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晋王朱棡的谋士秘密南下,私会江南大儒陆仲文!这个消息让朱标眼中寒光爆射。晋王朱棡,就藩太原,手握重兵,性格暴戾,素有不臣之言。其谋士与“逆鳞”嫌疑重大的漱玉书院山长会面,绝非偶然!
难道“逆鳞”在失去常家这颗棋子后,又将目标转向了晋王?或是晋王本就与“逆鳞”有所勾结,此番是加强联络?若两位实力藩王(朱棣、朱棡)都与这神秘组织产生瓜葛,其危害将呈倍数增长!
“严密监视晋王府!那个谋士,还有陆仲文,他们的一言一行,接触了何人,说了什么,朕都要知道!”朱标对毛骧下令,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另外,加派人手,盯紧北平燕王,看他与晋王方面是否有任何形式的联系!”
他感到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向自己罩来,而织网者,似乎不仅仅满足于在朝堂和宫廷兴风作浪,更将手伸向了拥兵自重的藩王。
(承)
监视很快有了回报。晋王谋士与陆仲文的会面极其隐秘,内容不得而知,但谋士离开杭州后,并未直接返回太原,而是绕道扬州,与几名盐商有过接触,随后才北上。而几乎同时,晋王府确有异常资金流出,数额不小,流向正是扬州方向。
另一边,北平的朱棣似乎对外界风云毫无察觉,一心扑在车阵演练上,与晋王方面未见任何明面往来。但其僧人道衍,近日外出的频率略有增加,虽多是访友论禅,但其行踪轨迹,总让人觉得并非全然无意。
“他们在试探,也在布局。”刘伯温分析道,“晋王与‘逆鳞’勾连,燕王静观其变。殿下,需早做决断,若待其势成,则尾大不掉。”
朱标颔首,他深知不能再被动等待。他决定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节奏。
(转)
朱标以皇帝名义,连下两道旨意。第一道,给晋王朱棡,言及北元新患,朝廷需整备边防,命其精简王府护卫,将超额兵员及部分囤积粮草上缴朝廷,由兵部统一调配。第二道,给各地藩王,重申藩王守土之责,严令无诏不得私下往来,不得结交外臣,不得干预地方政务。
这两道旨意,看似是针对所有藩王的常规整顿,但其锋芒,直指晋王!旨在削弱其力量,限制其活动,敲山震虎。
果然,晋王朱棡接到旨意后,反应激烈,上表抗辩,言辞傲慢,甚至隐含威胁,称“朝廷若疑臣,臣唯有自解兵权,归老太原”,以退为进,试探朝廷底线。
(合)
朱标对晋王的抗辩,态度强硬,驳回复奏,申饬其“狂悖无礼”,并再次严令其执行前旨。同时,他密令大同、宣府等镇,加强戒备,防范晋藩异动。
压力之下,晋王朱棡虽极不情愿,但终究不敢公然抗旨,开始慢吞吞地执行削减护卫、上缴粮草的命令,但其怨气,已然冲天。
而经此一事,“逆鳞”与晋王的勾连似乎也变得更加谨慎和隐蔽。毛骧监控到,漱玉书院与北方的信件往来,开始使用更为复杂的密码,且传递渠道也更加迂回。
朱标知道,第一轮交锋,他暂时占据了上风,但也彻底激怒了晋王,逼得“逆鳞”潜藏更深。接下来的斗争,将更加凶险。
就在朱标全力应对晋王与“逆鳞”之际,北疆演练车阵的朱棣,却突然上书,称车阵已成,请求朝廷派遣大员检阅,并希望能小规模出塞,寻机与鬼力赤的重甲骑兵进行一场实战检验,以完善战术。与此同时,毛骧截获一封自江南发出的、用密码写成的密信,破译后,只有寥寥数字:“晋风已动,燕云可借,待时而发。” “晋风”指晋王,“燕云”指燕王,“待时而发”……他们究竟在等待什么时机?朱棣请求实战检验,是单纯的军事行为,还是这“时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