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源殿之内,并非金碧辉煌,而是一片无垠的混沌星空。星辰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大道符文凝聚而成,演化着诸天万界的生灭轮回。殿内没有上下四方,时空法则也与外界迥异,仿佛自成一方至高天地。
陆清玄与苏晚晴踏入此地的瞬间,便感到一股浩瀚无边的道韵笼罩全身,体内圣源与大道感悟竟不由自主地活跃起来,与周天星辰产生共鸣。
“此地……不愧是道源境大能所留。”陆清玄目光扫过星空,感受到每一颗星辰都蕴含着一种大道的终极奥秘,若能在此参悟,胜过外界苦修万年。
“清玄,你看那里。”苏晚晴指向星空深处。只见三道巨大的光门悬浮在虚空之中,分别呈现青、赤、灰三色,散发出截然不同的道韵。
青色光门,生机勃勃,演化万物生长,蕴含创造、生命、秩序之道。
赤色光门,杀伐凌厉,演绎纪元更迭,蕴含毁灭、战争、变革之道。
灰色光门,混沌莫名,归于寂静虚无,蕴含混沌、归墟、永恒之道。
三道光门之前,各悬浮着一枚古朴的玉简。
陆清玄心念一动,将那枚对应灰色光门的玉简摄入手中。神识探入,一股信息涌入脑海:
“后来者,能入此殿,即是有缘。吾乃万道老人,欲传道源之法,需过三关。”
“第一关,‘道心之问’。入此三门,择一道而终,印证己心。过关者,可得吾之部分传承,见吾道影。”
“第二关,‘万法之战’。与同境之‘我’一战,胜者,可得吾之核心传承,窥道源之秘。”
“第三关,‘道源之择’。通过前两关者,方可触及,关乎最终造化,亦关乎……生死道消。”
“慎之,慎之。”
信息到此为止。陆清玄眉头微挑,这道源境的传承,果然不简单。三关考验,分别针对道心、战力与最终的抉择。
“清玄,我们选哪一道?”苏晚晴看向三道光门,美眸中闪过一丝迷茫。这三道皆蕴含无上玄奥,但她感觉与自己之道并非完全契合。
陆清玄目光落在灰色光门上,感受着其中与自身混沌大道同源的气息,淡然道:“大道三千,我只取一瓢。混沌之道,乃万法根源,正合我意。晚晴,你之道偏向太阴造化,可入青门一试。”
苏晚晴点头:“好,你小心。”她知自己实力不足,选择相对温和的创造之道更为稳妥。
二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分别迈步走向灰色与青色光门。
踏入灰色光门的瞬间,陆清玄只觉周遭景象剧变。他出现在一片绝对的虚无之中,前方,一道模糊的、由混沌之气凝聚的身影缓缓浮现,其面容与万道老人有几分相似,但眼神淡漠,如同天道化身。
“问道者,为何求道?”道影开口,声音直接响彻陆清玄的道心。
陆清玄神色平静:“为超脱,为自在,为明悟真我。”
“超脱为何?自在何解?真我何在?”道影连续发问,每一个问题都直指本心,引动道心涟漪。
“超脱,非是凌驾众生,而是摆脱樊笼,见证大道终极。自在,非是肆意妄为,而是心合大道,无拘无束。真我,便是本心,是道途,是脚下之路。”陆清玄对答如流,道心澄澈,不起波澜。他之道心,历经万劫,早已坚如磐石。
道影沉默片刻,再次问道:“若得道源,掌缘生灭,汝当何为?”
陆清玄眼中混沌之光流转:“顺其自然,护我想护之人,寻我想寻之真。道源非终点,亦是新起点。”
“善。”道影缓缓消散,声音回荡:“道心坚定,明己之路,可过此关。”
话音落下,虚无退去,陆清玄发现自己已身处一座古朴的石室之中。石室中央,悬浮着一枚混沌色的道种,散发出浓郁的混沌本源气息。同时,一道关于混沌道源的修炼感悟,涌入他的识海。虽非核心传承,却让他对混沌之道的理解更深了一层。
他收起道种,看向石室另一侧的光门,那是通往第二关的入口。
与此同时,青色光门内。
苏晚晴面对的,是一位充满生机、慈眉善目的老者虚影。
“女娃,汝求造化,所为何故?”老者微笑问道。
苏晚晴福了一礼,轻声道:“为守护所想守护,为见证生命之美,为……与他同行。”
“若造化与杀戮相悖,若守护需染血腥,汝当如何?”老者再问。
苏晚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造化非一味仁慈,守护亦需力量。我心向明月,亦知世事艰。该争时争,该守时守,但求问心无愧。”
老者抚须点头:“心有慈悲,亦明因果,知进退,善。可过。”
青光闪过,苏晚晴出现在另一间石室,得到了一枚生命道种和部分生命造化传承,修为隐隐有所精进。
二人通过光门,再次汇合。
“看来我们都过关了。”陆清玄微笑。
“嗯,这传承果然玄妙。”苏晚晴点头,美眸中带着欣喜。
二人看向前方那扇更加深邃、散发着战斗气息的赤色光门。第二关,“万法之战”,即将开始。
“这一关,需独自面对。”陆清玄对苏晚晴道,“小心应对,相信你自己。”
“你也是。”苏晚晴关切道。
陆清玄点头,一步迈入赤色光门。苏晚晴深吸一口气,也踏入对应的青色光门(第二关会根据闯入者之道匹配对手)。
赤色光门内,是一片浩瀚的战场。战场对面,一道与陆清玄容貌一般无二、气息强度也完全一致的身影,缓缓凝聚。不同的是,对方眼神冰冷,周身散发着最纯粹的战斗与杀戮意志。
“战胜我,可得传承。”复制体“陆清玄”冰冷开口,直接出手!一出手,便是开天九斧!威力、意境,与陆清玄本尊一般无二!
“与己一战?有意思!”陆清玄眼中战意升腾,毫不畏惧,挥斧迎上!
“轰!轰!轰!”
两道混沌身影在战场中疯狂碰撞,斧光撕裂虚空,道则崩灭又重生!这是对自身大道最极致的拷问与印证!任何瑕疵,在同等实力的对战中,都会被无限放大!
陆清玄越战越勇,他将自身所学发挥到极致,混沌、开天、造化、毁灭……万法融于一炉。战斗中,他不断发现自身的不足,又不断弥补、升华!他对混沌大道的理解,在以惊人的速度加深!
“我即混沌,混沌非我!万法归一,归的是‘我’之道!”激战良久,陆清玄福至心灵,一斧劈出,不再是简单的模仿或融合,而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混沌开天道!
这一斧,超越了复制体的极限!
“咔嚓!”复制体手中的开天斧虚影破碎,身影缓缓消散,留下一枚战斗道种和更为核心的混沌道源经上卷。
“过关。”冰冷的声音响起。
陆清玄喘息片刻,收起收获,眼中精光四射。这一战,收获巨大!他推开第二关尽头的石门。
门外,是一座宏伟的传承大殿。大殿中央,悬浮着一团混沌色的光球,光球之中,仿佛蕴含着一个微缩的混沌宇宙,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道源气息!那便是万道老人的核心传承——混沌道源经下卷以及部分道源感悟!
同时,苏晚晴的身影也从另一侧的光门中走出,她气息有些紊乱,但眼神更加坚定,显然也通过了第二关,获得了相应的传承。
二人相视一笑,正欲上前收取传承光球。
突然,整个传承大殿剧烈震动起来!大殿入口处,空间扭曲,数道强横无比的身影,强行撕裂了殿门禁制,冲了进来!
为首者,正是吞界圣主、科技神主、深渊魔主!其后,还跟着几位气息凶悍的独行圣境!
他们竟然联手,强行攻破了万道源殿的外层禁制,闯了进来!
“玄清!交出传承!”吞界圣主目光贪婪地盯着那混沌光球,厉声喝道。
科技神主眼中数据流狂闪:“检测到高维道源载体,威胁等级:至高。执行清除与夺取程序。”
深渊魔主狞笑:“嘎嘎,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
大战,一触即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