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蓟镇风云再起
通州那边兵不血刃、还白捡了大批粮草的好消息传回北京，可把王刚给得意坏了，连着好几天在朱慈烺面前晃悠，话里话外都是“瞧见没，陛下，还是老臣这招好使，不费一兵一卒，多省事儿！”
朱慈烺看着他那副嘚瑟样，是又好气又好笑，用折子虚点着他：“行了行了，王大将军，知道你厉害！可你也别光顾着乐，北边还有个硬茬子等着呢！”
他说的硬茬子，就是蓟州（今天津蓟州区）。这地方，在明朝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九边重镇”之首——蓟镇！是拱卫京师、防御蒙古的重中之重，城墙修得那叫一个坚固，依山傍险，易守难攻。清军入关后，这里也一直驻扎着重兵，算是他们在京畿地区的最后一个像样的堡垒。
枢密院送来的情报显示，驻守蓟州的清军主将，是个叫鳌拜的满州悍将（此为小说虚构情节，借用清初名将鳌拜之名，与历史时间线有艺术调整）。这家伙跟那个在彰义门被轰上天的图海差不多，都是多尔衮的死党，脾气火爆，打仗不要命。听说北京丢了，主子死了，他非但没跑，反而收缩兵力，加固城防，摆明了要跟蓟州城共存亡。
“陛下，这个鳌拜，是个莽夫，但也是块难啃的骨头。”苏澜雪指着地图上的蓟州城，“强攻的话，恐怕要费些周折，伤亡小不了。”
李定国站在一旁，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才沉稳地开口：“陛下，娘娘，蓟州是要地，必须拿下。但强攻是下策。臣听闻，蓟州镇内，有不少是前明的旧部，当年被迫降清，未必真心依附。或许……可以从内部想想办法。”
朱慈烺眼睛一亮：“李将军的意思是……策反？”
“正是。”李定国点头，“此外，蓟州城虽然坚固，但周围关隘众多，我军可分兵牵制，主力寻其薄弱处，或可智取。”
王刚一听，嚷嚷道：“老李，你就喜欢绕弯子！要我说，直接把咱们的红衣大炮拉上去，轰他娘的！再硬的乌龟壳，也给他砸开！”
朱慈烺摆摆手，止住了两人的争论：“好了。蓟州情况复杂，不能一味蛮干。李将军，你心思缜密，这一仗，朕交给你来打。王刚，你的炮兵营，随李将军调用。记住，朕要的是蓟州城，是长城防线！尽量减少伤亡。”
“臣，遵旨！”李定国抱拳领命，眼神锐利。王刚虽然有点不情愿，但皇帝发话了，也只能瓮声瓮气地应了声“是”。
几天后，李定国就点齐了两万兵马，其中包含了王刚麾下最精锐的一个炮兵营，浩浩荡荡出了北京城，往东北方向的蓟州杀去。
部队到了蓟州地界，李定国没有急着围城，而是先派出了大量的哨探和“影卫”的细作，化妆成百姓、商贩，混进城里和周围的军营，一是摸清布防，二是暗中联络那些可能心向大明的旧军官。
这一打听，还真有收获。原来，蓟州镇里确实有不少汉人军官和士兵，都是以前明朝蓟辽督师麾下的老人，对大清本来就没多少归属感。如今听说大明皇帝打回来了，北京都光复了，一个个心里都活泛起来。只是碍于鳌拜的积威和城里的满蒙八旗监视，不敢轻举妄动。
李定国得到密报，心中有了底。他决定双管齐下。
一方面，他让大军在蓟州城外十里扎下营寨，大张旗鼓地操练，尤其是把那些闪亮的重炮拉出来显摆，故意让城上的清军看见，施加心理压力。他还派人用箭射了不少劝降信进城，里面写着“只诛首恶鳌拜，胁从不问”，“大明旧部，弃暗投明者有功”之类的话。
这一下，城里的守军更人心浮动了。不少汉人军官偷偷聚在一起商量对策。
另一方面，李定国亲率一支精锐，悄悄绕到蓟州北面的长城隘口——黄崖关附近。这里地势险要，守军不多，但却是鳌拜指望的外援和退路。
攻打黄崖关，李定国用了奇袭加火炮的战术。他先派一队身手好的士兵，趁夜用绳索攀上悬崖，摸掉了哨兵。然后，在天快亮的时候，把几门轻便的野战炮偷偷运到关隘下方一个隐蔽的射击阵位。
“开炮！”随着李定国一声令下，炮弹呼啸着砸向关墙和箭楼！守关的清军还在睡梦中，就被炸懵了！还没等他们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事先潜伏上去的明军死士已经打开了关门！大队明军一拥而入，没费多大劲儿就拿下了黄崖关。
黄崖关失守的消息传到蓟州城，鳌拜气得暴跳如雷，而城里的汉人军官们则更加动摇——退路被抄了！
就在这时，李定国策划的内应也发动了！一天夜里，几个早就被策反的汉人军官，带着亲信部下，突然发难，杀死了监视他们的满族军官，打开了蓟州城的西门！并放火为号！
城外严阵以待的明军看到信号，立刻发起总攻！火炮轰鸣，重点轰击城门和城墙上的防御工事。步兵在炮火掩护下，潮水般涌向洞开的西门！
鳌拜发现西门被破，知道大势已去，还想带着亲兵从东门突围，结果被埋伏在那里的明军骑兵候个正着。一场混战，鳌拜虽然勇猛，但寡不敌众，被乱箭射死（一说重伤被俘）。
主将一死，城里的清军彻底失去了抵抗意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天还没亮，蓟州城就换了主人。
李定国进城后，第一件事就是安抚降兵，尤其重用了那些反正有功的汉人军官。然后，他立刻派兵接管了蓟州镇管辖的其余长城关隘，彻底控制了这条重要的防线。
消息传回北京，朱慈烺大喜过望，对苏澜雪说：“李定国果然有勇有谋！蓟镇一下，北京东北方向可保无虞！传旨，重赏有功将士！那些阵前起义的军官，皆官升三级！”
王刚虽然有点酸溜溜的，但也不得不佩服李定国打得漂亮。他嘟囔着：“老李这家伙，运气是真好，城里还有内应……”
朱慈烺笑道：“王将军，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为将者，不仅要会攻坚，更要懂得攻心。李将军此战，深得兵法精髓啊！”
拿下蓟州，意味着大明真正掌握了保卫京师的战略主动权，也彻底切断了清军残余势力从北方威胁北京的可能。接下来，明军的兵锋，可以放心地指向西方和南方了。
（本章完）