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虚无渊前决死战，混沌枪鸣破天道
半个月时光弹指而过。
当虚无之渊上空的混沌漩涡凝聚成一只遮天蔽日的“眼瞳”，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威压时，林野率领着一万余名修士，已然列阵于渊前。
这支临时组建的联军，虽衣衫各异，法宝新旧不一，眼神却出奇地一致——那是经历过绝望、见证过毁灭后，淬炼出的决绝与勇气。赵炎立于左翼，焚天剑上的火焰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炽烈；玄月站在中军，星图悬浮于顶，无数星辰光点与联军修士的气息相连，形成一道巨大的防御光幕；木瑶则在阵后布置了层层灵植结界，翠绿的藤蔓如同待命的医者，随时准备救治伤员。
石磊拄着长枪，站在林野身侧。经过半个月的调养，他的本源魔气虽未完全恢复，但气色已好了许多，金色魔瞳中映着混沌漩涡，沉声道：“他比我们预想的更强。源点崩碎让他失去了秩序的束缚，现在的他，更像是纯粹的混沌与怨恨集合体。”
林野握紧手中的破界者，枪身的黑白纹路因蓄能而流转不休。他能感觉到，天道分身的气息中，除了熟悉的威压，还多了一丝疯狂——那是被重创后的恼羞成怒，也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越强，越要打碎他。”林野的声音平静却坚定，“让他看看，被他视为‘蝼蚁’的我们，有能力掀翻他的天。”
话音刚落，混沌漩涡猛地收缩，白袍身影从中踏出。与之前不同，此刻的天道分身面容依旧模糊，但周身环绕的不再是纯粹的白光，而是黑白交织的混沌气流，每一次呼吸，都有无数细小的空间碎片在他周身诞生又湮灭。
“叛逆，齐聚送死么？”他的声音不再漠然，而是带着冰冷的怒意，“源点虽碎，天道仍在！今日，便让尔等知晓，反抗天命的下场！”
“少废话！”赵炎率先冲出，焚天剑化作一道火龙，直扑天道分身，“你这窃取秩序的怪物，也配谈天命？！”
“不自量力。”天道分身抬手，一道混沌气流射出，轻易便将火龙击散。赵炎被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一起上！”林野一声令下，联军修士同时出手。灵术、剑气、法宝光芒如同暴雨般射向天道分身，玄月的星图光幕也随之暴涨，将所有攻击的力量汇聚成一道璀璨的光柱。
“雕虫小技。”天道分身冷笑一声，周身混沌气流旋转，形成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光柱撞在屏障上，竟被硬生生吞噬，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他的防御太强了！”一名长老惊呼，脸上露出绝望。
林野眼神一凝，他能看到，天道分身的屏障并非无懈可击——在混沌气流旋转的间隙，有一道微弱的白光一闪而逝，那是他尚未完全混沌化的本源弱点。
“石磊！掩护我！”林野暴喝一声，将破界者扛在肩上，无垢道体运转到极致，周身泛起圣洁的白光，与枪身的黑白光芒交织在一起。
“交给我！”石磊长枪横扫，金色魔焰化作一道光墙，暂时挡住天道分身的视线。同时，他对影魔卫下令：“用‘魔焰囚笼’限制他的移动！”
数十名影魔卫同时出手，黑色魔焰在空中交织成一个巨大的囚笼，将天道分身困在中央。虽明知困不了多久，却为林野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林野抓住这一瞬间的机会，灵能步枪的“混沌破妄阵”全力激活，源点碎片的力量与无垢道体的净化之力完美融合，一枚黑白相间的子弹凝聚在枪口，散发着撕裂空间的气息。
“这一枪，为了所有被你奴役的灵魂！”
“破界——诛天！”
林野扣动扳机，子弹如同流星般射出，所过之处，空间都被撕开一道细微的裂缝。
天道分身察觉到危险，怒吼一声，混沌屏障瞬间加厚。但子弹仿佛长了眼睛，精准地从屏障旋转的间隙钻入，击中了那道微弱的白光！
“噗——”
一声闷响，天道分身的身影剧烈震颤，混沌气流瞬间紊乱。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出现的一个细小血洞——那是他第一次受伤。
“不可能……”他嘶吼着，混沌气流疯狂翻涌，将魔焰囚笼撕碎，“蝼蚁……竟敢伤我！”
“还有更让你意外的！”石磊趁机冲上前，长枪带着金色魔焰，刺入天道分身的伤口。
“啊——！”天道分身发出痛苦的咆哮，周身爆发出恐怖的能量，将石磊和林野同时掀飞出去。
林野撞在玄月的星图光幕上，喷出一口鲜血，但他毫不在意，再次举起破界者：“所有人听着！他的弱点在胸口的白光处！集中攻击！”
联军修士士气大振，之前的绝望被愤怒取代。赵炎忍着伤痛，再次凝聚火龙；木瑶操控藤蔓，缠住天道分身的四肢；玄月的星图射出无数光箭，干扰他的视线。
天道分身被轮番攻击，伤口不断扩大，混沌气流越来越稀薄，露出的白光也越来越清晰。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那是属于“秩序”的本能对“毁灭”的畏惧。
“我是天道！我不能死！”他疯狂地吸收周围的混沌之力，身形开始膨胀，“同归于尽吧！”
“休想！”林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将无垢道体的本源之力全部注入破界者，枪身的黑白光芒达到了极致，甚至开始吞噬周围的光线。
“最后一枪！”林野的声音传遍战场，“为了仙界！”
他扣动扳机，这一次，没有子弹射出，只有一道贯穿天地的黑白光束，如同裁决之剑，直刺天道分身膨胀到极致的身躯！
光束与天道分身的能量碰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片极致的寂静。随后，天道分身的身躯开始寸寸瓦解，化作无数光点，被光束吞噬、净化。
当最后一丝混沌气流消散，虚无之渊的上空，只剩下那道黑白光束，以及林野踉跄站立的身影。
破界者的枪身因过载而布满裂痕，最终“咔嚓”一声，碎成了无数碎片。
林野看着消散的天道分身，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林兄！”
“林野！”
石磊、赵炎、玄月等人连忙冲上前，将他扶起。
联军修士们愣了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他们互相拥抱，喜极而泣，泪水冲刷着脸上的血污，也冲刷着多日来的恐惧。
阳光穿透云层，洒在虚无之渊的废墟上，温暖而明亮。
林野靠在石磊怀里，看着欢呼的人群，虚弱地笑了：“我们……赢了？”
“赢了。”石磊的声音带着哽咽，金色魔瞳中闪烁着泪光，“我们赢了。”
是啊，他们赢了。
赢过了追杀，赢过了背叛，赢过了仙魔的仇恨，也赢过了高高在上的天道。
废墟之上，新的希望正在悄然滋生。而林野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他和石磊、夜无殇的约定还没完成，仙魔两界的和平之路还很漫长，天工盟的账也还没算……
但他不再畏惧。
因为他有并肩作战的伙伴，有愿意相信他的人，还有一颗从未放弃的心。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