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速度能突破音速，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葫芦的声音在孙文杰脑海中响起，带着几分理所当然，“从你获得念动力至今，算上时间跨度，已有数年。如今才突破音速，只能说明你终于真正放开了自己。”
“放开自己？”孙文杰皱眉，不太明白这说法。
“这些年，你虽然一直在锤炼能力，却始终在克制，内心深处并没有逾越心中的界限。”葫芦解释道，“这种自我束缚，让念动力也难以完全舒展。你之前在金三角的行动，更多是锤炼心性；而来到这个世界，经历的种种让你的信念得以重塑、锤炼。这段时间在西南铲除贩毒集团的行动，更是让你彻底明确了自己的认知——现在的你，才真正触摸到了超能力的本质。”
孙文杰恍然。确实，在白家那次行动中，他曾因掌控他人生死而心绪动摇，若非坚定的信念压下那瞬间的幻念，恐怕早已偏离初心。看来，能力的突破不仅在于力量本身，更在于心境的蜕变。
他下意识调出电子面板，一行行信息清晰浮现：
技能：念动力（融会贯通）、格斗术（融会贯通）、枪械射击（融会贯通）、驾驶（驾轻就熟）
念动力的熟练度果然进阶了，“融会贯通”四个字透着圆融如意的意味。更让他意外的是，技能栏里多了“驾驶”一项。
“葫芦，我之前也会开车，怎么没显示这个技能？”
“会开车可算不上‘技能’。”葫芦的语气带着点调侃，“技能需打磨到一定境界才算数。你在特种部队的锻炼可不是白费的——陆地上的汽车、装甲车、摩托车，你不仅能熟练驾驶，还能进行简单维修；天上的直升机、小型飞机，海里的冲锋舟、摩托艇，你也能操作。这种多领域的综合能力达标了，电子面板才会收录‘驾驶’技能。”
“原来如此。”孙文杰了然，随即想起一事，“对了，我们是不是快离开这个世界了？之前接受卧底任务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多了一种感觉，好像要离开这个世界似得。”
“差不多了。”葫芦的声音多了几分郑重，“我这边的收尾工作接近尾声，你在这个世界做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放心，离开前会提前通知你。没事的话，你先忙吧。”
话音落下，葫芦便没了动静，显然又投入到它自己的事务中去了。
孙文杰失笑，自己这是又被“嫌弃”了。他摇摇头，深吸一口气，双腿微微蓄力，身体猛地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风声在耳边呼啸，随着念动力催动，速度不断攀升。身下的山林、河流、城镇飞速倒退，地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突破音速的瞬间，空气被撕裂，形成一圈淡淡的音爆云，那种无拘无束的畅快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尽情驰骋片刻后，孙文杰调转方向，朝着国境线飞去。临近边境时，他迅速降低高度，如同一只敏捷的猎鹰，贴着树梢掠过边界，稳稳落在藏车的位置。
驾车驶离孙氏家族在国内的残余据点，孙文杰直奔李支队所在的县城。快到县城时，他拨通了加密电话。
“李支队，我这边拿到了马家制毒工厂的具体位置，还有整个西南地区所有贩毒集团的详细资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李支队难以置信的声音：“幽灵狼，你说什么？我没听清，能再重复一遍吗？”
孙文杰理解他的震惊。从卧底任务开始到现在，满打满算不过一个多月，竟能将盘根错节的西南贩毒网络资料连根刨起，换作任何人都难以相信。
他耐心重复了一遍：“我掌握了马家制毒工厂的位置，以及西南所有贩毒集团的资料，包括交易网络、核心成员、据点分布。”
这次，李支队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你现在在哪？安全吗？资料在你手上？”一连串的问题，透着焦灼与急切。
孙文杰被他问得笑了：“放心，我很安全。资料在我这儿，我正开车往你们那边去。你带人出城，到县城外的李家沱等我，二十分钟后到。”
“好！我马上带人过去！你一定注意安全！”李支队匆匆挂了电话。
李家沱是个偏僻的山沟，民国时期曾有大户人家在此居住，后来因战乱荒废，平时鲜有人至。孙文杰驾车慢悠悠赶到时，李支队正带着五个便衣在路口等候，脚边扔着七八个烟头，显然内心极不平静。
车刚停稳，孙文杰便打开后备箱，搬出两个鼓鼓囊囊的纸壳箱：“资料都在这儿了。”
李支队看着箱子，又看看孙文杰，眼里满是震撼。他走上前，打开其中一个箱子，里面整齐码放着文件、照片、账本，甚至还有几张手绘的地图，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和路线。
“这……”李支队喃喃道，“这得是多少人查多少年才能弄来的东西……”
“李支队，这些资料交给你们，收尾工作应该能顺利展开了。”孙文杰语气平淡。
“辛苦你了，幽灵狼。”李支队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里满是敬佩，“我会以最快速度把资料送上去，一旦部署完毕，立刻通知你。”
“不用通知我，我们定个联络信号吧。”孙文杰想了想，“你们在远山镇的‘客勤宾馆’开个房间，准备好的话，就在二楼临窗的位置摆一盆菊花。我看到信号，会主动联系你。”
“好！就这么定！”李支队招呼手下把资料搬上自己的车，临行前又叮嘱道，“万事小心。”
看着李支队的车消失在山路尽头，孙文杰才发动汽车，调转方向，朝着马家大院驶去。
“最后一个阶段了……”他望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潜伏的日子即将结束，接下来，该收网了。在此之前，或许可以稍微“放松”一下，陪马琪彤多待几天——毕竟，这出戏还得演到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