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宸的动作很快。
两天后，一份关于秦思涵的详细资料便送到了他的病房。林薇薇坐在一旁，看着那份薄薄的文件夹，感觉手心有些发凉。
“查到了？”她问，声音有些紧。
顾宸“嗯”了一声，翻开文件，目光迅速扫过。越看，他的眉头蹙得越紧。
“秦思涵，背景比我们想的复杂。”他抽出其中一页，递给林薇薇，“她不仅是医学院的教授，还长期接受一个名为‘生命树基金会’的匿名资助。这个基金会，表面上是支持前沿医学研究，但资金来源成谜，投资方向……很杂。”
林薇薇接过纸张，上面罗列着秦思涵近五年的研究项目和资金流水。“生命树基金会”的名字频繁出现，金额巨大。
“这个基金会……有问题？”
“不确定。但它的触角伸得很长，投资过好几个有争议的生物基因和意识研究项目，名声在业内很两极。”顾宸点了点文件末尾，“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人发现，最近有另一批人在暗中关注秦思涵。手法很专业，不是普通的商业调查。”
病房里的空气瞬间凝重起来。
林薇薇捏着纸张边缘，指节泛白：“是……冲着‘源’力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
“可能都是。”顾宸合上文件夹，眼神锐利，“秦思涵这边，暂时还在可控范围。但盯着她的那些人，是变数。”
他看向林薇薇，语气不容置疑：“从今天起，你和孩子身边必须加派人手。出门行程全部加密。秦思涵那边的监测，暂时中止。”
林薇薇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可以小心，但看到顾宸眼中不容商量的坚决，又把话咽了回去。他是在用他的方式保护她，保护这个家。
“好。”她点头，“我听你的。”
秦思涵很快察觉到了异常。
先是医院信息系统关于顾宸病房的访问权限被设置了更高等级的加密，她无法再像之前那样随意调取实时数据。接着，她发给林薇薇商量下一次监测时间的邮件石沉大海，电话也转入了语音信箱。
这种刻意的疏离，让她立刻明白，对方起了戒心。
她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眉头紧锁。顾宸和林薇薇比她预想的更警惕，也更难对付。那个异常脑波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不弄清楚，她寝食难安。
犹豫片刻，她拿起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我，秦思涵。”她压低声音，“我需要更高级别的支持。目标似乎有所察觉，接触受阻。另外，我怀疑有第三方势力介入，可能与我们目标一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一个经过处理的电子音：“知道了。基金会会给你必要的资源。保持静默，等待进一步指示。”
挂断电话，秦思涵深吸一口气。事情的发展，已经开始偏离她纯学术探究的轨道。但她已经无法回头，那个异常脑波背后可能隐藏的秘密，对她而言，诱惑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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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角，那间昏暗的房间里。
黑衣男人再次汇报：“目标已与秦思涵切断联系。我们监测到秦思涵使用了加密频道与外界的‘生命树基金会’联络。对方指示她保持静默。”
阴影中的老者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嘲讽：“‘生命树’……还是那么沉不住气。也好，让他们先去碰碰钉子。”
他顿了顿，声音转为冷厉：“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
“随时待命。”
“很好。继续监视，不要轻举妄动。顾宸不是一般人，打草惊蛇的代价我们承受不起。等，等他们自己露出破绽，或者……等‘生命树’那边先动手。”老者的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把‘钥匙’，我们势在必得。”
黑暗中，无声的杀机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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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儿园门口。
林薇薇来接小雪儿。加了保镖后，她明显感觉到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这让她神经紧绷。
小雪儿像只快乐的小鸟扑进她怀里，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林薇薇抱着女儿软软的身体，心中的不安才被驱散少许。
她牵着女儿的手走向停在路边的车，保镖不动声色地护在两侧。
就在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时，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街对面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缓缓升起，车内一道模糊的视线与她短暂交汇。
那视线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林薇薇的心猛地一跳，一股寒意从脊椎窜起。她立刻低下头，快速坐进车里，关紧车门。
“妈妈，你怎么了？”小雪儿仰着头，眨着大眼睛问。
林薇薇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女儿的头：“没事，妈妈有点冷。”
她抱紧女儿，透过深色的车窗望向外面繁华依旧的街道，却只觉得一股暗流正无声地裹挟而来，冰冷刺骨。
归藏之力的秘密，像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头，涟漪之下，隐藏的巨兽正悄然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