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物科技oR太空轨道航空公司?
两者都可能是这次行动的幕后黑手。生物科技损失了城外用于生产醇二的基地，就算蟑螂农场还活着，但蟑螂农场这种低端产品的利润哪能比得上马上就要升值的能源生意。
没有了生物科技的醇二，夜之城虽然也可以从其他的地方进货以及动用储备，但是显然费用是一路飙升，而太阳微波电站的收益最近一路飙升，圈内圈外人看了都流口水。
至于太空轨道航空公司，这个就更不是善茬。作为一家股东遍布全球各地的公司，所有的公司或多或少都持有这个公司的股份，这也是这个公司最大的后台。
就算是迈尔斯又或者是军用科技想要对太空轨道航空公司做些什么，也必须掂量一下太空轨道航空公司背后的股东们。他们在面对自己的利益的时候，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
“所以你觉得，是生物科技？还是太空轨道航空公司？”周游抬眼看向V，指节在桌面上叩了叩。屋里只有V曾经在正规公司待过，对这些巨头的行事风格最熟悉，他需要她不一样的视角。
“谁干的并不重要。”V的语气平静，却精准地刺穿了周游思考的盲区，“重要的是，我们选择认定谁，对我们更有利。”
“哦？”周游挑了挑眉，身体不自觉地向前倾了倾，“仔细说说。”
V清了清嗓子，目光掠过墙角抱臂站着的强尼，补充道：“这事绕不开荒坂。在外人看来，强尼和荒坂赖宣之间的那点纠葛，早就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放他妈的狗屁！”强尼立刻炸了毛，指关节捏得发白，“我跟那小子除了动过拳头，就没别的交集！”
“别冲我吼，外头都这么传。”V摊了摊手，完全没理会强尼的怒火，继续说，“这正好给了我们操作的空间。借着强尼这层关系，我们既可以逼生物科技尽快交出城外的生物农场，也能敲太空轨道航空公司一笔——就说他们的火箭污染了太平州，让他们赔钱，都说得通。”
“嗯……”周游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吟了一会儿，看向V的眼神里带着点狡黠，“不能两个都要吗？”
“想都别想。”V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要是强尼真被绑了，我们还能拉上荒坂赖宣一起发疯，无差别地咬所有公司。可现在他只是受了点惊吓，没那么大的借口，乱咬人只会引火烧身。”
“他妈的！”强尼气极反笑，重重靠回椅背，金属框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合着还是我的不对？我就该老老实实被他们绑走，像待宰的牲口一样被摆弄，是吧？”
“往好处想，强尼。”罗格坐在一旁，用没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调侃，“真要是那样，说不定奥特一心软，就把你的身体换回去了呢？”
强尼瞬间安静了,道德和廉耻这类东西，从来就不在他的字典里。“好像……有点道理？”
“别做梦了。”奥特的声音从全息影像里传来，冷得像冰，“我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你。”
“好吧。”强尼一下子泄了气，像只被戳破的气球，彻底放弃了这荒唐的念头。
V没再理会这几人的闹剧，目光重新回到周游身上：“现在该做决定了——是拿生物科技开刀，还是联合荒坂赖宣，盯紧航空公司？”
“唉……”周游长长吐出一口气，手指划过桌面上的全息地图，眉头拧成了结。两个选择都像是熟透的果子，摘哪个都诱人。
生物科技那边，奈特智虽说会帮忙拿下生物农场，但以那帮人的作风，撤退前肯定会把值钱的设备搬空，搬不走的就就地销毁。等天堂公司接手，光是重新采购高精尖设备，就得投入一大笔钱，还得等上大半个月，既费时又费力。
太空轨道航空公司这边也不差。太平州最近建设得如火如荼，游客越来越多，可航空公司的火箭天天发射，就算用了清洁燃料，尾气污染还是在慢慢累积。购买自康陶的净化车日夜不停，这笔开销就是个无底洞。要是能敲他们一笔，逼他们承担部分清理费用，以后能省不少事。
“这样吧。”周游纠结了半天，终于拍板，“咱们不绕弯子，先去会会那几个被抓的家伙。问清楚是谁指使的，我们就冲谁去。”
“行。”众人都没意见。奥特的全息影像向前飘了飘，问道：“那第一步怎么走？”
“就从那几个俘虏开始。”周游看向强尼，语气不容商量，“你是当事人，得跟我一起去。”
“没问题。”强尼立刻站起身，又恢复了那副桀骜的模样。
周游很快给罗格和奥特分派了任务——罗格负责调阅俘虏的审讯记录，奥特则盯紧荒坂的动静。安排完这些，他才转向V，语气缓和了些：“还有个小任务要交给你，要是你觉得累，我们可以缓一缓——你跟强尼先去警局，我来处理。”
“先说说是什么事。”V没有立刻答应，而是反问了一句。
“荒坂赖宣要清理门户了。”周游说得轻描淡写，“他对家族里那些老家伙忍了很久，想找两个来杀鸡儆猴。”
“哈，他终于忍不住了？”V嗤笑一声，眼里掠过一丝不屑，“他要动几个？有具体目标吗？”
“一两个就行。”周游的表情严肃起来，“别大意。你身上的λ-driver是厉害，但你终究是血肉之躯。那些老东西有了防备，要是动用重武器，λ-driver未必能完全挡下。”
周游说得没错，V的λ-driver全靠自身驱动，不像装在机甲上那样有外部能源支持，续航和强度都有限制。而且这东西也十分耗费人的精力。
“周游？”V先是怔了怔，随即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伸手摸了摸脑后的接口，芯片传来细微的震颤，那是力量的确证，“你该多相信我一点。我对λ-driver的掌控，又进了一步。”
“我只是担心你。”周游无奈地摇摇头，“既然你有信心，到时候跟荒坂赖宣碰个头，根据你的能力重新调整计划。”
V的眼睛亮了起来，眼尾弯起的弧度里带着笃定，语气里添了几分俏皮：“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喂喂喂！”强尼突然用指节敲在金属桌面上，震得杯里的合成酒精晃出了泡沫，“两位，我们还在这儿呢！能不能先办正事？时间就是金钱，我的朋友！”
罗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强尼，你咋变成这样了，看不得别人暧昧？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啊。”
“我就这德行！”强尼梗着脖子，下巴抬得老高，“最看不惯别人在我面前腻腻歪歪的！”
周游失笑，摆了摆手：“行了，出发。再磨蹭下去，真要让幕后黑手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