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姚金花在家吃过午饭后又跑了过来。站上之前垒好的石块,探头就见女儿就着水在吃鸡蛋。
“红红,没吃午饭?”
“妈,你怎么又来了。”
赵红红吞下鸡蛋,爬上床跪坐到窗边:“你明天不要过来了,王大松答应了明天去离婚。”
“你怎么光吃鸡蛋?”
赵红红靠近,姚金花注意到她的脸有些肿,皱眉问道:“你又被打了?”
“没,妈,我昨天和他们打了一架,我打赢了。”
赵红红一脸骄傲,笑着继续说道:“那陈秀都带着儿子躲回娘家了,这不,今天没人做饭,我自己就煮鸡蛋吃了。”
赵红红说着把昨天的和王家人打架的经过讲了一遍。
“那老太婆也不知道现在醒了没。”
姚金花听着赵红红描述经过,仔细观察女儿表情,确定女儿是真的没吃亏,点点头。
“你等一下,妈去给你买点吃的送来。”
“妈,不用了。”
赵红红话刚出口,姚金花已经跳下石块。
此时,李老太和王大松正偷偷摸摸出了院子。
“妈,你去吧,我这样子怎么见人。”
王大松头上戴着一顶破草帽,帽沿往下扯了又扯。
“你傻呀,就要让他们看看赵红红是怎么打你的,把草帽摘了。”
“不摘,再说找他们有什么用,以前我打赵红红他们不也没管。”王大松紧紧拉着帽绳。
“那能一样吗?赵红红是外村人,咱们是本村的,他们不管试试。”
“妈,你先去,我后头来。”王大松推着李老太往前,自己后退两步,转了个方向。
“哎,大松。”李老太在身后着急招手,王大松头也没回一下。
王大松一路避着人直往房屋的后面窜,他跟着李老太出来可不是去村委会,他现在最紧要的是去试试他那玩意还管不管用。
昨天被赵红红那死婆娘踢了一脚,当时那个痛,直冲天灵盖,当时他就觉得他废了,直到半夜慢慢缓过来,痛感才渐渐消失。
他现在怎么也要去确定一下,不然他不放心。
李老太跺跺脚,只得一个人往村委会去。小儿媳妇发疯,大儿媳妇也不是个东西,现在家里这状况,居然躲回娘家去了,起来到现在她饭都还没吃一口。
李老太一边碎碎念,一边骂,一路骂到村委员。
“杀人啦。”
“天哪,杀人啦,村长快救救我们一家啊!”
李老太一到村委会就开始嚎,“村长,支书,杀人啦,杀人啦。”
正在村委开会的一众村干部被这一嗓子惊得纷纷朝外头看去,新来的村支书放下手头文件看向李金明。
“我去看看。”
李金明皱眉从屋里走出,一见是李老太,沉下脸:“怎么回事,谁杀人了?杀谁了?”
李老太一见出来了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诉:“李村长,就大松娶那个恶婆娘,她要杀了我呀!你们快去把她抓起来。”
“我看你好好的,她怎么就杀你了。”
“昨晚上,昨晚上她拿菜刀砍我,她还把大松给打了。”
李金明瞪着李老太,怎么看她也是好好的,嚎起来中气十足,哪有被砍伤的样子。
“砍你哪了?你们家能不能消停会?不是媳妇被打就是被媳妇打,一天天净找事,村委会现在忙得很,没空管你家鸡毛蒜皮的事。”
眼看着李村长不打算管,李老太立马从地上爬起,几步窜到办公室门口。
“你们不能不管,你们是村干部,你们得为人民服务。”
村支书在屋内听着外头声音,站起身来到门口,皱眉看向李老太。
他调到落阳村有段时间了,这老太太他也有所耳闻,一天天不是和东家扯就是和西家骂。
“老太太,你儿子和儿媳打架了?”
“嗯。”
“你儿媳发狠了?儿子打输了?”
“这,我看那赵红红是疯了,你们快去把她关起来。”
儿媳妇被打是儿媳妇该打,儿子被打就跑来告状。村支书阴沉着脸,这老太太难缠,不管她吧,她在这又嚎又叫的,这会还开不开了。
“王主任,王队长,你们和李村长去看看。”
村支书看眼李老太,顿了顿:“去好好调解,别乱冤枉人,不是谁撒泼打滚谁就占理。”
……
姚金花在村口买了些吃的往王家赶去,就见李老太带着人正往这边走,其中一个就是上次那个李村长。
死老太婆,去村里告状了。
姚金花小跑着往屋子后面去,抢在那几人前头先与赵红红通气。
在得知王大松没在家,姚金花很快就想到了朱寡妇,那王大松没和李老太一起也没在家,那就有很大的可能在那个寡妇家里。
“红红,来了几个村干部,你先好好说,那几个干部要是偏帮他们村里人,别冲动,等着妈过来。”
姚金花叮嘱完就朝朱寡妇家方向去,昨天过来时赵红红这边没啥事,她惦记着抓王大松把柄,刚好把朱寡妇家在哪打听清楚了。
两家相隔十几户,来到朱寡妇家门口,院门没有关,院子里一个八九岁小姑娘拿根木柴在地上划着字。
“翠翠,你是翠翠吧!”姚金花走进院子。
王翠翠抬头看向姚金花,眼中没有对陌生人的害怕,也不说话只好奇的看着她。
“王大松在里面吗?”
时间紧迫,小姑娘不回话,姚金花就直接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
小姑娘还是不说话,姚金花摸了摸口袋,没有选择拿奶糖,而是掏出了一块钱。
“给你,去买笔和本子。”
王翠翠站起身看了眼自家其中一间房间,又看看姚金花,接过一块钱转身就跑出了院子。
姚金花径直跨进堂屋来到房前,房门紧闭,里头还微微有床板响动声。
“王大松,滚出来。”
“呯,呯!”
姚金花扯开嗓门大吼,手上更是大力拍门。
屋子里正卖力的王大松一愣,谁?这不是他妈的声音。
“你他妈谁啊?”
刚稍有起色就被打断,王大松气不打一处来,只得下床穿裤子。
“呯,呯。”
“大松,这是谁啊?”朱寡妇慌慌张张扯过衣服往身上套。
“呯,呯,呯。”
外头拍门声一直没停,越来越大声,甚至换了板凳砸门。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惹了谁?”
“我哪有,明明是找你的,你去开门,再砸,门都要砸坏了。”
朱寡妇穿好衣服,缩到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