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余烬未熄，旧影新生
邪灵谷的硝烟还未散尽，血腥味混着被风吹散的黑色雾气，在峡谷里打着旋儿。秦凝霜蹲在苏晓的尸体旁，指尖轻轻拂过她尚有余温的脸颊，那道被林媚用清心玉灼伤的肩膀伤口，还残留着淡蓝色的灼痕。她没哭，只是下颌线绷得发紧，连带着声音都透着一股冰碴儿似的冷：“把沈清寒和苏晓的遗体带回望月阁，按阁中最高规格安葬。”
顾晏刚用灵能稳住气息，闻言立刻点头，转身招呼幸存的弟子收拾残局。柳如眉站在不远处，望着峡谷深处那道渐渐闭合的裂缝，手里的金色长剑“鸣月剑”还在微微震颤——方才封印绿瞳暗影时，她分明感觉到裂缝深处还有另一股更隐晦的气息，像蛰伏的毒蛇，在光芒最盛时悄悄缩了回去。
“凝霜，过来看看这个。”柳如眉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秦凝霜起身，指尖在衣角蹭了蹭，快步走过去。只见柳如眉脚边，是林媚的尸体，她胸口的短剑早已被拔出，可原本插着短剑的伤口处，却泛着一层极淡的黑色纹路，像藤蔓似的缠绕着脖颈，最终隐没在头发里。更奇怪的是，林媚的右手手心，竟有一个和赵坤一模一样的黑色图腾，只是图腾中心少了一点绿色的光点。
“这图腾……”秦凝霜皱眉，她之前在赵坤的手腕上见过，当时只当是邪灵教徒的标记，可林媚掌心的图腾，看着更像是未完成的半成品。
“不是邪灵教的普通标记。”柳如眉蹲下身，用鸣月剑的剑尖轻轻挑开林媚的头发，露出她耳后一小块淡粉色的疤痕，“这是‘影蛊’的印记。当年我被赵坤封印在密室时，曾听他和心腹提到过，说要培养一批‘影子’，用影蛊控制，让他们变成任何人的模样，潜伏在各大门派。”
秦凝霜心头一沉。林媚能冒充苏晚骗过所有人，甚至模仿苏晓的字迹伪造信件，恐怕就是靠这影蛊。可赵坤已经死了，影蛊的操控者是谁？还有柳如眉提到的那股裂缝深处的气息，会不会和影蛊有关？
“秦队！顾前辈！”周明宇的声音从峡谷口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阁里来信，说有两个自称是‘青云宗’的弟子求见，还说……还说带了苏晓姑娘的消息！”
苏晓的消息？秦凝霜和柳如眉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苏晓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她的消息？
三人快步回到望月阁，刚到山门口，就看到两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年轻人站在那里。左边的男子身材高瘦，剑眉星目，腰间挂着一把银色长剑，看着约莫二十三四岁，神情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右边的女子梳着双丫髻，脸上带着点婴儿肥，手里攥着一个绣着莲花的香囊，眼神怯生生的，时不时往男子身后躲。
“在下青云宗沈砚，这位是我的师妹苏念。”高瘦男子上前一步，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冒昧来访，是因为我们在下山历练时，捡到了这个，听说望月阁有位苏晓姑娘，便想着或许是她的东西。”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晓”字，边缘还镶着一圈淡蓝色的玉石——正是苏晓一直带在身上的身份牌。
秦凝霜的目光落在那个叫苏念的姑娘身上，她攥着香囊的手指关节泛白，听到“苏晓”两个字时，肩膀明显抖了一下。更让秦凝霜在意的是，苏念的眉眼间，竟和苏晓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得像山涧的泉水，只是少了苏晓那份利落的英气，多了点怯懦。
“这确实是苏晓的东西。”顾晏接过木牌，指尖摩挲着边缘的玉石，“只是苏晓她……已经在邪灵谷的战斗中牺牲了。”
“牺牲了？”苏念猛地抬头，眼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怎么会……我还没见过姐姐呢……”
姐姐？秦凝霜心头一动，刚要开口，就见沈砚轻轻拍了拍苏念的后背，低声安慰了几句，才转向秦凝霜：“实不相瞒，苏念是苏晓的亲妹妹。当年苏家遭邪灵教徒袭击，苏念被我师父救下，一直留在青云宗修行。这次她听说苏晓在望月阁，执意要来看望，我们才一路赶来，没想到……”
他话没说完，却透着恰到好处的惋惜。可秦凝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沈清寒生前曾从父亲的手记里得知自己有个妹妹，可到死都没找到；苏晓从未提过自己有个亲妹妹，反而在林媚冒充苏晚时，拼尽全力提醒他们别上当。这苏念突然出现，时机未免太巧。
“沈师兄，苏姑娘，一路辛苦，先随我进阁休息吧。”柳如眉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关于苏晓的事，我们慢慢说。”
秦凝霜看向柳如眉，见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暗示，便暂时压下了疑虑，侧身让出一条路。进阁的路上，苏念一直低着头，时不时用袖口擦眼泪，沈砚则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望月阁的布局，目光在守卫的弟子和结界的节点上停留了片刻，又迅速移开。
安顿好两人后，秦凝霜跟着柳如眉来到望月阁的顶层阁楼。这里是前任阁主林月瑶的住处，如今被柳如眉暂时征用。柳如眉推开窗户，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语气低沉：“那个沈砚，身上有邪灵之力的残留，只是被他用青云宗的清心术掩盖住了，不仔细查根本发现不了。”
秦凝霜心头一凛：“您是说，他和邪灵教有关？那苏念呢？她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苏念身上没有邪灵之力，反而有一股很纯净的木系灵能，像是天生的治愈体质。”柳如眉转过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我刚才在山门口留意到，她手里的香囊里装着‘忘忧草’，这种草只生长在青云宗后山的寒潭边，能安神定魂，确实是青云宗弟子常用的东西。或许，她是真的不知道沈砚的底细，被当成了棋子。”
秦凝霜皱眉沉思。如果沈砚是邪灵教的人，那他带着苏念来望月阁，目的是什么？是为了林媚留下的影蛊，还是为了柳如眉手里的鸣月剑？亦或者，是为了被那个神秘黑影捡走的清心玉？
“对了，沈清寒的遗体，你有没有仔细检查过？”柳如眉忽然问道。
秦凝霜一愣：“顾晏说沈清寒是被赵坤用封邪剑刺穿胸口而死，伤口上有邪灵之力的侵蚀，没什么异常。”
“去看看。”柳如眉抓起鸣月剑，“我总觉得沈清寒的死太蹊跷。他父亲沈振海是当年封邪阵的守护者之一，手里肯定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赵坤未必会真的杀了他。”
两人快步来到停放遗体的偏殿。沈清寒的尸体被安置在冰棺里，胸口的伤口还清晰可见，黑色的邪灵之力已经被顾晏用净化符清除，只剩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柳如眉用鸣月剑的剑尖轻轻触碰沈清寒的手腕，突然，剑身上泛起一道微弱的金光，沈清寒的手腕处，竟慢慢浮现出一个淡红色的印记——和沈振海手记上的私章样式一模一样。
“这是‘假死印’！”柳如眉眼睛一亮，“沈振海当年研究过一种秘术，能让人陷入假死状态，用自身灵能护住心脉，只要在七日之内用‘还魂草’入药，就能醒过来！赵坤肯定不知道这个，以为沈清寒真的死了！”
秦凝霜又惊又喜，刚要说话，就听到偏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顾晏推门进来，脸色苍白：“不好了，苏念不见了！沈砚说她听说苏晓的遗体在偏殿，想来祭拜，可我们找遍了整个偏殿，都没看到她的人影！”
秦凝霜和柳如眉对视一眼，都意识到事情不妙。柳如眉立刻道：“顾晏，你带人去后山找找，苏念身上有木系灵能，后山的灵草会对她有感应；凝霜，你跟我去沈砚的房间看看，他肯定有问题！”
两人快步来到沈砚的房间，推开门，只见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却放着一张纸条，上面用墨汁写着一行字：“想救苏念，带清心玉来邪灵谷密室，三日为限。”
纸条的右下角，画着一个黑色的图腾，正是林媚掌心那个未完成的影蛊标记，只是这次，图腾中心多了一点绿色的光点——和赵坤手腕上的一模一样。
“他果然是冲着清心玉来的。”秦凝霜攥紧了拳头，“可清心玉已经被那个神秘黑影捡走了，我们根本没有清心玉。”
柳如眉拿起纸条，指尖拂过墨迹，忽然皱起眉：“这墨汁里掺了‘引魂香’的粉末，闻起来没味道，却能在纸上留下淡淡的灵能印记。跟着这印记，说不定能找到沈砚的踪迹。”
她将鸣月剑放在纸条上方，剑身的金光慢慢汇聚成一道细线，朝着窗外延伸。秦凝霜立刻跟上，两人顺着金光一路来到望月阁的后山，刚走到寒潭边，就听到一阵微弱的呼救声。
“救命……有人吗……”
是苏念的声音！秦凝霜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只见寒潭中央的小岛上，苏念被一根黑色的藤蔓绑在树上，沈砚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匕首，正抵着她的脖子。而在沈砚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斗篷的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到一双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睛——正是之前在邪灵谷捡走清心玉的神秘黑影。
“秦凝霜，柳如眉，来得正好。”沈砚冷笑一声，匕首又贴近了苏念的脖子几分，“把清心玉交出来，我就放了她。”
“清心玉不在我们手里。”秦凝霜停下脚步，目光紧盯着那个神秘黑影，“捡走清心玉的人，是你吧？你到底是谁？和赵坤是什么关系？”
神秘黑影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在摩擦：“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三日之内，若是看不到清心玉，这个小姑娘，还有望月阁的所有弟子，都会成为影蛊的宿主。”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盒子，打开盒子，里面装着十几只黑色的虫子，虫子的背上，正是那个带着绿色光点的影蛊图腾。苏念吓得浑身发抖，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却不敢哭出声。
柳如眉悄悄用灵能给秦凝霜传讯：“我来牵制那个黑影，你趁机救苏念，沈砚交给我。”
秦凝霜点头，指尖凝聚起冰系灵能，随时准备行动。柳如眉则举起鸣月剑，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寒潭：“藏头露尾的东西，敢不敢露出你的真面目！”
神秘黑影嗤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清心玉，淡蓝色的光芒和鸣月剑的金光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声响。他身形一闪，朝着柳如眉冲去，黑色的斗篷在风中展开，露出里面布满黑色鳞片的手臂——和之前的绿瞳暗影一模一样！
“你是绿瞳暗影的分身！”柳如眉惊呼一声，连忙挥剑抵挡。
沈砚见神秘黑影牵制住了柳如眉，立刻转头看向秦凝霜，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你们不交出清心玉，那我就先杀了她，再慢慢找！”
他说着，匕首朝着苏念的胸口刺去。秦凝霜立刻甩出一道冰刃，打偏了匕首，同时纵身跃起，朝着沈砚扑去。沈砚没想到秦凝霜的速度这么快，慌忙后退，却被秦凝霜一脚踹在胸口，倒在地上。
“苏念，快解开藤蔓！”秦凝霜喊道。
苏念点点头，立刻用木系灵能催生旁边的藤蔓，想要解开绑着自己的黑色藤蔓。可那黑色藤蔓像是有生命似的，越缠越紧，还朝着苏念的手臂上蔓延，想要钻进她的皮肤里。
“小心！那藤蔓里有影蛊的虫卵！”柳如眉一边抵挡神秘黑影的攻击，一边提醒道。
秦凝霜刚要上前帮忙，就见沈砚从地上爬起来，手里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剑，剑身泛着和赵坤那把封邪剑一样的黑色雾气。他朝着秦凝霜的后背刺去，嘴里喊道：“受死吧！”
秦凝霜察觉到身后的危险，连忙侧身躲闪，可还是被剑风扫到了肩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沈砚得寸进尺，继续朝着她刺来，黑色的邪灵之力在剑身上凝聚，形成一道巨大的剑影。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光芒从远处射来，打在了沈砚的剑身上。沈砚被震得后退几步，抬头一看，只见顾晏带着几个望月阁的弟子赶来，手里拿着净化符。
“沈砚，你的对手是我！”顾晏喊道，将净化符贴在自己的短剑上，朝着沈砚冲去。
秦凝霜趁机来到苏念身边，用冰系灵能冻结了黑色藤蔓，然后小心翼翼地将藤蔓从苏念的身上解开。苏念的手臂上已经被藤蔓划出了几道小伤口，伤口处泛着淡淡的黑色，显然已经沾染了影蛊的虫卵。
“别怕，我帮你净化。”秦凝霜拿出一张净化符，刚要贴在苏念的伤口上，就听到柳如眉的惨叫声。
她抬头一看，只见神秘黑影用清心玉的力量困住了柳如眉，鸣月剑掉在地上，柳如眉的肩膀被黑色的鳞片划伤，血流不止。神秘黑影举起清心玉，朝着柳如眉的胸口砸去，想要用清心玉的力量彻底控制她。
“柳师姐！”秦凝霜惊呼一声，立刻朝着神秘黑影冲去，冰系灵能在她的手上凝结成一把冰剑，朝着神秘黑影的后背刺去。
神秘黑影察觉到身后的攻击，连忙侧身躲闪，可还是被冰剑划伤了手臂。他愤怒地转身，绿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不知死活的丫头！”
他举起清心玉，朝着秦凝霜射去一道淡蓝色的光芒。秦凝霜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困住，动弹不得。淡蓝色的光芒越来越近，她甚至能感觉到清心玉里蕴含的邪灵之力，像是要将她的灵脉彻底震碎。
就在这时，苏念突然冲了过来，挡在秦凝霜的身前。淡蓝色的光芒射中了苏念的后背，她的身体晃了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却还是死死地挡在秦凝霜面前：“姐姐……姐姐说过……要保护好身边的人……我不能让你受伤……”
秦凝霜的眼眶一热，她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怯懦的小姑娘，竟然会为了保护自己挺身而出。她立刻挣脱束缚，抱住苏念，冰系灵能源源不断地注入她的体内，想要稳住她的伤势。
“苏念，你别说话，我马上带你去疗伤！”
苏念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那个绣着莲花的香囊，递给秦凝霜：“这是……姐姐留给我的……她说……如果有一天……她不在了……就让我把这个交给……值得信任的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身体慢慢软了下去。秦凝霜抱着她，能感觉到她的生命气息在一点点消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苏念！”
神秘黑影看着这一幕，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他举起清心玉，想要再次发动攻击，却听到一阵巨大的轰鸣声。寒潭对面的山头上，一道红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沈清寒的声音从光芒中传来，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坚定：“邪灵教徒，休伤我望月阁之人！”
秦凝霜抬头一看，只见沈清寒站在山头上，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胸口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手里拿着一把红色的长剑——正是沈振海当年使用的“赤焰剑”。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里拿着各种武器，看起来像是一支秘密训练的队伍。
“沈清寒！你没死！”顾晏惊喜地喊道。
沈清寒朝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神秘黑影，眼里满是愤怒：“我父亲当年就是被你们这些邪灵教徒欺骗，才背上了叛徒的骂名。今天，我要为我父亲报仇，为所有死去的人报仇！”
他说着，举起赤焰剑，红色的光芒朝着神秘黑影射去。神秘黑影没想到沈清寒会突然出现，还带来了帮手，一时之间有些慌乱。柳如眉趁机捡起鸣月剑，朝着神秘黑影的后背刺去。
神秘黑影被前后夹击，渐渐有些招架不住。他看了一眼沈砚，见沈砚已经被顾晏和弟子们困住，知道今天讨不到好处，便冷笑一声：“好，今天算你们厉害。但你们记住，三日之后，我会带着影蛊大军再来，到时候，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我的囊中之物！”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珠子，捏碎珠子，一道黑色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身体。等烟雾散去，神秘黑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砚见神秘黑影逃跑，心里慌了，想要趁机溜走，却被顾晏用净化符贴在身上，瞬间失去了反抗之力。弟子们立刻上前，将他绑了起来。
秦凝霜抱着苏念的尸体，慢慢站起身。沈清寒走到她身边，看着苏念苍白的脸，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凝霜摇了摇头，将苏念手里的香囊紧紧攥在手心：“不怪你，是我们太大意了。”
柳如眉走到两人身边，看着远处的天空，眼里满是凝重：“那个神秘黑影是绿瞳暗影的分身，手里有清心玉，还能操控影蛊。三日之后，他肯定会带着更多的邪灵教徒来进攻望月阁。我们必须在这三天里，找到对抗影蛊的方法，还要找到清心玉的下落。”
沈清寒点头：“我父亲的手记里提到过，影蛊的克星是‘赤焰花’，这种花生长在极热之地，我知道哪里有。我现在就带人去寻找赤焰花。”
顾晏也道：“我来加固望月阁的结界，再训练弟子们使用净化符，做好战斗准备。”
秦凝霜看着手里的香囊，忽然想起苏念临死前说的话——这是苏晓留给她的。她打开香囊，里面除了忘忧草，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纸条上是苏晓的字迹，写着：“念儿，若你看到这张纸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当年苏家被灭门，是青云宗的人救了你，可你要记住，青云宗里也有邪灵教的卧底。小心沈砚，他接近你，是为了苏家的‘木灵珠’。木灵珠在我这里，我死后，它会自动认主，保护你。可惜……我还是没能保护好你……”
秦凝霜的心里咯噔一下。苏晓提到了木灵珠，还说沈砚是为了木灵珠才接近苏念。可苏念已经死了，木灵珠在哪里？
她看向苏念的尸体，忽然发现苏念的脖子上，有一个淡绿色的光点，正在慢慢消失。秦凝霜立刻伸手，摸了摸苏念的脖子，那里有一个小小的凸起，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将凸起处的皮肤拨开，一颗淡绿色的珠子掉了出来，珠子上泛着淡淡的木系灵能——正是苏晓提到的木灵珠。
“这是木灵珠。”柳如眉看着珠子，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传说中，木灵珠能治愈一切伤势，还能净化邪灵之力。有了它，我们对抗影蛊就多了一份把握。”
秦凝霜将木灵珠紧紧攥在手心，看着远处的邪灵谷方向，眼里闪过一丝决绝。她知道，三日之后的战斗，将会是一场生死之战。神秘黑影、影蛊大军、清心玉、绿瞳暗影的分身……所有的危机都在朝着望月阁逼近。
可她不会害怕。因为她有沈清寒、顾晏、柳如眉，还有所有守护望月阁的弟子。更因为她手里，握着苏晓和苏念用生命换来的希望——那枚小小的木灵珠，和香囊里的那片忘忧草。
三日的时间，转瞬即逝。望月阁的上空，已经开始弥漫起淡淡的黑色雾气。秦凝霜站在阁楼上，手里拿着木灵珠，身边是沈清寒、顾晏和柳如眉。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近，身后跟着无数只带着影蛊的邪灵教徒。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开始。而这一次，他们不仅要守护望月阁，还要守护整个修真界的安危。秦凝霜深吸一口气，举起木灵珠，淡绿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望月阁。
“准备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