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原游罕见地没有架起自己的狙击枪，只是跟着伏特加在城市之中乱逛，偶尔路过一两个交易地点就拜托基安蒂放风，然后去拿点钱去杀点人。
闲适，自由，还不用动脑子，比在楼顶放风好玩多了。
但前提是琴酒藏起来制定行动计划。
要是自己来制定……可能还得顺路看看哪里的兼职时薪比较高。
“GAp，今晚花费了两颗子弹哦。”
女人在通讯频道轻声说话，风声当做背景音，拆卸枪支的声音格外明显。
小原游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好的，下次抢你两个人头。”
“算了，琴酒吝啬到开枪的机会都不给我，还是跟着你到处跑能动动手。”基安蒂笑着开口，旋即又补充道：“行动结束去喝一杯吗？”
小原游想了想，“不去了吧，刚刚贝尔摩德那个冷漠的女人拒绝了我的约会邀请，我心痛到借酒消愁，今日份的饮酒量已经用完了。”
基安蒂：？
贝尔摩德到了？
基安蒂发出一声笑，“好，我先去下一个地点了，改天再见。”
小原游嗯了一声，捧着冰咖啡继续醒神。
“我拒绝了你？”
贝尔摩德的声音从耳机之中传出，声音戏谑含笑带着一股放松舒适的气氛，“难道不是你拒绝我？”
“我要给你接商演你都不同意，贝尔摩德，你的爱太敷衍了。”
小原游随意敷衍着，沉默一瞬后回过神来，冷着声音开口，“从我的指挥频道离开。”
“又一次被拒绝了……”贝尔摩德拉长了声音叹息着，“怎么？急着让我走是怕你正在约会的漂亮小女孩生气吗？”
小原游眉心蹙起，总觉得贝尔摩德话里有话。
自己身边的漂亮小女孩，毛利兰，铃木园子？
他想了想，拿着手机给琴酒发邮件查探贝尔摩德和这两个女孩的关系，声音照旧冷着，“没事干就去喝你的酒泡你的澡，花钱就算了现在还开始浪费了？迟早给你扣钱。”
他冷漠至极地将贝尔摩德一脚踢出通讯频道，转而按照琴酒的计划开始认认真真地接下来的行动。
琴酒的计划很是严密，将几个行动按照顺序串联起来，情报组的，行动组的，研究组的，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出发负责不同的节点。
为了保证神秘感不被人猜到计划，每一项小任务的后面还标注了可以用来替换的人选。
小原游像是一个机械，顺着琴酒编写的程序按部就班的走下去就能够宣告成功。
但……
“GRAppA。”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之中响起来，男人的声音之中带着无奈与感慨，“行动目标不肯吐口哦，今天没有带工具。”
金发男人坐在公寓楼的房子之中，翘着腿靠着沙发，一个中年男人被绑着跪坐在地上，脸上伤痕太多，嘴巴都被紧紧地塞着。
波本酒对新任指挥官的身份没有半点儿知情权，只能通过一点小动作来让对方稍稍展露真实面容。
他看着桌上摆着的种种文件，察觉到‘负隅顽抗’的行动对象眼底的悲愤之色后抱歉一笑，这才继续和指挥官沟通，“让人给我送点东西来，或者……我把人带回去给你。”
注定要死的人，换一个核心成员的信息，不亏。
“地址？”小原游回忆着波本酒今晚被分配的小任务。
“杯户町。”
“哦，想起来了，公寓。”
“对，有外围成员在附近吗？”
小原游：？
怎么？
自己手底下是没有两个外围成员可以送货吗？
“波本，你对我的爱有点变态了。”小原游幽幽开口，旋即道：“你会打人吗？”
“会。”
“把他牙齿打掉一半，牙神经裸露，柠檬切半往上蹭，会吗？”小原游面无表情，声音平静，语速都在此时加快，将自己脑子里的馊主意往波本酒的脑子里灌，“没有柠檬还没有冰块吗？这要是都不行那你当我没说，我不擅长刑讯，没学过。”
波本酒：？
波本撑着下巴靠着沙发，良久之后才应了一声。
他皱起眉头盯着自己的任务目标，眼底都带着凝重两个字。
不能急。
不能急着去寻找有关GRAppA的信息与情报。
波本叹了口气，拿着自己收集到的情报离开。
慢慢来，这么多年都是缓慢地走过来的——
楼下，青年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正垂着头站在路边。
波本酒心头一跳，“你怎么在这里？”
小原游垂眸，轻声道：“喝酒了不能开车，他们顾不上送我回去，我就……”
伏特加开车跑路了，他的车子还在安全屋。
但他得在上午六点钟之前回到警察学校，其余外围成员送他又不知情，有点风险。
他都带波本酒这个犯罪分子回家度假了，送他怎么了？
波本：……
波本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原游，“Grappa今天也把你拉出来溜达了？”
小原游一愣，旋即摇摇头，“琴酒拉我出来的。”
“哦。”波本应了一声，晃着车钥匙朝着车子走去，“走吧，送你回去。”
小原游嗯了一声，跟在了波本的身后。
车窗关着，酒气混着香水的气味传递过来。
波本酒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两下，半晌后转头看向小原游，“GAp？”
小原游撕开烟盒的包装纸，“嗯？你见过贝尔摩德了。”
安室透：……
安室透垂着头缓慢地呼吸，良久之后才憋出一句，“我送她去酒店的。”
熟悉的香水味道，熟悉的酒精味道。
两个混在一起，足以说明琴酒贝尔摩德还有格拉帕这三瓶酒就在一起交谈过不少时间。
贝尔摩德又吐槽自己被两瓶酒拒绝，仔细想想……
小原游要是新人，怎么能混到这几个人的身边呢？
哪怕是打下手的小透明，也得选择一个完全可信的代号成员。
“哦，这样啊。”小原游应了一声，咬着香烟转头看着安室透，露出一个恶劣疯癫变态的笑，“那你还不送我回学校？”
安室透：……
安室透盯着小原游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几乎都要被气笑了，“行，送你。”
面对罪犯，翻脸不认人啊！
到底知不知道换个身份也得叫自己一声降谷哥哥！
算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