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崖溶洞的硝烟渐渐散去，归义营的士兵们正忙着清点战利品。巴图指挥着弟兄们将缴获的蛮族军械搬上马车，铁剑、长矛、还有几桶未开封的火药，在阳光下闪着冷光。他时不时摸一把腰间的弯刀，那是从忽律身上缴获的战利品，刀鞘上镶嵌着块绿松石，此刻被他擦得锃亮。
“巴图哥，你看这玩意儿！”阿木举着个铜制酒壶跑过来，壶身上刻着蛮族的图腾，“忽律这老东西还挺会享受，里面还有半壶酒呢！”
巴图接过来晃了晃，仰头灌了一大口，咂咂嘴：“味儿冲得很，不如咱们的米酒顺口。”他把壶递给阿木，“收起来吧，回去给萧将军看看，也算个念想。”
溶洞外的空地上，萧逸正和秦朗核对俘虏名单。忽律被两名士兵押着，头垂得很低，曾经的嚣张荡然无存。他麾下的蛮族士兵大多受了伤，被捆在一起坐在草地上，眼神里充满了惶恐。
“一共俘虏一百三十七人，其中头目十二人，普通士兵一百二十五人。”秦朗指着名册念道，“缴获战马三十九匹，火药桶二十三个，还有这些……”他指着旁边一堆蛮族的皮货和药材，“这些都是忽律从周边部落抢来的，得还给人家。”
萧逸点头：“记下来，回头让各部落派人来认领。另外，受伤的俘虏给些伤药，别让他们死了，咱们是仁义之师。”
“将军放心，已经让医官去处理了。”秦朗笑道，“说起来，这次巴图那小子可立了大功，若不是他守住了军械库，咱们说不定真要被忽律炸个正着。”
萧逸看向正在指挥搬东西的巴图，嘴角露出笑意：“这小子进步快，就是有时候还像个孩子，怕蝙蝠这点倒是没改。”
正说着，巴图抱着个包裹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将军！你看我找到什么了！”
包裹打开，里面是件蛮族的皮衣，内衬绣着复杂的花纹。“这是忽律的贴身衣物，你看这花纹，像不像咱们关隘的布防图？”巴图指着花纹处，“我刚才越看越觉得眼熟，你看这处凸起，像不像西城门的箭楼？”
萧逸仔细一看，果然！那花纹看似杂乱，实则按比例绣出了雁门关的布防，连隐蔽的暗哨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好小子，立大功了！”萧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东西交给斥候营，让他们对照着查查，看有没有被蛮族渗透的暗哨。”
巴图脸一红，挠了挠头：“能帮上忙就好。”
收拾妥当，队伍开始返程。俘虏被押在中间，缴获的军械装了满满五车。归义营的士兵们走在阳光下，歌声在山谷间回荡，比来时更响亮几分。
快到雁门关时，远远就看到城楼上飘扬的大旗。守关的士兵看到他们，立刻敲响了欢迎的鼓声。秦老将军带着城里的百姓站在城门口，看到萧逸等人，捋着胡须大笑：“好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幸不辱命！”萧逸翻身下马，单膝跪地，“黑风崖已平，忽律被擒，蛮族残部尽数被俘！”
“好！好！”秦老将军扶起他，眼眶有些湿润，“快进城，我已让人备好了庆功宴！”
百姓们欢呼着涌上来，给士兵们递水递干粮。一个牵着孩子的妇人拉着萧逸的衣袖，哽咽道：“将军，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男人就是被忽律掳走的，现在……”
“放心，俘虏里有他吗？我让人帮你找找。”萧逸连忙道。
周围的百姓也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询问亲人的下落。萧逸让人拿出俘虏名单，一一核对，很快就帮好几户人家找到了失散的亲人，城门口顿时哭声笑声交织在一起。
巴图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一幕，悄悄对阿木说：“原来打赢仗，是这种感觉啊。”
阿木啃着干粮，用力点头：“比打蝙蝠爽多了！”
两人相视而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也洒在雁门关的城墙上，将“归义营”的旗帜照得格外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