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地脉藏邪，烛龙初现
炼灵塔底层的地面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缝隙，淡紫色的灵能雾气顺着裂缝往上涌，带着一股腐朽的腥气。顾晏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一支银色的灵能探测笔，笔身亮起淡蓝色的光，笔尖朝着裂缝下方指了指：“下面是条人工开凿的通道，灵能波动很杂，既有赵诚残留的气息，还有一股更陌生的能量——和陈阳刚才感知到的一致，应该就是那个黑袍人的。”
秦凝霜把短刀别在腰间，又从背包里翻出两副灵能护目镜递给陈阳和周明宇：“下面光线暗，雾气里可能有腐蚀性灵能，戴上这个。”她自己也戴上护目镜，指尖摩挲着护目镜边缘的划痕——这是三年前和顾晏一起执行任务时，被失控的灵能兽抓伤的，后来顾晏用自己的灵能一点点修复，虽然痕迹还在，却成了她这三年里最常摩挲的念想。
“我带两个队员在上面守着，万一有情况，也好接应你们。”周明宇叫来两个还能战斗的队员，叮嘱他们看好炼灵塔的出入口，“你们下去后保持通讯，一旦灵能信号中断，我立刻带人下去支援。”
顾晏拍了拍周明宇的肩膀：“放心，我们不会硬拼。先摸清下面的情况，找到那个黑袍人和所谓的烛龙组织的线索再说。”
陈阳攥着顾晏的打火机，耳后的月牙印时不时亮一下：“顾大哥，我刚才又感觉到了，那股灵能波动里带着点熟悉的感觉，好像……和之前苏蔓身上的符咒有点像，但更厉害。”
“苏蔓的符咒是赵诚给的，而赵诚能召集那么多旧部，说不定早就和烛龙组织有勾结。”秦凝霜弯腰往裂缝里看了一眼，通道壁上嵌着几盏熄灭的灵能灯，“我先下去探路，你们跟着我，脚步轻些。”
她踩着通道壁上凸起的石块，一步步往下走。顾晏紧随其后，右手始终放在腰间的灵能枪上，眼神警惕地扫过周围的黑暗。陈阳走在最后，手里的打火机一直亮着，蓝色的光在狭窄的通道里投下三道长长的影子。
走了大概十分钟，通道突然变得宽敞起来，眼前出现一扇刻着复杂符文的石门。石门上没有锁孔，只有一个凹陷的凹槽，形状和陈阳手里的打火机惊人地相似。
“这凹槽……”陈阳把打火机凑过去，刚碰到凹槽，打火机上的蓝宝石突然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石门上的符文瞬间亮起，发出“咔嚓”一声轻响，缓缓向两侧打开。
门后是一间巨大的地下密室，密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黑色的祭坛，祭坛上插着七根燃烧的灵能蜡烛，烛火是诡异的墨绿色。祭坛周围，散落着十几具穿着黑色制服的尸体，看制服样式，正是之前和他们交手的赵诚旧部——这些人显然是被黑袍人灭口的。
“小心点，黑袍人可能还在附近。”顾晏示意秦凝霜和陈阳躲到石柱后面，自己则贴着墙壁，一点点向祭坛靠近。
就在这时，祭坛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从阴影里走出来，脸上戴着一张青铜面具，面具上刻着狰狞的烛龙图案，手里拿着之前陈阳看到的那枚黑色令牌。
“你们倒是比我预想的来得快。”黑袍人的声音经过面具过滤，变得沙哑又冰冷，“秦凝霜，顾晏，还有这个能驱动望月阁灵能的小鬼——看来林墨没骗我，你们果然是烛龙组织计划里最大的绊脚石。”
“你是谁？烛龙组织到底想干什么？”秦凝霜从石柱后走出来，短刀直指黑袍人，“赵诚已经死了，你们还想继续他的阴谋？”
黑袍人笑了笑，笑声里满是嘲讽：“赵诚？他不过是我们抛出的一颗棋子。他想掌控灵脉，重现望月阁的辉煌，却不知道，灵脉真正的用处，是唤醒烛龙大人。等烛龙大人醒来，整个修真界都会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区区一个望月阁，算得了什么？”
顾晏皱起眉：“烛龙大人？不过是上古传说里的异兽，早就消失几千年了，你们居然想唤醒它？简直是痴人说梦！”
“痴人说梦？”黑袍人举起黑色令牌，令牌上的烛龙图案突然亮起红光，“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们是不是在做梦。”他突然将令牌按在祭坛中央的凹槽里，祭坛上的灵能蜡烛瞬间暴涨，墨绿色的火焰连成一片，包裹住整个祭坛。
密室的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祭坛下方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有什么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陈阳的灵能感知突然变得强烈起来，他捂住胸口，脸色苍白：“秦姐，顾大哥，下面……下面有个特别大的东西，灵能波动强到吓人！”
黑袍人看着三人惊慌的表情，笑得更加得意：“这是烛龙大人的巢穴，我们用灵脉核心的能量唤醒了它的一部分意识。再过不久，它就能冲破地脉，到时候，整个城西都会被它的灵能覆盖，所有的灵能者都会被它控制！”
“不能让他得逞！”秦凝霜冲向黑袍人，短刀带着银白色的灵能，直刺黑袍人的后背。黑袍人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手里突然多出一把黑色的灵能匕首，匕首上缠着墨绿色的灵能，显然带着剧毒。
顾晏立刻上前帮忙，灵能枪射出金色的光束，逼得黑袍人连连后退。陈阳则跑到祭坛旁边，试图用自己的净化灵能熄灭那些墨绿色的火焰。可他的灵能刚碰到火焰，就被火焰弹了回来，手臂上瞬间起了一片红疹——这火焰带着强烈的腐蚀属性，根本不是他的净化灵能能轻易压制的。
“陈阳，别硬来！”顾晏看到陈阳受伤，分心喊了一声，黑袍人趁机用灵能匕首划伤了他的胳膊。墨绿色的灵能顺着伤口往里钻，顾晏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
秦凝霜见状，心里一急，突然想起顾晏之前教她的望月阁合击术。她大喊一声：“顾晏，用‘双霜斩’！”
顾晏立刻会意，忍着伤口的疼痛，从怀里摸出另一把短刀——正是之前秦凝霜给他的那把刻着镇魂符文的短刀。两人同时跃起，两把短刀上的符文同时亮起，银白色的灵能在空中交汇，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劈向黑袍人。
黑袍人没想到两人会使出望月阁的合击术，来不及躲闪，被光刃击中肩膀，青铜面具瞬间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半张带着疤痕的脸。
“是你？！”秦凝霜看到那道疤痕，瞳孔骤缩——这道疤痕她太熟悉了，三年前，她父亲秦峰就是被一个脸上带着同样疤痕的人杀害的！当时她以为凶手是赵诚的亲信，可赵诚的亲信里根本没有这号人，没想到，居然是烛龙组织的人！
黑袍人捂着受伤的肩膀，往后退了几步，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你居然还记得这道疤痕……秦峰的女儿，果然和你父亲一样麻烦！”
“当年杀害我父亲的人，就是你！”秦凝霜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手里的短刀握得更紧了，“今天，我一定要为我父亲报仇！”
她再次冲向黑袍人，灵能比之前更加狂暴。顾晏担心她冲动出事，也立刻跟了上去。两人一左一右，不断攻击黑袍人的要害。黑袍人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灵能波动越来越弱。
就在秦凝霜的短刀即将刺中黑袍人心脏时，祭坛下方突然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整个密室剧烈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的石块不断往下掉。黑袍人趁机推开秦凝霜，往后退到祭坛旁边，抓起那枚黑色令牌：“你们别得意！烛龙大人已经快醒了，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他突然将令牌狠狠砸在祭坛上，令牌瞬间碎裂，墨绿色的火焰突然暴涨，形成一道巨大的火墙，将秦凝霜和顾晏挡在外面。火墙后面，祭坛开始缓缓下沉，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口，洞口里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声——烛龙，真的要醒了！
“不好，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顾晏拉着秦凝霜的手，又看向陈阳，“陈阳，快过来！”
陈阳刚跑到两人身边，密室的墙壁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一股强大的灵能从缝隙里涌出来，将三人逼得连连后退。就在这时，周明宇带着两个队员冲了进来：“秦队，顾晏，上面的灵能波动太异常，我放心不下，就下来了！”
“周局，烛龙要醒了，我们得赶紧出去！”秦凝霜大喊。
可已经来不及了。洞口里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一道巨大的黑影从洞口里钻了出来——那是一条长着翅膀的黑色巨龙，鳞片像黑曜石一样光滑，眼睛是血红色的，嘴里不断喷出墨绿色的火焰。
“这就是烛龙？”周明宇脸色煞白，举起灵能枪对准烛龙，“开枪！阻止它离开这里！”
队员们立刻开枪，金色的灵能光束射向烛龙，却被它身上的鳞片弹了回来，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烛龙怒吼一声，尾巴一挥，直接将两个队员扫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口吐鲜血，没了呼吸。
“小张！小李！”周明宇看着倒下的队员，眼里充满了悲痛。这两个队员是他看着长大的，刚进特勤局不到一年，没想到就这么牺牲了。
烛龙的注意力被周明宇吸引，转头朝着他冲了过来。周明宇举起灵能盾牌抵挡，可烛龙的力量实在太强，盾牌瞬间碎裂，他被撞得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
“周局！”秦凝霜想要冲过去救周明宇，却被烛龙喷出的火焰挡住。顾晏拉着她躲到石柱后面，看着外面肆虐的烛龙，脸色凝重：“烛龙现在只是半醒状态，灵能还不稳定。我们得找到它的弱点，不然根本对付不了它。”
陈阳蜷缩在石柱后面，突然想起顾晏之前给过他一本关于上古异兽的古籍：“顾大哥，我记得你给我的那本古籍里说，烛龙的弱点在它的逆鳞上，逆鳞是红色的，藏在它的脖子后面！”
“逆鳞？”顾晏眼睛一亮，“陈阳，你能确定位置吗？”
陈阳点了点头，闭上眼睛，用灵能感知烛龙的身体：“找到了！在它脖子后面，有一块红色的鳞片，比其他鳞片小一些，灵能波动也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好！”顾晏从怀里摸出一枚灵能炸弹，“秦凝霜，你用‘流霜斩’吸引它的注意力，我趁机把炸弹贴在它的逆鳞上。陈阳，你用净化灵能干扰它的感知，别让它发现我！”
秦凝霜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从石柱后面冲了出去，短刀上的灵能暴涨：“烛龙！看这里！”
她使出全力，劈出一道巨大的“流霜斩”，银白色的光刃击中烛龙的翅膀。烛龙吃痛，怒吼一声，转头朝着秦凝霜冲了过来。陈阳立刻释放净化灵能，淡金色的灵能像一张网，笼罩住烛龙的头部。烛龙的动作瞬间慢了下来，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
顾晏趁机绕到烛龙的身后，踩着石柱跃起，将灵能炸弹贴在它脖子后面的红色逆鳞上。可就在他准备跳下来时，烛龙突然挣脱了陈阳的灵能干扰，尾巴猛地向后一挥，重重打在顾晏的背上。
顾晏喷出一口鲜血，从空中掉了下来。秦凝霜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立刻冲过去接住他：“顾晏！你怎么样？”
“别管我……快按引爆器……”顾晏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引爆器，塞到秦凝霜手里。
烛龙转过头，看着秦凝霜和顾晏，眼里充满了杀意。它一步步走过来，嘴里的墨绿色火焰越来越旺。秦凝霜抱着顾晏，看着越来越近的烛龙，心里突然生出一股绝望——难道今天真的要死在这里？
就在这时，周明宇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灵能炮——这是特勤局的重型武器，平时需要三个人才能操作，可他现在却凭着一己之力，将灵能炮对准了烛龙的逆鳞。
“秦队，顾晏，你们快躲开！”周明宇大喊一声，按下了发射按钮。一道金色的光束从灵能炮里射出来，正好击中烛龙的逆鳞。
烛龙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惨叫，逆鳞瞬间碎裂。顾晏抓住机会，对秦凝霜大喊：“引爆炸弹！”
秦凝霜立刻按下引爆器。灵能炸弹在烛龙的逆鳞处爆炸，巨大的冲击波将整个密室都震得摇晃起来。烛龙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不断抽搐着，身上的灵能越来越弱，最后彻底没了动静。
周明宇松了口气，瘫坐在地上。秦凝霜抱着顾晏，眼泪掉了下来：“顾晏，你别吓我，你看看我……”
顾晏虚弱地笑了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眼泪：“哭什么……我没事……就是有点疼……”
就在这时，陈阳突然指向祭坛旁边的阴影：“秦姐，顾大哥，你们看！那个黑袍人还没死！”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黑袍人从阴影里爬了出来，他的青铜面具已经完全碎裂，露出了整张脸——那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左眼是假的，镶嵌着一枚黑色的灵能晶石。他看着地上的烛龙尸体，眼里充满了不甘：“你们……你们毁了烛龙大人……烛龙组织不会放过你们的……”
他突然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嘴里。秦凝霜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黑袍人脸上瞬间泛起黑气，身体开始膨胀，最后“砰”的一声，炸成了一团黑色的雾气，彻底消失了。
“他服了自爆丸，连一点线索都没留下。”顾晏叹了口气，“看来，烛龙组织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秦凝霜点了点头，看着地上的烛龙尸体和牺牲的队员，心里一阵沉重。他们虽然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李锐、小张、小李，还有那些不知名的特勤局队员，都永远地留在了这里。
周明宇站起身，走到牺牲的队员身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兄弟们，安息吧。我们会带着你们的份，继续守护这座城市。”
陈阳也跟着敬了个礼，眼里含着泪水。他虽然才进特勤局没多久，却已经明白了“守护”这两个字的重量。
顾晏被秦凝霜扶着，慢慢走到烛龙的尸体旁边。他看着烛龙脖子后面的逆鳞碎片，突然发现碎片下面藏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盒子。他弯腰将盒子捡起来，盒子上刻着和黑袍人令牌上一样的烛龙图案。
“这盒子里是什么？”秦凝霜好奇地问。
顾晏试着打开盒子，可盒子上有灵能锁，根本打不开。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但肯定和烛龙组织有关。我们先把它带回去，让技术部的人破解。”
就在这时，密室的墙壁突然再次剧烈摇晃起来，天花板上的石块不断往下掉。顾晏脸色一变：“不好，烛龙死后，这里的灵能平衡被打破，密室要塌了！我们快出去！”
秦凝霜扶着顾晏，周明宇跟在后面，陈阳拿着那个黑色盒子，四人顺着通道快速往上爬。刚爬到裂缝出口，身后就传来一阵巨大的轰鸣声——整个地下密室，彻底塌了。
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朝阳透过炼灵塔的藤蔓，洒下斑驳的光影。特勤局的支援队伍已经到了，正在清理现场。看到秦凝霜等人出来，队员们立刻围了上来。
“秦队，顾哥，你们没事吧？”一个年轻的队员问道。
秦凝霜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炼灵塔，心里一阵复杂。这场战斗，他们赢了，却也失去了太多。而烛龙组织的出现，意味着更大的危机还在后面。
顾晏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不管接下来遇到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秦凝霜抬头看着顾晏，眼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点了点头，心里暗暗发誓——不管烛龙组织有多强大，她都会和顾晏、周明宇、陈阳一起，守护好这座城市，守护好他们想守护的人。
而在城市的另一角，一栋高耸的写字楼顶层，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平板电脑上播放着炼灵塔地下密室的监控画面——正是秦凝霜等人和烛龙战斗的场景。
男人身后，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老板，黑袍人失败了，烛龙也被他们毁了。”
男人笑了笑，笑容里带着一丝阴狠：“失败就失败吧，反正烛龙本来就是用来试探他们的。秦凝霜，顾晏，周明宇……看来，我们得亲自出手了。”他转过身，露出一张俊朗却带着冷意的脸——正是三年前，和赵诚一起消失的望月阁外门弟子，沈清寒。
沈清寒拿起桌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抿了一口：“通知下去，烛龙组织的‘惊蛰计划’，正式启动。”
保镖恭敬地鞠了一躬：“是，老板。”
阳光洒在沈清寒的脸上，他看着窗外的城市，眼里闪过一丝贪婪——这座城市，很快就会属于他，属于烛龙组织。而秦凝霜等人，不过是他计划里的又一颗棋子，一颗随时可以被抛弃的棋子。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秦凝霜等人还不知道，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比赵诚和烛龙更可怕的对手。而那个从地下密室带回来的黑色盒子，又藏着怎样的秘密？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