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庆功宴的喧嚣尚未散去,那个神秘手势却如一根刺扎在我心头。三指弯曲,两指伸直——这分明是个字。我独自在文华殿来回踱步,烛火将身影投在墙壁上,忽明忽暗。
殿下,夜已深了。内侍轻声提醒。
我挥挥手让他退下,目光落在案头那叠东南沿海的奏报上。忽然,一个细节让我浑身一凉:五日前,泉州港来了一支号称来自暹罗的商队,船主登记的姓氏竟是!
乌恩?乌恩其?!
我立即唤来当值的锦衣卫千户:速查乌恩其这三日的行踪!要快!
(承)
调查结果令人震惊。乌恩其以为由告假三日,但太医署根本没有他的就诊记录。更可疑的是,宁波卫所上报,近日有数批暹罗商船在沿海游弋,船上人说的却是带着漠北口音的蒙古话。
好个声东击西!父皇在御书房拍案而起,震得茶盏叮当作响,王保保明着在北方用兵,暗地里要打东南的主意!
刘伯温面色凝重:陛下,若老臣所料不差,王保保这是要效仿当年蒙古人迂回灭宋的旧策!
我猛地想起前世读过的历史:蒙古灭宋时,就是先取大理,再包抄江南!
父皇!我急声道,王保保西进是假,想要取道西南才是真!他故意在河套现身,就是要引开我们的注意力!
(转)
我们立即调整部署。水师提督廖永安被急召入宫,父皇亲自部署东南防务。同时八百里加急送往云南,令沐英加强戒备。
三天后,最坏的消息传来:王保保的主力突然出现在川西,正在猛攻松潘卫!而东南沿海,那些暹罗商船开始袭击沿海卫所。
他在双线作战?徐达在军报中难以置信地写道。
我看着地图上两条战线的距离,突然明白过来:不是双线作战!东南的袭击只是疑兵,王保保的真正目标还是西南!他想重现蒙古灭宋的路线!
果然,后续情报证实,东南的蒙古水师不过是些倭寇伪装的。而王保保的亲卫已经突破松潘,正朝着大理方向疾进!
(合)
关键时刻,沐英展现出色军事才能。他故意放开一条口子,待王保保深入云南后突然断其归路。与此同时,我们派出的援军也从湖广南下,形成夹击之势。
两个月后,捷报传来:王保保在澜沧江畔遭遇惨败,仅率数十骑逃入缅国。大明西南边境转危为安。
庆功宴上,父皇举杯对我说:标儿,这次多亏你识破那个手势。
我谦虚地低下头,心里却仍在思索:那个在庆功宴上做手势的神秘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要冒险向我示警?
宴席散去时,毛骧匆匆走来,在父皇耳边低语。父皇的笑容瞬间凝固,他挥手屏退左右,沉声对我说:
标儿,乌恩其抓到了。但他供出一件事——王保保在应天,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内应。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这个人,就在今日的庆功宴上!
我手中的酒杯微微一颤。烛光摇曳中,方才宴席上一张张面孔在脑海中闪过。究竟是谁,能在重重护卫的皇宫中来去自如?那个神秘手势,又究竟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