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敢了？”
见张凡在电梯口驻足不前，迈尔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
“当年你单枪匹马闯核心数据库时眼睛都不眨，怎么现在倒怯场了？还是说...这几年的养尊处优，连当年的血性都磨没了？”
面对她的嘲讽，张凡指尖的铁片微微收紧，却没应声，只是默不作声地迈进了电梯。
金属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寂静隔绝在外，电梯壁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也映出迈尔斯漫不经心倚着轿厢的身影。
叮咚！
细微的机械音后，电梯开始平稳上升。
81、82、83...
红色的楼层数字在屏上跳动，轿厢内只剩下通风口的轻微嗡鸣。
张凡望着跳动的数字，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铁片边缘，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在夜之城经历过无数生死，他从未像此刻这般迷茫，连义体的传感器都在微微发烫。
约莫三分钟后，电梯屏定格在 “99”，轿厢轻轻一颤，稳稳停住。
门缓缓滑开，一条铺着深灰地毯的长廊映入眼帘，尽头是扇厚重的金属门，两侧的扫描摄像头在暗光中闪着幽绿的光。
这地方他没来过，却莫名觉得熟悉。
迈尔斯率先走出电梯，高跟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张凡顿了顿，紧随其后。
刚走到金属门前，那扇门便像有生命般缓缓向内滑开，没有身份核验，没有虹膜扫描，仿佛在等他很久了一般。
办公室的陈设出乎张凡意料。
没有想象中总裁办公室的奢华，整体是极简的黑白配色，偌大的空间里只摆着几组真皮沙发、一张胡桃木茶几，墙角嵌着通体银色的冰柜，落地窗前放着一套水晶酒具和一张雕花书桌。
虽看着简朴，可那书桌的木料、酒具的纹路，都透着低调的昂贵，放到外面怕是能换半条街的商铺。
走进房间，一缕清冽的香气飘来，像是某种冷调的花香，冲淡了空气中的金属味，让张凡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了几分。
“感觉怎么样？” 迈尔斯走到书桌后，径直坐上那张象征权力的老板椅，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
张凡没接话，径自走到落地窗前。
刚刚在底层他看的还不是很清晰，他才确定刚刚那份模糊感并不是错觉。
从这全纽约最高的楼顶望去，远处的城市轮廓模糊不清，像被蒙上了层毛玻璃，唯有脚下这栋大楼清晰得纤毫毕现，仿佛悬浮在虚空中的孤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迈尔斯。
迈尔斯慢条斯理地点燃一根烟，烟雾在她眼前散开：“就像你看到的 —— 这里是我们的‘专属空间’。”
她抬手在空中虚划，一面全息投影突然亮起。
看着投影上的内容，张凡的眉头愈发的紧蹙，这上面赫然是一张地图，而且还他妈是世界地图。
不仅如此，上面还标着各个公司的标志，其他的张凡不确定，但从康陶和荒坂的标志分布情况来看，这应该是按照公司势力进行的划分。
张凡的眉头拧得更紧。他伸手触碰康陶的图标，一行荧光字立刻弹出：
【是否解锁康陶生产园区（华国）？】
看着跳出的提示，张凡愣了愣，随即带着疑惑选择了是。
【积分不足，解锁此园区所需积分：1000点！】
“系统升级后，这里不止是储物空间。” 迈尔斯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你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浓缩的赛博世界，只要有积分，前世那些公司的生产园区都能解锁成‘生产建筑’。”
她顿了顿，投影切换出武器、机甲、义体的三维模型，“军用科技的枪炮、荒坂的义体、康陶的智能机器人，只要园区解锁，就能无限生产。”
听到这话，张凡的瞳孔微微收缩。
“还有更方便的。” 迈尔斯指尖轻点，投影上浮现出浮空车、魔蜥坦克、动力甲的图样，
“这些东西能直接投射到现实世界，不用花积分，另外，你还能召唤公司人员，高管、工程师、武装部队...目前上限五千人，花积分能扩容，但如果想要让他们去到现实就需要花费一定的积分，
除此之外，他们在这哥空间里不用吃喝，只有到了现实世界才需要像常人一样生活。”
“你在开玩笑？” 他失声反问。
当迈尔斯说出 “这里造东西不消耗资源” 时，张凡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也希望是玩笑。” 迈尔斯弹了弹烟灰，语气却异常认真，
“这栋楼里有不少实验品，我试过拿取稀有材料，可刚拿走，原位置就会立刻刷新出一份新的，无论多珍贵的东西，就像凭空生成的一样。”
说罢，她指了指墙角的冰柜，“里面的超导冷却液，我昨天取了一升，现在你去看，还是满的。”
张凡盯着冰柜，面色却恢复了几分平静。
对于系统的种种神奇他早已见怪不怪了，连风灵月影这货都能搞来，无限资源虽然听起来堪称神迹，但也不是做不到的事。
“其他的我能接受。”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重新落回迈尔斯身上，“但你为什么会在这？系统没理由留着你。”
迈尔斯脸上的戏谑淡去，眼神冷了几分：“说实话，我也想知道。”
她掐灭烟头，指节轻轻敲击桌面，“我记得核弹爆炸的热浪烧穿了义体，就在意识快消散时，有个声音问我‘想活下去吗’，求生本能让我说了‘是’，当我再睁眼就在这了。”
她站起身，走到张凡面前，眼睛微微眯起，里面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
“醒来后我迷茫了很久，直到那些信息像‘relic’芯片灌录数据一样砸进我脑子里，关于这空间的规则、系统的功能、甚至你的存在...仿佛一瞬间，我就什么都懂了。”
“而我懂的第一件事...” 迈尔斯的目光落在张凡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厌恶，反倒掺着几分清晰的羡慕。
“就是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为你准备的，而我不过是个恰好被捡回来的‘说明书’。”
落地窗外的城市依旧模糊，办公室里的花香静静流淌。
张凡望着迈尔斯眼中的羡慕，又看了看那悬浮的全息投影，突然觉得这三年来熬的苦、系统的背刺以及迈尔斯的死而复生，似乎都在这一刻有了诡异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