸟语，“纺织厂地下有很多日军，徐子东和杨紫可能已经被发现了。”
墨老先生立刻说：“我可以召集些可靠的人手，去纺织厂救人。”
白辰摇头：“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我和释大师去纺织厂，墨老您想办法查清粮仓的情况。”
再次来到纺织厂，白辰和释如心更小心了。他们从另一个入口潜入地下，避开了日军守卫。
地下实验室比想象的大，结构像迷宫一样复杂。两人跟着打斗声悄悄走，很快找到被困的徐子东和杨紫。
两人正和一群日军士兵打斗。徐子东操控地下水管，形成水墙挡子弹；杨紫放出电光，打倒一个又一个敌人。但日军越来越多，两人渐渐撑不住了。
“看来得帮忙了。”白辰放出风刃，一下子打倒好几个日军士兵。
释如心诵经形成护盾，帮两人挡子弹：“快走！这儿不能久留！”
四人合力突围，边打边退。快到出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挡住了路。
张华峰佝偻着身子，独眼里闪着恶毒的光：“想走？没那么容易！”
他施展幻术，整个通道顿时天旋地转，墙上出现无数鬼影，发出凄厉的叫声。
“小心！”释如心大喊，佛光绽放，驱散了部分幻象，“他的幻术又变强了！”
白辰风刃直劈张华峰，可劈中的只是个虚影。真正的张华峰出现在另一边，手里结印，地面突然冒出无数黑色藤蔓，缠向众人！
“这是九菊邪术！”释如心脸色凝重，“别被缠住！”
杨紫电光连闪，烧断藤蔓；徐子东操控水流冲刷通道；白辰全力攻击张华峰的真身。
打斗中，白辰突然注意到张华峰腰上挂着个玉佩——和苏雨柔平时戴的一模一样！
“你把苏姑娘怎么样了？”白辰怒吼。
张华峰阴笑：“那个小野猫？很快你就能见到她了——在我的实验台上！”
白辰怒火中烧，风刃像雨一样劈向张华峰。可张华峰动作灵活，总能在最后一刻躲开致命攻击。
“这样下去不行！”徐子东急道，“通道快被日军堵住了！”
释如心突然盘腿坐下，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嘴里念着经文。耀眼的金光从他身上散开，像太阳升起一样，驱散了所有幻象和邪术。
“快走！”释如心喊道，“我撑不了多久！”
白辰等人趁机突围，冲出纺织厂。但释如心因为消耗太大，脸色苍白，几乎走不动路。
“大师！”白辰赶紧扶住他。
“没事……”释如心虚弱地说，“快回墨香斋……从长计议……”
回到墨香斋，墨老先生已经查清了粮仓的情况：“粮仓确实是日军的主要基地，守卫很严。我的人看到今天下午有一批囚犯被押进去，看样子是要用来做实验。”
白辰一拳砸在桌子上：“必须尽快救出小七和苏姑娘！”
杨紫却比较冷静：“硬闯不行。既然明天晚上有重要物资运来，或许我们可以趁机混进去。”
徐子东点头：“好主意！我们可以装成日军士兵，跟着运输队混进去。”
计划定下来后，墨老先生立刻准备日军军服和证件。白辰则通过控兽术继续监视粮仓的动静。
第二天黄昏，一队日军卡车果然往粮仓开去。白辰等人装成押运士兵，混在队伍里。
粮仓守卫真的很严，三道关卡层层检查。但靠着墨老先生准备的假证件，再加上徐子东暗中影响检查人员的判断，他们顺利通过了检查。
进了粮仓内部，众人才发现这里另有天地。地下被挖空改造，建成了一个巨大的生化实验室，比老君庙和龙门石窟的加起来还大。
“天哪……”杨紫倒吸一口凉气，“这简直是地下城堡！”
实验室分了好几个区域：样本培养区、活体实验区、武器装配区……每个区域都有严密的守卫和消毒程序。
他们仔细观察后，确定了关押囚犯的地方。巧妙地避开巡逻队，来到牢房区。
牢房里关着几十个囚犯，大多虚弱得不行。在最里面的一间牢房里，他们找到了小七和苏雨柔。
“姐姐！”小七惊喜地小声喊。
苏雨柔却让他们别出声，压低声音：“这是陷阱！他们故意把我们关在这儿，就是想引你们来救！”
果然，牢房门突然自动锁死，通道两端落下铁栅栏，把他们全困在里面！
平川次郎和张华峰从暗处走出来，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真是感人的重逢啊。”平川次郎鼓着掌，“可惜，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张华峰独眼里闪着残忍的光：“这个实验室会是你们的坟墓！也是‘樱花计划’走向成功的关键一步！”
他让手下押来几个囚犯，当场演示可怕的实验。囚犯在惨叫声中痛苦死去，变成一滩血水。
“看到了吗？”平川次郎狂笑着，“这是帝国最新研制的‘樱花七号’！只要一点点，就能让整座城市变成死城！”
白辰眼里冒着火，表面却很冷静：“你们不会得逞的。”
“哦？”平川次郎挑眉，“凭什么？就凭你们这几个瓮中之鳖？”
就在这时，整个实验室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警报声响个不停！
“怎么回事？”平川次郎厉声问。
一个日军士兵慌张地跑过来：“报告大佐！洛河突然改道，河水正在往地下实验室灌！”
平川次郎脸色大变：“什么？怎么可能！”
徐子东微微一笑：“还记得老君庙那招吗？这次规模更大而已。”
原来在外面接应的墨老先生带着人手，悄悄改变了洛河的局部河道，让河水灌进地下实验室！
水位涨得很快，实验室里一片混乱。白辰趁机用风刃斩断牢门，救出众人。
“快走！”他大喊，“水会越来越大！”
众人边打边退，往出口冲。平川次郎和张华峰想拦，却被汹涌的水流冲得站不稳。
混乱中，白辰看到一扇上锁的铁门后好像关着重要东西。他用风刃斩断门锁，门里竟然是几十个装好的生化炸弹，上面画着醒目的骷髅标志！
“必须毁掉这些！”白辰果断地说。
可水位涨得太快，没时间仔细处理。危急时刻，苏雨柔突然说：“我有办法！”
她拿出一枚特殊的徽章——御兵卫的紧急信标：“这是苏家特制的火药信标，足够引发连锁爆炸！”
她把信标放在炸弹堆里，众人赶紧撤离。就在他们冲出粮仓的瞬间，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整个粮仓在爆炸中塌了，变成一片火海。
远处，平川次郎和张华峰狼狈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满是怨毒。
“又让他们毁了……”平川次郎咬牙切齿，“但‘樱花计划’不会停！我们还会回来的！”
白辰等人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着燃烧的粮仓，脸色凝重。
“我们阻止了这一次，可他们还会继续。”白辰沉声说，“必须彻底摧毁‘樱花计划’的源头。”
墨老先生点头：“我会加紧搜集情报。只要他们在洛阳还有动作，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夜色中，洛阳城暂时恢复了平静。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场暗地里的较量还远没结束。
九菊一派的阴谋像潜伏的毒蛇，随时可能再次露出獠牙。而御兵卫的守护之路，依旧漫长又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