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几近癫狂，难以置信将晨仍要动手。
但他们算错了一桩——赢政或许会权衡大局。
而将晨的远见却更清醒：杀了这些人不过一时动荡，若不除之，必将成贻害千年的毒瘤！
“若举世皆反——”将晨声震殿宇，“那便屠尽这天下，又有何不可？”
蓦然回首，冰冷目光如利刃扫过在场众人。
“屠尽天下又何妨？”
这裹挟着凛冽杀意的话语，在人群中炸开惊涛骇浪。
太可怕。
太疯狂。
将晨真的疯了。
彻头彻尾地疯了！
“你这煞星！除了杀戮还懂什么！”
“大秦落在你手中，简直是天谴！”
“杀了我们，就能抹去你的 ** 吗？”
“放开！监国，你疯了！”
慌乱。
禁卫军架住他们的那一刻，他们才意识到——将晨是认真的。
也终于明白：将晨，终究不是赢政。
“疯？清除帝国的蛀虫，便是疯？”将晨踏雪而行。
目光淡漠，不见杀气。
可这样的眼神，才最令人胆寒。
“你们死不足惜。为一己私利，罔顾天下；满口仁义，满腹肮脏。我不只要你们的命，还要夷三族、平五族，叫你们去地狱忏悔。”将晨的声音如从幽冥传来。
百余名老博士浑身颤抖。
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疯子。
一个彻头彻尾、毫无人性的疯子。
竟真不顾天下非议。
四下一片死寂。
只余呼吸声，
与将晨踏雪的脚步声。
许多人初次见识他的杀意，
也初次感受到他的杀心。
这一次，他是真的动了杀念。
谢罪天下？
天下配么？
谁要他谢罪，他便杀谁。
若天下逼他谢罪，
屠尽天下，又何妨？
这些人错估了他的杀心。
以为借天下之势就能威胁他，
迫他恢复举荐、废除科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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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以为施压就能迫使他放弃焚书之举。
他们以为逼迫就能让他向天下谢罪。
他们想得太简单了。
“疯子！屠夫！你这残暴之徒！”一名老博士颤抖地指着将晨斥道，“毫无人性、只知杀戮的凶徒！大王绝不会纵容你如此行事，天下人也必将唾骂你千年！”
将晨面不改色：“杀一人是罪，屠万人为雄。屠尽九百万，方为雄中雄。我便是这雄中雄。纵使我杀再多的人，天下人可曾骂过我？”
“至于千年后的骂名……你们是注定看不到了。”
将晨轻轻摇头。他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能否看到那一天——倘若真能长生不老的话。
他遥望远方，目光深沉。
他渴望带着大秦帝国，一同走向万世不朽。
将晨的话语令众人哑口无言。
他手上沾染了太多鲜血。
自赢政昏迷以来，将晨独揽朝政，掌控整个大秦帝国。表面上帝国仍维持着稳定，而屠刀却接二连三地落下。
无数人头落地。
年后，他们将成为秦王政二十一年第一批被处决的人。
“腰斩，全部腰斩！灭三族？不——诛五族！他们不是满口仁义道德，自诩敢为天下先吗？那我就诛他们五族，看他们还如何道貌岸然！”将晨冷声下令。
他一挥手。
无论那些人如何哭喊哀求，禁卫军仍将他们拖至咸阳城最空旷的刑场。
同时，一队队禁卫军从王宫奔出，冲进这些博士与老学究的府中抓人。
就这样，秦王政二十一年，第一批亡魂在将晨手中诞生。
“监国，请三思！如此杀戮，即便大王醒来也难以交代。”李斯看得心惊胆战。
杀戮太盛。
更可怕的是，将晨竟下令诛灭五族。
这得连累多少人。
整个咸阳城，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进了一块巨石。
波澜骤起。
“杀了他们，父王只会觉得欣慰。”将晨摇头。
不再多言。
一百多名博士被处死。
而且是公开行刑。
将晨初次上朝，便直接点名八十名官员，那些人的尸骨还未寒。
接着在朝堂上摔死了二十多名老博士。
如今又要诛灭一百多位老博士的五族。
能读书的，哪一个不是贵族出身？
哪一个不是世代传承的世家？
哪一个不是名门望族之后？
他们个个自诩敢为天下先。
既然他们如此高尚，将晨便诛他们五族，倒要看看他们还能不能喊出声来。
“饶命！”
“放开我，快放开我！”
“丧尽天良，世风日下，真是丧心病狂！”
“大王，我们要见大王！大王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这是在拿大秦百年基业当儿戏，大王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博士们全疯了。
焚书坑儒，废除举荐制——延续千百年的旧制，竟被将晨一举 ** 。
如今还要焚书坑儒。
焚书坑儒还不够，连他们这些老博士也要被诛五族。
什么叫丧心病狂？
“宗室之人都被我凌迟处死，难道还不敢灭你们五族么？”将晨语气冰冷。
一个个老博士被押到咸阳城的空地上，一家家贵族被抄没。
五族连坐，与三族全然不同。
贵族之间，尤其是权贵之间，别说这个时代，就是后世朱元璋时期，一个胡惟庸案也株连数万人。
他们牵扯得太广了。
他们之间的联系错综复杂，如同蛛网般纠缠，无人能够梳理清晰。
平定五族，牵涉的人实在太多。
此前八十人，便波及了数千之众。
而那还仅仅是夷三族。
如今平定五族，涉及的范围更为广阔。
这些老博士被带走后，整整两天，咸阳城中风雨不止。
将晨痛下决心，挥起屠刀。
“疯了，秦三公子已经疯了，举起屠刀，谁反对就杀谁。”
“整个大秦已是风声鹤唳。”
“太疯狂了，刚过新年，又有一百多名博士被平定五族。”
“到处都有禁卫军在抓人。”
整整两天，咸阳城中不时可见禁卫军匆匆穿行。
踏踏踏！！！
咸阳街道上，禁卫军的脚步声不时响起。
在一处民宅中，项梁透过窗户向外望了一眼，不禁暗自心惊。
太血腥了。
风声四起。
这个混乱的时代。
大秦有将晨在，他们楚国还能复国吗？
项燕心中不禁浮现这个念头。
“收拾行李，准备回楚国。”项梁思索后说道。
“现在就回去？”项羽问道。
“嗯，如今大秦已开始动荡。据消息，楚国那边已有十多万人反秦。你回去看看有没有机会招揽人手。”项梁回答。
项羽全身一震。
机会来了吗？
** 之恨，灭族之仇，终于有机会能报了吗？
随后一行人匆匆收拾行装，全速返回燕国。
而咸阳城的混乱，并未因他们的离去而终止。
一百多名博士，平定五族之下，牵出了太多人，也涉及了太多贵族。
这些平日衣着华贵的贵族们，全都被揪了出来。
他们一个个被捆绑着，在咸阳城的街道上行走。
手上脚上戴着锁链。
走动时叮当作响。
“奉监国公子之命，以唐雨辰为首的博士心怀谋逆，平定五族。”
“奉监国公子之命，以唐雨辰为首的博士心怀谋逆，平定五族。”
街上不时有官兵高声宣告。
咸阳城中，人心惶惶。
而将晨，并不在意这混乱。
这份魄力，恐怕连赢政也未必能有。
如此大规模的抓捕，如此大动干戈。
赢政不便做，因为他的掌控力不够强。
看似讽刺，其实清洗这些权贵，最需要的就是铁血手腕。
正如朱元璋时期的胡惟庸案。
这一次，将晨震怒。
决心诛杀到底。
让所有人彻底明白，这不是儿戏。
将晨，定要彻查到底。
平定五族，已是将晨手下留情。
但若还有人执意找死，将晨不介意在咸阳城中诛其九族。
短短两天，已牵连七千多人。
而且人数仍在持续增加。
牢狱之中，人满为患。
这些人，曾是咸阳城中的官老爷、官太太之类。
曾经，他们有权有势。
但那只是曾经。
将晨的屠刀落下，无人能免。
“放开我，我是驸马！”
大年初五一早，又有一户人家被抓。
当朝驸马被抄家时，全城震动。
牵连之广，越来越惊人。
驸马。
这可是王族中的贵族。
当朝驸马竟因将晨一怒之下受到牵连。
禁卫军并未因他身份特殊而留情，直接将其押走。
公主完全不知所措，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赢女菀作为赢政的次女，成婚已近十年，亦是将晨的亲二姐。
她在咸阳城与王室向来相安无事，未料竟遭此抄家灭族之祸。
禁卫军奉命执行，称：“奉监国公子之命，以唐雨辰为首的一众博士图谋不轨，诛连五族。”
但对于公主该如何处置，禁卫军不敢擅作主张，便派人请示将晨。
大年初五，将晨正在小楼赏雪。
韩信匆忙前来禀报：“公子，如今群情激愤，咸阳城内也是如此。”
焚书坑儒已过去三天，此事引起巨大震动。
诸子百家，尤其是墨家，强烈谴责大秦，甚至公开鼓动民众反 ** 秦。
在占领的楚地，也出现驱除暴秦的呼声，寿春一地作乱者竟达十万之众。
将晨手中拿着王贲的急报，王贲难以决断。
韩信忧心忡忡地问道：“公子，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不由得为将晨捏了一把冷汗——此事若处理不当，后果不堪设想。
将晨反问：“目前抓了多少人？”
韩信答：“已有近八千人，今日预计将过万。监国，牵涉范围越来越广了。”
将晨起身冷笑：“越大越好，不让那些人吃点苦头，他们怎会长记性！”
如何让那些人，让那些不断冒头的人感到畏惧。
“禀报，女菀公主受到牵连，请公子定夺。”
门外突然传来通报声。
女菀公主，将晨是记得的。
女菀公主年纪不大，虽是二公主，但比将晨年长不了几岁。毕竟赢政如今还未满四十。
据将晨所知，女菀公主今年不过二十五六岁。
可以说是将晨的二姐了。
此外，女菀公主是赢阴曼同父同母的亲姐姐。
“将公主带来。既然驸马牵涉其中……”
一百一十名博士，能成为博士的，皆是学识渊博之人。而在当时有机会读书的，只有贵族。
也就是说，这些博士无一例外，全都出身于秦国的贵族世家。
大秦推行改革，自商鞅变法起，才首次为普通人提供了晋升的途径。
在将晨看来，那时人们唯一的出路便是从军。
当时改革推行了多久，就遭遇了多少反对之声。
商鞅变法时，便已触动了贵族的利益。
秦国历经六代君主的努力，才将商鞅变法彻底贯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