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命此刻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
肩上那缕口水的冰凉湿润感，混合着主人化神本源道蕴带来的奇异熨帖感，如同电流般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她的神经。
更让她心跳如鼓的是，随着列车轻微的颠簸，程墨的头在她肩上无意识地蹭了蹭，那缕口水似乎真的……又往下渗了那么一丝丝！
那湿凉的触感，已经极其微妙地、若有若无地接触到了她胸前高耸柔软弧线的最上缘！
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羞赧如同火焰般瞬间席卷了织命的全身！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惊人，连耳尖都泛起了淡淡的粉色。作为永恒之城的智囊，命运的观测者，她何曾经历过如此窘迫又……亲密无间的接触？尤其对象还是她视若神明、侍奉追随的主人！
她下意识地想抽身，想用银丝将这“污渍”瞬间蒸发，甚至想直接把程墨的头推开！
但每一次念头升起，目光触及程墨那卸下所有重担后、如同婴孩般毫无防备的安详睡颜，感受到他平稳悠长的呼吸和温热的体温，心中那份根深蒂固的侍奉之心和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怜惜，便牢牢地缚住了她的动作。
主人……太累了。
从深渊核心的决战，到泰山演武台立规，再到洛阳、长安的感悟与突破，他背负着整个地星乃至永恒界域的重担，心神从未真正放松过。
此刻这难得的、深沉的睡眠，或许是他长久紧绷后，潜意识里最本能的修复与休憩。
推醒他？
仅仅因为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羞赧？
织命心中天人交战，银眸深处，代表理智的命运长河与一种陌生的、名为“不忍”的情绪激烈碰撞。
最终，那丝“不忍”占据了上风。
织命极其轻微地、几乎无法察觉地叹了口气。
她认命般地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甚至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程墨靠得更舒服些。
然后，她做出了一个让对面憋笑的烛龙、强忍笑意的望舒和吃瓜看戏的句芒都瞬间瞪大了眼睛的举动！
她抬起那只没有被压住的左手，动作轻柔得如同拂过最娇嫩的花瓣，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托住了程墨微微下滑的脑袋！
在烛龙等人惊愕的目光中，织命没有将程墨的头推回肩膀，而是……微微用力，引导着他的头，缓缓向下移动，最终，让他那俊朗的侧脸，轻轻地、稳稳地枕在了自己胸前那一片……温软、饱满、高耸的丰盈之上！
位置，恰好避开了那缕口水浸湿的肩部区域。
轰——！
烛龙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被龙炎燎了一下！
赤瞳瞪得如同铜铃，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肉夹馍！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才没让第二声爆笑冲出来，但整个人已经抖得像筛糠，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望舒清冷的眸光瞬间凝固，如同被施了定身法，连嘴角的抽搐都忘记了。她看着织命胸前那被程墨侧脸枕住、因挤压而显得更加惊心动魄的饱满弧度，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万年冰山脸第一次出现了名为“震撼”的裂痕！
句芒掩着嘴的手也忘了放下，温婉的眸子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浓浓的好奇！她甚至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同样丰盈的胸口，又飞快地抬头看向织命，眼神复杂难明。
而织命本人……在程墨的头枕上那处温软丰盈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要被那股强烈的、混合着羞赧、悸动、温热触感以及主人气息的洪流冲散了！
那柔软的触感被挤压变形，清晰地传递到她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令人眩晕的电流感！
脸颊上的红晕瞬间蔓延到了脖颈，如同熟透的蜜桃。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程墨温热的呼吸，透过薄薄的广袖流纱裙面料，轻轻拂过她胸前最敏感的肌肤……
她猛地闭上银眸，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
时间，在烛龙无声的憋笑、望舒的石化、句芒的震惊以及织命强装的镇定与内心翻江倒海中，缓慢流淌。
列车平稳地穿行在夜色中，距离泰山越来越近。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织命胸前那过于柔软舒适的“枕头”让程墨睡得更沉，也许是化神期修士本能的感知在回归……程墨的呼吸节奏微微改变了一下。
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织命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甚至能感觉到枕在她胸前的程墨，那温热的鼻息节奏变得清晰起来！
刷！程墨的眼皮缓缓掀开。
刚从深沉的、毫无戒备的睡眠中苏醒，意识还有些许混沌。
视野从模糊到清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近在咫尺的、雪白细腻的肌肤。
那肌肤在车厢顶灯柔和的光线下，泛着羊脂玉般温润的光泽，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
视线微微上移，是线条优美的锁骨，再往上，是一截修长如天鹅般的雪颈，以及……那微微泛着诱人粉红的、精巧玲珑的下颌。
一股极其清幽、极其淡雅，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安抚神魂的乳香，丝丝缕缕地钻入程墨的鼻腔。那香气纯净而温暖，带着一丝微妙的甜意，如同初雪融化后沾染了晨曦露珠的花蕊，又如同最上等的暖玉在温水中浸泡后散发的温润气息，与他化神期本源中那包容万灵的守护道蕴隐隐呼应，带来一种奇异的舒适感。
这香气……似乎来源于……
程墨的意识瞬间清醒！
混沌感如同潮水般退去！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姿势和位置！
侧脸……正枕在一片难以想象的温软、饱满、充满惊人弹性的丰盈之上！
那触感柔软得如同最上等的云絮，却又带着生命的韧性与惊人的热度！
透过那薄如蝉翼的广袖流纱裙，他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那惊人的起伏弧度，以及……随着主人呼吸而产生的、极其微妙的起伏波动！
而那清幽的乳香，正是从这温软丰盈的源头，丝丝缕缕地散发出来！
程墨的身体瞬间僵硬了！化神期修士那足以崩山裂海的力量，此刻仿佛被冻结在体内！他甚至连动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一股前所未有的、混合着巨大震惊、尴尬、以及一丝极其微妙的、源自雄性本能的悸动，如同火山般在他胸腔里轰然爆发！
他猛地抬头！
动作因为僵硬而显得有些突兀。
瞬间，他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如同蕴藏着浩瀚星河的银眸！
织命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她玉颜上的红霞尚未褪尽，如同涂抹了最上等的胭脂，一直蔓延到耳根和雪白的脖颈。
那双平日里洞悉命运、冷静空灵的银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羞赧、窘迫，以及一丝……被他撞破后的无措。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饱满的胸脯在程墨抬头的瞬间，失去了压力，微微弹动了一下，划出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
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凝固了！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
程墨能清晰地看到织命银眸中自己僵硬的倒影，看到她长睫上沾染的、一丝不易察觉的湿气，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如同花瓣般柔软的樱唇。
织命则清晰地感受到程墨目光中的震惊、尴尬，以及那瞬间掠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属于男性对极致美好事物的本能欣赏与……灼热。
“主……主人……”织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空灵的嗓音此刻听起来软糯又窘迫，如同受惊的小鹿。
这一声，如同惊雷，彻底将程墨劈醒！
刷！
程墨以超越瞬移的速度，猛地直起身！
动作快得带起一阵微风！
他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姿笔挺如标枪，目不斜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然而，他微微泛红的耳根，以及那略显急促的呼吸，却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
烛龙死死捂着嘴，脸憋得通红，赤瞳里充满了“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的疯狂八卦光芒，身体抖得像开了震动模式。
望舒已经彻底恢复了冰山脸，只是那清冷的眸光在程墨和织命之间扫过时，带着一丝极其古怪的意味，指尖一缕月华凝结的冰晶无声碎裂。
句芒则飞快地低下头，假装研究自己裙摆上的花纹，只是那微微耸动的肩膀暴露了她忍笑忍得有多辛苦。
织命更是羞窘得恨不得立刻用银丝撕开空间裂缝钻进去！
她飞快地低下头，银色的长发垂落，遮住了那红得滴血的玉颜和脖颈。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胸前被程墨枕过的地方，那温热的触感和残留的、属于他的气息，依旧清晰无比，如同烙印！
那缕清幽的乳香，似乎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程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化神期的强大心神迅速平复着翻腾的气血。
他轻咳一声，试图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尴尬：“咳……嗯……到哪了？”
声音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仿佛刚才那个枕在智囊胸前流口水、醒来还盯着人家丰满处发愣的人不是他。
织命低着头，声音细若蚊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回……回主人……快到泰山了……”
就在这时——
嗡！一声低沉而喜悦的剑鸣，从程墨眉心响起！
承渊剑似乎感应到了主人心绪的剧烈波动，自动显化出一丝虚影，悬停在程墨身前，散发着温润而厚重的守护剑意。
那剑意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驱散了车厢内所有尴尬暧昧的气息，带来一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程墨的目光落在承渊剑古朴的剑身上，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万灵永恒守护之道，心绪彻底平静下来。
他伸出手，承渊剑虚影化作流光没入眉心。
“嗯。”程墨淡淡应了一声，目光投向窗外。远处，泰山那熟悉的、在夜色中如同巨神般矗立的雄浑轮廓，已然在望。永恒界域的星光，在泰山之巅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