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肃州高丽军异常布防的消息传到京师,朱标心中疑窦丛生。高丽军挖掘专门针对火器的壕沟土垒?他们如何得知明军此次携带了数量不多、本应作为奇兵的新式火铳?是巧合,还是军情泄露?亦或是北元方面根据之前察罕脑儿战役的经验,推断出明军可能使用火器,并将此情报提供给了高丽?
“殿下,”刘伯温分析道,“北元吃过我火器的亏,提醒高丽早做防备,合情合理。然高丽军布防如此有针对性,恐非仓促所能为。我军内部,或高丽境内,恐有北元眼线。”
朱标立刻下令毛骧,秘密排查此次出征的辽东军中,以及负责后勤补给的相关人员,是否有可疑动向。同时,他飞鸽传书叶旺,提醒其注意军情保密,并可根据战场实际情况,灵活运用火铳,不必拘泥于原定计划,务必打出明军威风。
(承)
肃州前线,叶旺、马云面对高丽军的古怪防御,并未贸然强攻。叶旺老成持重,下令大军在肃州城外十里扎营,派出小股部队进行试探性攻击,试图摸清敌军虚实。
几次小规模接触下来,明军发现,高丽军依托壕沟土垒,防守颇为顽强,其弓弩手躲在工事后面,给明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而一旦明军试图靠近,那些零星的北元骑兵便会从侧翼冲出,进行骚扰突击,战术刁钻。
“大将军,如此下去,恐迁延日久,师老兵疲啊。”副将马云有些焦急。
叶旺凝视着肃州城头飘扬的高丽和北元旗帜,沉声道:“敌军有备而来,强攻伤亡必大。看来,是该让咱们的‘新家伙’亮亮相了。”
(转)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叶旺精心选择了一处相对开阔,且高丽军壕沟体系尚未完全合拢的地段,摆开了阵势。他并未将五百火铳手集中使用,而是将其分散配置在刀盾手和长枪兵之间,前方以车阵为掩护。
战鼓擂响,明军步卒开始稳步推进。高丽军见状,立刻依仗工事,箭矢如雨点般射来。明军举起盾牌,顽强前行。待进入百步之内,高丽军指挥官一声令下,埋伏在壕沟后的高丽精锐步兵跃出,嚎叫着发起反冲击,试图凭借人数优势将明军压回去。
就在两军即将短兵相接的混乱之际,明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哨音!早已准备就绪的火铳手们,在各自队官的指挥下,迅速从盾牌和车阵间隙探出铳管。
“放!”一声令下!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爆鸣声瞬间盖过了战场上的喊杀!白色的浓烟陡然升起!冲在最前方的高丽军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瞬间倒下了一片!铅子穿透皮甲,钻入血肉,带来恐怖的杀伤和更大的心理震撼!
高丽军的冲锋势头为之一窒!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猛烈、如此集中的火器射击!
(合)
明军步兵趁势猛攻,火铳手则在装填完毕后,进行第二轮齐射,进一步打乱了高丽军的阵脚。北元骑兵试图从侧翼切入,却被明军严阵以待的骑兵和预设的拒马所阻。
一番激战,高丽军损失惨重,被迫放弃前沿阵地,狼狈退回肃州城内。明军初战告捷,尤其是新式火铳展现出的巨大威力,极大地鼓舞了全军士气。
叶旺立刻将战报和火铳使用效果详细记录,快马送呈京师。他在奏报中盛赞“洪武一式”火铳乃破敌利器,但也指出了其在连续射击后铳管发热、装填速度仍慢于弓弩等问题。
捷报传回,朱元璋和朱标皆是大喜。朱标尤其欣慰,新式火器的价值得到了实战检验。他下令军器局根据叶旺反馈的问题,着手研究改进,并嘉奖了有功将士。
肃州之战虽胜,但高丽军主力未损,凭借坚城固守。叶旺正准备围城,却接到后方急报:一股规模不小的北元骑兵,绕过朱棣的游骑警戒线,突入辽东,袭击了明军的一处后勤转运据点,焚毁了大量粮草!叶旺大军后勤,顿时吃紧!而几乎同时,朱棣从北平发来急奏,称发现扩廓帖木儿主力有大规模南下的迹象,其兵锋疑似直指北平!请求朝廷速派援军!东北战局,瞬间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