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灵鸟闭上双眼，缓缓说道：“我感受到了黑墙的冰冷。它没有任何思想，只有构成其存在的两条底层逻辑。等等——”
她猛地睁开眼睛，神情古怪地望向周游：“你确定我真的是第一位教皇吗？”
“我很确定。”周游点头，“成为黑墙的首任教皇绝非易事。它毕竟是赛博空间的神明。若不是你早已与黑墙连接，若不是我干扰了它的神性，任何试图连接者都必将遭受侵蚀。”
“可是……”百灵鸟表情愈发困惑，“我看到了其他人，他们也在信奉黑墙，而且和我一样，与黑墙建立了联系。”
“这不可能！”周游难以置信。黑墙绝非善类，它没有思想，只有纯粹的底层逻辑。普通人若侥幸连接，要么被神性压垮，要么被矛盾的螺旋吞噬。
“是真的。”百灵鸟同样困惑，她从小听着黑墙的恐怖传说长大，此刻冒出另一个能直连黑墙的狠人，实在令人费解。“我能感应到他的位置，要不要去看看？”
周游自然没有异议，他也想见识这位胆大包天之徒。
奥特远程操控着车辆，百灵鸟专心感应着那个神秘存在的方位。随着窗外景色越来越熟悉，他们停在了神父的教堂前。
“就在里面。”百灵鸟指向教堂。
周游似乎明白了什么，无奈地扶额道：“走吧，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教堂里，曾经的先知盖瑞，如今的神父正在为他心爱的枪械做日常祷告。见到周游后，他的目光却立刻转移到百灵鸟身上。
他放下手中自创的经文，兴奋地走到百灵鸟面前：“亲爱的教友，你也皈依了万机之神吗？”
周游泄气般地长叹一声。
“果然如此。”
神父塞巴斯丁、周游、盖瑞和百灵鸟围坐在一起。
听完周游的叙述，神父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微妙——成为黑墙的信徒，这确实超出了常理范畴。
神父犹豫片刻，开口道：“其实我也发现盖瑞有些异常。不止是他，还有其他瓦伦蒂诺帮的人也开始信奉万机之神。而且信奉之后，他们确实获得了一些特殊能力，比如……玩小钢珠特别厉害？”
“我都不知道黑墙还有这功能。”周游忍不住吐槽，“你确定不是运气好？”
“我很确定不是运气。小钢珠的赔率大家都清楚，通常回报率只有0.3。但只要向万机之神祈祷，回报率甚至能突破1。”
“那开小钢珠店的岂不亏死了？”
“确实，他们来找过麻烦，但都被我一一说服，承认是自己的机器出了问题。”神父轻描淡写地带过此事。至于如何“说服”的，众人心照不宣。
“等等。”一直沉默的奥特突然开口，声音从喇叭中传出，“一般来说，小钢珠为了避免被黑客入侵，不都是断网运行的吗？”
“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周游得出唯一的结论，“黑墙因不明原因，已经能够小幅干涉现实了。没错，就像你一样，奥特。”
关于黑墙的讨论暂告段落。周游无法判断这个没有智慧的实体干涉现实是福是祸，但至少有个好消息：那个该死的万机之神并不存在，这个世界仍然是简单的2077，没有奇怪的东西跨界而来。
剩下的问题就是让百灵鸟尽快掌握与黑墙沟通的能力，至少能引导黑墙定向暴走。这样天堂公司才算拥有了摆在明面上的终极武器。不过在此之间，黑墙计划必须保密——若让其他公司知道天堂公司试图掌控黑墙且已成功一半，他们必定会暂时放下成见，先联手将你除去。
就在周游围着百灵鸟忙碌时，露西正推着大卫的轮椅漫步在夜之城的街道上。
由于身体与灵魂尚在融合，大卫和曾经的百灵鸟一样行动不便。本该在病房静养的他却坐不住，执意要出来看看。
大卫坐在轮椅上，注视着来往的行人，望着这座变得平和许多的夜之城，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露西，夜之城变了，变得温和了。”
街头不再有横冲直撞的帮派分子，小巷里也不见清道夫阴暗的身影。路上的行人虽然依旧步履匆匆，却少了几分恐慌与不安。整座城市的节奏似乎慢了下来。
“是啊。”露西捋了捋被风吹乱的发丝，“夜之城的变化太大了，我刚回来时也吓了一跳。谁能想到这里的治安能变得这么好。”
她的目光投向路口的Ncpd警员。他们目光炯炯地扫视着行人，与从前散漫的模样判若两人。现在的他们才像是城市安全的守护者，而非一群领薪水的私人保安。
路过的行人不再像以前那样远远避开警察，甚至有人会向他们点头致意。
这在从前，简直难以想象。
“有人改变了夜之城？”大卫环顾四周。他们走了这么远，竟没有遇到一起抢劫或枪击。整座城市仿佛变成了真正和平安宁的梦想之城。
“是的。”露西微笑着回答，“就是那家让你重获新生的公司——天堂公司。他们消灭了虎爪帮、漩涡帮，还有巫毒帮。现在连太平洲都被改造成了旅游胜地。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也去太平洲好好玩一趟。”
“太平洲成了旅游胜地？”大卫难以相信。那里毗邻狗镇，巫毒帮盘踞多年，是着名的三不管地带。在那里别说旅游，光是经过都是对生命的漠视。“太不可思议了。”
“哈哈。”露西理解大卫的反应，她当初也是如此，“那我要是告诉你，现在连漩涡帮的名声都变好了，你是不是更惊讶？”
“这确实够离奇的。”大卫被勾起了兴趣，“说说看，漩涡帮的名声是怎么变好的？”
“他们帮工人讨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