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老班长的电话，陈凡转身回到桌前时，诊所里的空气还带着几分未散的微妙。夏晚星攥着衣角，眼神时不时瞟向赵小雅，而赵小雅则低头整理着餐具，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陈凡心里了然，这修罗场的火苗刚冒头，得赶紧掐灭在摇篮里，还得掐得让两边都舒心。他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敲了敲桌面，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了？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我接个电话的功夫，气氛怎么冷下来了？”
夏晚星先开了口，声音带着点小委屈：“没、没什么呀，就是觉得……小雅姐好像不太喜欢我。”
“胡说什么呢！”赵小雅连忙抬头反驳，脸颊却有点泛红，“我没有不喜欢你，只是……只是觉得夏小姐是大明星，跟我们这种普通人不太熟而已。”
“我才不是什么大明星呢！”夏晚星急着摆手，“在陈凡哥哥这里，我就是晚星呀！小雅姐，我真的很想跟你好好相处的，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照顾陈凡哥哥，一起打理诊所，好不好？”
看着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真诚的模样，赵小雅心里的那点酸涩也淡了些。她其实也不是讨厌夏晚星，只是单纯在意陈凡身边的人，怕自己在他心里没了位置。
陈凡见状，适时插话，伸手揉了揉夏晚星的头顶：“我们晚星这么可爱，小雅怎么会不喜欢你？她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亲近。”说着，他又转向赵小雅，眼神温柔，“小雅，晚星性子单纯，没什么坏心眼，以后多相处相处就熟了。”
赵小雅点了点头，小声道：“我知道了，陈凡哥。”
“这才对嘛！”陈凡拍了拍手，起身道，“早餐吃完了，我来收拾，你们俩去把药材架归置一下？昨晚从黑市回来，有些药材还没摆好呢。”
“我来收拾吧！”两女异口同声地说道，说完又对视一眼，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
陈凡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顺势道：“行，那你们一起收拾，我去煎药。正好早上有个病人预约了调理身体的汤药，得提前准备好。”
他转身走进煎药室，故意留了空间给两女。有些事情，让她们自己磨合，比他在中间说再多都有用。
煎药室里，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药香弥漫开来。陈凡一边看着火候，一边听着外面的动静。起初是断断续续的沉默，偶尔有轻微的碰撞声，后来渐渐响起了说话声，先是夏晚星好奇地问着药材的名字，赵小雅耐心解答，接着两人就聊到了陈凡。
“小雅姐，陈凡哥哥平时在诊所都这么忙吗？”夏晚星的声音带着崇拜，“他又会看病，又会打架，也太厉害了吧！”
“嗯，陈凡哥每天都要接诊很多病人，有时候还要处理一些麻烦事。”赵小雅的声音里满是骄傲，“但他从来都不抱怨，对病人也特别好，经常给家境不好的人减免医药费。”
“哇！陈凡哥哥真是个大好人！”夏晚星感叹道，“我之前过敏休克，要是没有他，我可能就活不下来了。所以我特别想做点什么，能帮到他就好。”
“他知道你有心就好。”赵小雅轻声道，“陈凡哥不看重这些，只要我们真心对他，他都记在心里。”
陈凡听着外面的对话，心里暖暖的。这两个姑娘，一个活泼热烈，一个温柔内敛，却都带着一颗真心对他，这大概就是最难得的福气。
煎好汤药，他端着砂锅走出去时，只见两女已经把药材架收拾得整整齐齐。阳光洒在她们身上，一个笑容明媚，一个眉眼温柔，画面格外和谐。
“收拾得真干净，辛苦你们了。”陈凡把砂锅放在桌上，“刚好汤药好了，你们要不要尝尝？我加了点甘草，不怎么苦。”
夏晚星好奇地凑过来，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皱了皱鼻子：“还是有点苦，但不难喝！”
赵小雅也尝了一口，点了点头：“火候刚好，药材的药性都熬出来了。”
陈凡笑着递过两颗糖：“给你们解解苦。”他特意挑了两颗不同口味的，一颗草莓味的递给夏晚星，一颗薄荷味的递给赵小雅——他记得赵小雅喜欢清淡的味道，而夏晚星偏爱甜食。
两女接过糖，心里都泛起一丝甜意。夏晚星嚼着糖，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陈凡：“陈凡哥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猜的。”陈凡挑眉一笑，“毕竟我们晚星这么甜，肯定喜欢甜滋滋的东西。”
夏晚星被夸得脸颊通红，心里像抹了蜜一样。而赵小雅握着那颗薄荷糖，指尖微微发烫——她没跟陈凡说过自己喜欢薄荷味，他却记得，这份细心让她心里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
这时，诊所的门被推开，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走了进来：“陈医生，我来拿昨天你给我开的药膏。”
“张大妈，快坐。”赵小雅连忙迎上去，熟练地从药柜里取出药膏，“这是你要的湿疹膏，记得每天涂两次，别吃辛辣的东西。”
夏晚星见状，也主动端了杯菊花茶递过去：“大妈，喝点水。”
张大妈看着眼前两个漂亮姑娘，笑着对陈凡说：“陈医生，你这诊所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身边还有这么两个能干的小姑娘，真是好福气啊！”
陈凡笑着回应：“都是帮我忙的，她们确实能干。”他说着，眼神扫过两女，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
赵小雅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夏晚星却落落大方地说道：“大妈，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帮陈凡哥哥的！”
送走张大妈后，夏晚星突然提议：“陈凡哥哥，小雅姐，不如我们中午一起做饭吧？我带来的酱牛肉还没吃完，再炒两个青菜，简单吃点？”
赵小雅眼睛一亮，她厨艺不错，平时在诊所也常做饭，连忙点头：“好啊，我这里有大米，还有昨天买的青菜。”
“那我来打下手！”夏晚星立刻举手，活泼的性子又露了出来。
陈凡自然不会反对，靠在门框上看着两女忙碌的身影，嘴角噙着笑意。赵小雅系着围裙切菜，动作娴熟利落，夏晚星在一旁帮忙洗菜，时不时问着“这个要切多大”“要不要削皮”，偶尔切到手忙脚乱，引得赵小雅失笑，然后耐心指导她。
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身影叠在一起，药香混着青菜的清香，弥漫在小小的诊所里。陈凡走过去，从赵小雅手里接过菜刀：“我来切，你去炒，晚星负责递东西，分工明确。”
“好！”两女异口同声地答应。
陈凡的刀工极好，菜刀在他手里翻飞，土豆丝切得均匀细长，青菜切得整齐划一。夏晚星看得眼睛都直了：“陈凡哥哥，你也太厉害了吧！连切菜都这么帅！”
“熟能生巧罢了。”陈凡笑着把切好的菜递给赵小雅，“小雅的厨艺才好，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赵小雅脸颊微红，接过菜倒进锅里，滋啦一声，香味瞬间飘了出来。她翻炒着锅里的青菜，动作有条不紊，而夏晚星则踮着脚尖，时不时往锅里加调料，还不忘给陈凡递水擦汗。
一顿午饭做得热热闹闹，三个人围坐在小桌前，桌上摆着清炒时蔬、土豆丝、酱牛肉，还有一碗番茄蛋汤。夏晚星夹了一筷子青菜，眼睛一亮：“小雅姐，你炒的菜也太好吃了吧！比我家厨师做的还香！”
“你喜欢就多吃点。”赵小雅被夸得眉眼弯弯，主动给夏晚星夹了块酱牛肉。
陈凡一边吃，一边时不时给两女夹菜，精准地避开所有雷区：给夏晚星夹她爱吃的草莓味糯米糍（早上特意从隔壁甜品店买的），给赵小雅夹了块炖得软烂的排骨（知道她胃不好，特意多炖了半小时）。
“陈凡哥哥，你也吃！”夏晚星把最大块的酱牛肉夹给陈凡。
“陈凡哥，喝点汤。”赵小雅盛了碗番茄蛋汤放在他面前。
陈凡左手端着汤碗，右手夹着牛肉，笑得一脸满足：“有两位美女伺候，我这日子也太舒坦了。”
“讨厌！”夏晚星脸颊通红，却忍不住往他碗里又夹了一筷子菜。
赵小雅也低下头，嘴角藏不住笑意，悄悄往陈凡碗里放了颗她特意留的、最甜的圣女果。
午饭过后，夏晚星主动收拾碗筷，赵小雅则跟着陈凡整理药柜。陈凡一边分类药材，一边对赵小雅说：“小雅，之前看你一直在研究《青囊秘要》的基础篇，我给你做了个东西。”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木质书签，上面刻着几株常见的药草，边缘还镶着一圈淡淡的银线，看起来古朴又精致。“这是用沉香木做的，提神醒脑，平时看书的时候用着方便。”
赵小雅接过书签，指尖抚过上面细腻的纹路，眼眶微微发热。她从来没跟陈凡说过自己喜欢看书，也没提过想要书签，可他却记在了心里。“谢谢陈凡哥，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陈凡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温柔，“以后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学的，都跟我说，别憋着。”
这时，夏晚星收拾完碗筷走过来，看到赵小雅手里的书签，眼睛一亮：“哇！好漂亮的书签！陈凡哥哥，你也给我做一个好不好？”
“当然可以。”陈凡笑着点头，“不过晚星是大明星，得给你整个特别的。下次给你做个嵌着珍珠的，跟你的平安符配一对。”
“真的吗？太好了！”夏晚星激动地跳起来，一把抱住陈凡的胳膊，“陈凡哥哥你最好了！”
赵小雅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了之前的酸涩。她知道，陈凡心里装着她们每一个人，这份在意不偏不倚，让她觉得安心。
下午阳光正好，陈凡坐在门口的藤椅上喝茶，赵小雅在旁边整理药材笔记，夏晚星则趴在桌上，一边看剧本一边时不时跟陈凡搭句话。偶尔有病人进来，两女默契配合，一个问诊抓药，一个端茶递水，诊所里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微妙，只剩下满满的欢声笑语。
陈凡看着眼前这一幕，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左有温柔体贴的青梅竹马，右有活泼黏人的甜妹小花，这齐人之福，得好好把握。他拿起桌上的平安符，轻轻摩挲着，心里却想着老班长电话里的内容——龙刃的线索、鬼面、暗影阁，这些潜藏的危险，绝不能让身边的人受到波及。
不过此刻，看着诊所里岁月静好的模样，陈凡暂时压下了心底的凝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在，就没人能破坏这份安稳。
夕阳西下时，夏晚星要赶回剧组，临走前依依不舍地拉着陈凡的手：“陈凡哥哥，我明天还来给你送早餐！”
“好，路上注意安全。”陈凡揉了揉她的头发，目送她离开。
诊所里只剩下他和赵小雅，赵小雅收拾着东西，突然抬头看向陈凡：“陈凡哥，你刚才接的电话，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陈凡看着她担忧的眼神，笑了笑：“没什么大事，就是老班长问了点以前的事情。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赵小雅点了点头，不再多问，只是默默地把陈凡的茶杯续满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