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走出兴记茶楼，没多停留，顺着九龙城寨杂乱的街巷快步往外走。刚到路口，就扬手拦了辆出租车，报上“筲箕湾警署”的地址，指尖还沾着茶楼普洱的余温，心里却已盘算好接下来的事。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警署门口。何雨柱推门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陈细九的办公室——毕竟之前为了帮细九打点关系，他来过这儿好几回。推开门时，陈细九正坐在桌前对着文件发呆，胳膊上的纱布还没拆，见他进来，猛地站起身，眼里满是紧张：“柱哥，你……你见着她了？没出事吧？”
“放心，人没事。”何雨柱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陈细九桌上的搪瓷杯喝了口温水，语气笃定，“话我已经跟玫瑰说透了，她暂时不敢再找你麻烦。”
陈细九这才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慢慢退了，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柱哥，我肯定听你的，再也不跟她牵扯了。”
“光听还不够，得记在心里。”何雨柱敲了敲桌面，又道，“我来这儿还有件事，借你警署的电话用用，我得联系下雷洛和伍世豪。”
陈细九连忙把办公桌上的电话推过去，还贴心地递上纸笔：“号码我给你写在这儿，雷洛探长这个点应该在办公室，伍先生的电话也能打通。”
何雨柱接过纸笔，先拨了雷洛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就被接通，那头传来雷洛沉稳的声音：“哪位？”
“洛哥，我是何雨柱。”何雨柱语气客气却不生疏，“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聊点关于越南帮玫瑰的事，顺便还有豪哥那边的事要搭个线。不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想约在你家见面，咱们当面谈。”
雷洛在那头沉默了几秒，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提玫瑰，随即应道：“行，晚上七点吧，我让家里准备晚饭。阿豪那边你联系了吗？要是没联系，我让手下去说。”
“不用，我这就联系他。”何雨柱谢过雷洛，挂了电话，又拨通伍世豪的号码。伍世豪性子爽快，听说是何雨见面，还牵扯到玫瑰的事，当即应下：“没问题，洛哥家我熟，晚上七点我准时到，正好也想跟你们聊聊最近道上的动静。”
挂了电话，何雨柱把听筒放回原位，看向一旁始终没敢插话的陈细九：“后续的事我会处理，你安心上班就行，别再胡思乱想。要是玫瑰那边有任何动静，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陈细九重重点头，心里的石头彻底落了地：“谢谢柱哥，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何雨柱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先走了，晚上还要去雷洛家，你下班早点回家陪雨水，别让她担心。”说完，便转身出了办公室，脚步轻快地往警署门口走——晚上的见面，才是真正要解决玫瑰麻烦的关键。
何雨柱离开筲箕湾警署，没在街头多逗留，沿着僻静的巷弄绕到没人的角落——这是他私下往来两地的老习惯，免得引人注意。等确认四周无人，他才凭着熟门熟路的法子，转眼便到了宁阳。
一进宁阳地界，他直奔马奎的单位。马奎见他突然上门，又惊又喜，拍着他的肩膀笑骂：“你小子，每次来都跟阵风似的，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何雨柱哈哈一笑，往沙发上一坐：“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嘛，再说也有事想跟你聊聊。”两人就着茶水，从四九城的近况聊到宁阳的变化，又说起以前一起打交道的旧事，越聊越投机。
转眼到了中午，马奎拉着何雨柱往巷口的菜馆走：“知道你好这口，特意让人跟老板订了铁锅炖大鹅，再配两瓣蒜，保准你吃得舒坦。”菜馆里热气腾腾，大鹅炖得软烂入味，汤汁裹着土豆、玉米，香气直往鼻尖钻。两人围着铁锅，一边啃鹅肉一边碰杯，话匣子就没停过。
吃过饭，何雨柱没多留，想着得赶在傍晚前回港岛。他特意绕去宁阳的菜市场，挑了些地道的东北特产——装了两袋真空包装的酸菜，又买了些晒干的榛蘑、黑木耳，还拎了一捆新鲜的粘玉米，都是港岛少见的玩意儿，想着带回去给娄小娥和何雨水尝尝鲜。
拎着沉甸甸的特产，何雨柱又找了个僻静角落，转眼便回到了港岛。
七点差十分，何雨柱到了雷洛家。管家早候在门口，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着说：“何先生来得正好，雷探长和伍先生刚到没多久。”
推门进客厅，雷洛正坐在沙发上抽烟，伍世豪则站在窗边打电话，见他进来，两人都抬了头。雷洛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招手道：“雨柱，坐。刚还跟阿豪说，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就先开吃了。”
伍世豪挂了电话，走过来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语气爽朗：“柱子，听说你今天去见了那个越南帮的玫瑰？够胆啊，那女人可不是善茬。”
何雨柱在沙发上坐下，接过管家递来的茶，开门见山：“我今天约你们来，就是为了玫瑰的事。这女人心思太深，先用苦肉计缠上我妹夫陈细九，想借细九的关系搭你这边的线，还想抢四大庄家的地盘，要是不早点提防，往后肯定要出乱子。”
雷洛眉头皱了皱，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我就知道她没那么安分。之前她找我，我没松口，没想到她转头就打别人的主意。细九是你妹夫，这事我不能不管。”
伍世豪也沉了脸：“四大庄家的规矩是你定的，这么多年没人敢动，她一个外来的想插进来？没那么容易。要是她敢动潮州粥他们的地盘，我第一个不答应。”
何雨柱喝了口茶，继续说：“我今天跟她谈的时候，能看出来她没放弃，只是暂时不敢惹我。我担心她接下来会换别的法子，比如找潮州粥他们的麻烦，或者再找细九的茬。所以想跟你们商量下，要么你这边出面，明确警告她别碰四大庄家的生意；要么我让细九在警署那边多盯着点，一旦她有动作，咱们也好早做准备。”
雷洛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得先给她点颜色看看。明天我让猪油仔去跟她谈，把话说明白——港岛的规矩不能破，她要是想安安分分做点小生意，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要是还想抢地盘、玩手段，就别怪我不客气。”
伍世豪也附和道：“要是她敢不听劝，我让手底下的人盯着她的场子，她只要敢动毒品生意，咱们就断她的货路。”
见两人都有了主意，何雨柱松了口气，笑着拿起桌上的烧鹅盒：“行了，正事聊完，尝尝这家的烧鹅，东北特产我特意绕路买的，味道不错。”
雷洛笑着摆手：“早让厨房备了菜，烧鹅留着当宵夜。今天咱们喝两杯，也算给你压惊——跟那女人见面，也算是趟小浑水了。”
三人说说笑笑往餐厅走，客厅里的灯光暖融融的，窗外的夜色正浓，可何雨柱心里清楚，有雷洛和伍世豪这话，玫瑰再想兴风作浪，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要的，不过是妹妹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何家能平平静静，这点要求，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
餐厅里早已摆好了满满一桌菜，水晶虾饺、豉汁蒸排骨冒着热气，砂锅煲里的鲍汁扣鹅掌泛着油亮的光泽，连开胃的酸姜皮蛋都码得整整齐齐。管家麻利地摆上三只青花瓷酒杯，又拎来一坛陈年花雕，酒液倒入杯中时，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雷洛率先举杯，笑着看向何雨柱：“柱子，今天这事你做得够干脆，没让那玫瑰看出半分怯意。我敬你一杯，也盼着往后道上能少点这种搅局的人。”何雨柱抬手碰杯，酒液入喉带着微辣的醇厚，他笑着应道：“还是得靠洛哥和豪哥帮忙，我一个人可镇不住她。”
伍世豪也跟着举杯，爽朗地笑：“咱们之间说这些就见外了！再说那玫瑰要是识相，乖乖收手便罢；要是不识趣，咱们联手，还怕治不了她？来，干了这杯！”三人仰头饮尽，杯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满室的酒香混着菜香，倒比寻常家宴多了几分自在。
吃菜间隙，雷洛又提起玫瑰：“我已经跟猪油仔交代过，明天再去跟玫瑰透个底——她要是愿意把越南帮的生意往正途引，我可以给她批个牌照，让她做点餐饮、百货的营生；但要是还盯着毒品生意，别说四大庄家不答应，我这儿也过不了关。”
伍世豪啃着鹅掌，含糊道：“就是！真要闹起来，我让手底下的人把她的货路一断，她就算有再多小弟，也掀不起什么浪。”何雨柱听着，心里最后一点顾虑也落了地，夹了块虾饺放进嘴里，鲜美的滋味在舌尖散开：“有你们这话，我就放心了。我也没稳的要求，就想让细九和雨水安安稳稳过日子，别被这些糟心事缠上。”
雷洛点点头，给何雨柱添了杯酒：“你这点心思，我懂。咱们在港岛混，图的不就是家人平安、日子顺心？放心，这事我会盯到底。”
三人边吃边聊，从道上的规矩聊到家常琐事，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窗外的夜色更浓，偶尔传来几声车鸣，却衬得餐厅里愈发暖融融的。何雨柱看着眼前的两人，心里清楚，有雷洛的权势、伍世豪的人脉，再加上自己这几分周旋的本事，玫瑰就算有再多野心，也翻不了天。
临走时，雷洛让管家把剩下的烧鹅和花雕打包给何雨柱：“带回去给弟妹和孩子们尝尝，也算是我一点心意。”何雨柱接过，笑着道谢。走出雷洛家大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他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只要能护住家人的安稳，这点奔波和周旋，都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