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路砍瓜切菜打出溜滑来到研究所，却发现这里早已成了断壁残垣。
这附近像是被清理过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掩埋在雪中，晶核也都被悉数取走。
“老板，研究所在哪儿呢？”
楚夏抖了抖金发上的雪花，看着面前的废墟疑惑道。
没有异能波动，也没有感染者的能量反应，什么都没有。
“在咱们脚底下。”
林琅叹了口气，“时曜，咱们最近是不是水逆？”
话音刚落，空间里突然传来消息。
前段时间林琅在叶河市，也就是展邺的办公室也设置了空间节点，以便传递消息。
这条消息正是来自那里。
“这里出了点状况，方便的话回来一趟。”
时曜站在他身边，听完这则消息轻轻捏了捏他腰侧：“如果不是应对不了的情况，他不会叫我们回去。”
“我这右眼皮从早上跳到现在...“林琅烦躁地揉着眉心，“走吧，真他喵糟心。“
楚夏正蹲在废墟边扒拉雪块，忽然“咦”了一声，从冻土里抠出个亮晶晶的东西：“老板，这不会又是您的弹壳吧？”
黄铜弹壳在雪光下反着冷光，正是出自他的左轮。
林琅盯着这枚不合时宜的弹壳，心头莫名一颤：“搞什么啊...”
“说不定是您粉丝呢。”楚夏把弹壳抛着玩，“想引起您的注意？”
“甭拿我逗乐儿，”林琅一把抢过弹壳攥在手心，“我可没什么正经粉丝…”
时曜默了半晌，压下心头猜测：“先回叶河市。”
回到主路，越野车发动时，林琅忽然注意到副驾玻璃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一行字：
注意安全，一路顺风。
这行陌生的字迹后面点缀了一个笑脸符号，嘴角咧到耳根，正往下滴着水痕。
“…”
林琅眉心直跳，这到底什么人，三番两次挑衅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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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是马不停蹄赶回来的，您最好真有事儿。”
说完。林琅往沙发上一瘫，腿大喇喇搭在茶几上。
展邺办公室的卫兵看到这一幕微微瞪大了双眼，视线在林琅和展邺之间来回打转。
只见他们雷厉风行纪律严明的展上校竟然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甚至贴心地给他倒了杯热水…
时曜先一步接过热水，挨着林琅坐下：“小心烫。”
“你先出去吧。”
卫兵怔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应了一声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基地有几人出去巡查时失踪了，”展邺叹了口气，在对面沙发坐下，将平板翻转推到二人面前，“还有两人变成了这副模样。”
林琅放下双腿，垂眸看去，屏幕上是和那个王哲如出一辙的鲜血淋漓。
时曜沉声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这两人昨天刚回来，据他们所说，事发时间是四天前。”
展邺顿了顿，接着说：“那天，岑七带领了几个人出去巡查，基本都是异能者。以后就一直没有回来，回来的两人说遇到两个男人，之后便动弹不得，等恢复意识就已经变成了这副模样，其他队员也不见了。”
“岑七…是不是那个没存在感的女人？”林琅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察觉不到他…而且四天前我们还在叶河…难不成他是跟着咱们去的 t市？”
时曜颔首：“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两人有没有看清对方特征？”
展邺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没有。包裹的很严实，其中一个离得很远，他们交流的方式不像…人类。”
“不像人类？”林琅挑眉，“难不成另一个不是人？”
将烟盒递给时曜，展邺接着说：“根据他们的记忆，那人很消瘦，眼睛泛紫光。但身形来看不像感染者。”
“别你丫抽了，”林琅劈手躲过时曜手中的烟盒丢了回去，接着问：“乔观月呢？她不是很多眼线吗？就一点发现都没有？”
展邺把烟放下，轻叹一口气：“没有，她最近一头扎在大学城的科研队里，很少出面。”
林琅撇撇嘴，接过时曜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温度正好：“那你叫我们回来干嘛？找那几个失踪的人？”
“t 市那边传来消息，也出现了同样症状的受害者，”展邺双腿交叠，“那两人出现的轨迹和你们高度重合，我想看看…他是不是会跟着你们回到这里。”
林琅嗤了一声：
“你丫拿我们当鱼饵呢？”
展邺笑了笑，没有否认：“他没对你们出手，要么不是你们的对手，要么…他并不想伤害你们。”
“对了，”拿回平板，展邺翻了翻，翻出一张照片，“你让我找那个男人是不是他？”
时曜接过平板，目光一凝：“是…”
林琅把脑袋凑了过去，一脸膈应地看着这张有些腐烂的脸：“这谁？”
“何松。”
“哦…谁？！何松？”
林琅瞪大了双眼，照片中男人胸口被豁开，眉心被子弹穿透，显然已经没了声息：“他已经死了？？”
“嗯。”时曜淡淡应了一声，心中沉重几分。
“他们不会回叶河了，”时曜放下平板，语气笃定，“和我们脚步重合，却处处快我们一步，他们是想抢占资源。叶河市已经没什么值得他们重游。”
“除非…”
“什么？”林琅杵了杵他胳膊，“说话说一半怎么不噎死你？”
“他想说，除非有某些人值得他关注。”展邺捏了捏眉心，接着说，“我已经发出了消息，各地的幸存者也都有所警觉，他们只掠夺了异能却不伤人性命，甚至有幸存者说接受过他们的救助…”
“到目前为止，被他们杀害的只有何松一个人。”
办公室里静默了一会儿，桌上温水隐隐水气氤氲。
“哎…”林琅伸了伸懒腰，打破了这份沉默，“想休息两天都不行，欸，时曜，你说他下一步会去哪里？”
时曜：“想回海市看看吗？”
林琅：“当然。”
展邺：“其实我也想。”
林琅、时曜：“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